sat jan 02 22:43:50 cst 2016
程子介聽得默不作聲。嚴少將繼續(xù)道:“當然,我們正規(guī)軍對付他們還是不難,要拿回基地是沒什么問題的。但是第一,時間要耽誤不少。對方足有幾千人,不是那么容易解決的力量。第二,他們可不是喪尸,會用槍炮坦克。戰(zhàn)斗力再不濟,我們自己也必然會有損失,這損失可能會很大。第三,拿回基地以后,我們恐怕也會被海源的喪尸圍攻,必須留下兵力守衛(wèi),能派多少人再去救援天昌?”
“那就是不能考慮先拿回基地了。”程子介失望透頂?shù)貒@息道。嚴少將卻馬上搖頭道:“也不是這樣。主要是我不知道天昌的具體情況,危急程度如何。如果有兩天的時間,我就足夠打下基地,再調(diào)集人馬回頭救援天昌。我就是在擔心在我拿回基地以前,喪尸就發(fā)起了攻擊。特別是被困在水電大壩的那些女人,似乎更是危如累卵。如果喪尸現(xiàn)在先對大壩發(fā)動攻擊,她們估計沒有任何生存的機會。”
程子介聞言,馬上站直了身子,大聲道:“將軍,即然這樣,我現(xiàn)在先去天昌看看情況。”
嚴少將看著他,目光帶著一貫的期待,平靜地說道:“對,我們上次就說過,希望你能先去看看情況。你這次去,主要搞清楚兩點:他們到底受到了多大的壓力,喪尸什么時候發(fā)起攻擊的可能性最大。在這之前,我有沒有時間先拿回基地。第二點,就是做些試探。你可以堅持,對方不放人我們就不出兵,看他們反應如何。另外告訴他們,我們?nèi)狈椝帲饶没鼗夭拍苤г麄儭?此麄儠惺裁幢硎尽!?br />
“嗯……”程子介聽得有些疑惑,問道:“將軍,直接告訴他們,你們彈藥缺乏這一點,會不會不妥?”
嚴少將笑道:“虛虛實實,沒關系的。我們現(xiàn)在沒了基地是人盡皆知的事實,別人怎么可能想不到這一點。主動說出來反而會讓有心之人產(chǎn)生懷疑。而且,”嚴少將目光再次變得冷酷銳利,讓程子介也有些緊張起來:“我想摸清楚,云慶和天昌到底是什么關系,天昌的人聽到我們要先拿回被云慶占了的基地,補充彈藥以后再出兵的說法,會有什么反應。他們會撕破臉嗎?這一點很有意思。”
程子介想了想,有些遲疑地問道:“既然情況緊急,將軍為什么不馬上派部下軍官和他們談判?我……”
嚴少將馬上打斷了他的話,不容置疑地回答道:“你身份不一樣。他們對我們還是多有提防,很多事情不會告訴我們真實情況。而且你比我手下那些人強得多,總能注意到一些不起眼的關鍵細節(jié)。更重要的是,這次有可能需要穿過喪尸封鎖區(qū),去確認水電大壩或者其他區(qū)域的情況,除了你,又有誰能在荒山野嶺中來去自如?”
“是,將軍。”程子介只得答應道:“那我還是以雙河平民的身份,作個中間人的立場去?”
嚴少將打量了他一眼,目光變得柔和起來:“其實,我還是希望你能真正代表軍方去行動的。不過,這次你還是作為平民去才合適。”
程子介趕緊道:“那就這樣了。”
嚴少將點頭道:“行。我這就安排車送你過去。你帶一套通訊器材,最快的時間給我答復。我這邊的部隊會馬上根據(jù)你了解到的情況做出行動,不管是前去天昌還是先回基地,都要爭分奪秒,不能再拖了。”
“是,將軍。”程子介也深感責任重大,再沒有時間可以耽誤。而嚴少將馬上喚來副官,片刻之間就安排好了車輛和一套衛(wèi)星電話。衛(wèi)星電話已經(jīng)預設完畢,開機就可以呼叫嚴少將的臨時通訊中心。
于是程子介也不再啰嗦,背起衛(wèi)星電話離開了辦公室。一輛軍用吉普車已經(jīng)在大院中等候,程子介登車之后,馬上發(fā)動,一路離開了洪巖鎮(zhèn)。
吉普車在寂靜的公路上飛馳,程子介坐在后座,閉目沉思,心中思緒萬千。如今這附近的人類群體,呈現(xiàn)出了極端復雜卻又奇妙無比的關系,甚至說得上混亂一片。其實除了嚴少將的部隊和云慶的部隊之間,還并沒有哪兩個勢力說得上是真正的敵人,也很難說得上有真正的盟友。幾乎所有的勢力兩兩之間都是處于敵人和盟友之間的不穩(wěn)定關系。
這些關系隨時都會出現(xiàn)變化,而且看起來馬上就要隨著共同敵人荒蕪的攻擊而出現(xiàn)變化了。程子介有些迷茫,不知道將來會變成什么局面。但有一點可以聊以**的,就是這次他去天昌,說什么也要把丁薔薇給帶回來。
讓他們放一個人,總是可以的。放人才出兵,這可是嚴少將的官方要求。那么,讓他們先釋放留在天興縣城的丁薔薇等人,對方應該沒有什么可以推辭的。
很快,吉普車就駛過了分別通向六旺和天昌的岔路口,轉(zhuǎn)向天昌方向順著山區(qū)邊緣進發(fā)。高山和深谷越來越多,公路時而繞山而上,時而穿過橋梁和隧道。但程子介無心欣賞秀麗的風景,反復盤算著這次天昌之行,越想越是茫然和混亂。
正在程子介心煩意亂的時候,吉普車繞過一段緩坡,前方的公路要穿過兩座山間的深谷。眼看著離谷口越來越近,駕駛員突然一個急剎,讓猝不及防的程子介一下子撞在了前座的椅背上。
“什么事?”程子介扶著椅背坐好,沒有責怪駕車的士兵,平靜地問道。
“對不起,長官……前面好像有喪尸截斷了路?我看不清楚……”駕駛員緊張地探著身子,看著前方的谷口。程子介集中精力在自己的視力之上,凝神看去,果然發(fā)現(xiàn)山谷的另一端出口外影影綽綽的有類似人的身影在活動。
車內(nèi),而且是后座,視線受到影響。程子介跳出吉普車,確認了這一點。山谷那一端的出口后就是大量的喪尸,而且能看到有一小群喪尸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吉普車的存在,穿過山谷向這兒飛奔起來。
“是喪尸。”程子介繞到駕駛座邊,對駕駛員道:“你發(fā)現(xiàn)的很及時,我根本沒注意,也沒想到這條路上會出現(xiàn)喪尸。”
駕駛員卻完全無心理會程子介的夸獎,盯著那一小群逐漸跑近的喪尸,不由自主地伸手到副駕駛座上,握住了他的自動步槍的槍管,聲音有些發(fā)顫:“昨天也是我跑的,這條路上沒有喪尸才對。長官,現(xiàn)在……”
“當然是荒蕪知道自己的一個集群被打掉,這條路成了包圍圈的缺口,又派了一群過來了啊……”程子介輕聲說著,卻只是為了回答自己。駕駛員沒聽清楚,緊張地問道:“長官?你說什么?它們沖過來了。請指示。”
“這兒離天興縣城還有多遠?”程子介盯著已經(jīng)沖到山谷中段的喪尸小群,問道。
“還有三四十公里。”駕駛員一邊答應著,一邊把自動步槍從副駕駛座上拉到自己懷里。
“你回去。”程子介直截了當?shù)孛畹溃骸榜R上走。我自己去天興縣城。你回去報告給將軍,說這條路也被喪尸派了一個集群截斷了,讓他注意。”
“長官?是,長官!”駕駛員有些吃驚,但馬上接受了命令。程子介離開車身邊,站在路口目送著吉普車就地一個急轉(zhuǎn)彎,調(diào)頭向著來時的公路逃命般地全速開走了。
這當然不能怪他。一個普通的汽車兵開著一輛單獨的吉普車,在這荒郊野地的遇到一群喪尸沖來,能等到程子介下令之后才逃走已經(jīng)很不錯了。看著汽車消失在來時的山坡后,程子介轉(zhuǎn)向那一小群百余頭已經(jīng)沖過谷口的喪尸,決定不和它們糾纏,靠速度繞過這段被喪尸阻截的公路。
正當他深吸一口氣,準備提速向著山谷一側(cè)的峰頂前進時,突然聽到谷口那端傳來一陣無聲的咆哮。這是他以前所聽不到的次聲波,當然,現(xiàn)在他卻能聽懂其中的含義:
“回來。不追。人類,狡猾。引誘,我們。荒蕪命令,我們,守住谷口。”
那一小群喪尸馬上一齊無聲地咆哮著作出應答,然后止住腳步,向著山谷中轉(zhuǎn)身,慢慢走回去了。
顯然這個聲音就是荒蕪用來傳達命令的傳令者。它的確提到了荒蕪,這證實了之前的猜測。然而讓程子介有興趣的,就是它比想象中還更靈活,能傳達更詳細的命令。
而荒蕪顯然也已經(jīng)在和人類的斗爭中積累了越來越豐富的經(jīng)驗,明白了不能輕率追擊人類,并且把這樣的命令傳達到了自己的部下當中。以后想要輕易地誘敵深入恐怕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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