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 jan 25 21:45:42 cst 2016
這事情果然不靠譜,或者正如劉上校所說的那樣,就是與虎謀皮。程子介其實并沒有抱太大的希望,所以倒也不算失望,聽著劉中校的腳步聲遠去之后,對智囊道:“智囊兄,看來是沒什么希望了。我們是回去,還是……”
“沒什么希望?”智囊笑呵呵地回答道:“我不這么認為。”
“呃,他人都走了!背套咏榭粗o悄悄的房門:“還給我們下了逐客令。繼續等也沒什么意義吧?”
智囊搖了搖頭,走到一張木凳邊坐了下來:“再等五分鐘。”
見智囊仍然是這么自信,程子介也只得將信將疑地留下了。但他不像智囊那么沉得住氣,所以也沒有坐,而是點著一支煙在房間中繞著圈子踱起步來。一支煙之后,智囊突然站起身道:“是時候了,我們走吧!
程子介莫名其妙,但智囊已經舉步走出了房門,他也只得跟了上去。智囊的行動讓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此時又不方便多問。兩人很快走出營房,向門口的守衛打了一聲招呼,麻煩他們去通知直升機駕駛員準備離開,然后就一起在夜色中走向停機坪。
來到直升機邊后,駕駛員仍然沒有來,兩人只得在艙門外一起等待。程子介看著智囊至今仍然是胸有成竹,滿臉笑意的模樣,心中滿是狐疑。正當他按捺不住想要開口詢問時,基地深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跑向停機坪。來的不是駕駛員,而是劉上校的一名部下。他急匆匆地跑向兩人,老遠就揮著手臂喊道:“程上校。蔣先生。兩位請留步!
程子介驚訝之中有些緊張起來:駕駛員沒來,這是什么意思?難道劉上校改變了主意,要把兩人強留著這兒?而智囊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滿是“看到沒有?不出我所料”的意味,然后迎向那名軍官:“怎么?你們劉上校讓我們走的。我們直升機駕駛員呢?”
那名軍官的神情有些尷尬:“抱歉了兩位。剛才我們報告劉上校,你們讓海軍駕駛員離開的時候,劉上校改變了主意,希望你們等一會再走!
“怎么,這是要把我們強留下來?”智囊故作驚訝:“這位程先生要走的話,只怕你們攔不住啊。而且,你們扣留海軍的直升機駕駛員,還請三思才好!
“不是不是。”那軍官滿臉惶急,拼命地擺著手:“沒有強留兩位的意思。而是我們劉上校邀請兩位暫時等待一下,等他處理完現在的緊急情況,還有問題想向兩位了解。”
智囊嘆了口氣:“你們劉上校的態度很堅決,你們對我們好像也不那么友好。我覺得該說的問題都已經說了,沒有再留下來的意義,還是請讓我們走的才好!
那名軍官不得不放低姿態:“兩位抱歉,抱歉。之前或許是有些誤會,我們這兒的官兵以前也大多是礦工,比較粗獷,失禮之處還請兩位不要介意。劉上校讓我這次好好招待兩位。請,請。”
智囊沒有回答,而是轉向程子介,為難地問道:“程兄,我是不想留了。你覺得呢?”
程子介并不笨,明白智囊是在故意拿架子的。對方前倨后恭,自然是有必要故作姿態。但這時候他唱白臉,自己就該唱紅臉了。于是皺著眉頭,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其實也不想呆在這兒了。不過來一趟不容易,既然劉上校回心轉意,我們姑且看看他到底想怎么樣吧!
那軍官聞言,如釋重負:“多謝程上校通情達理!
智囊則哈哈一笑:“行,既然程兄想看看,我就奉陪到底!
程子介也會心地笑了起來。而那軍官更是陪著笑:“兩位,請。”
于是兩人又隨著軍官回到了營房區。然而這一次他們沒有被帶進劉上校的辦公室,而是來到了隔壁的一間會客室。這兒原來也應該是宿舍,但現在被布置上了沙發和茶幾。只是茶幾上還有些茶杯裝著殘茶沒有收拾,仍顯得有些雜亂而已。
那軍官忙著稍微收拾了一下,又為兩人倒上茶。智囊端著茶杯,滿臉嘲諷地笑著:“我還以為這基地里連水都沒得喝了呢。沒想到還是有的嘛!
那軍官尷尬地笑著回答道:“實在是抱歉。不過我們這兒取水確實是個大麻煩啊!
程子介自然明白這一點,現在這基地中好幾千人,發電機組隨著指揮中心一起被關閉,基地外又被喪尸圍困,用水確實不是那么好解決的。但他們這也是自討苦吃,自己當然是冷眼旁觀便好。
而智囊喝了半杯茶,突然道:“取水困難,那吃的總不缺吧?”
軍官愣了愣,馬上答道:“不缺。兩位可是要吃宵夜?”
智囊呲著牙嘿嘿一笑:“我剛才暈機,肚子難受的很,嘴里也發苦。你給弄點酸的,或者辣的,不要湯。”
“好!避姽俅饝D向程子介,還沒來得及開口發問,程子介就連連擺手:“我不用了!
“我這就去安排,請蔣先生稍等!避姽亳R上出門去了。智囊這才往沙發背上重重一靠,將腿翹到茶幾上,滿意地嘆息一聲:“這還差不多!
程子介看著他,多少明白了一些,笑道:“智囊兄故意等幾分鐘才走,是怕劉上校沒來得及想到?”
智囊聽到程子介的問題,馬上又坐直了,打量著程子介贊許地笑了起來:“程兄的確是聰明人,我沒有看走眼。只是程兄年紀太輕,經驗還缺。假以時日,恐怕我連斗智都不是程兄的對手了!
程子介趕緊搖頭:“智囊兄過獎了。我現在能揣摩到智囊兄的想法一二,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智囊哈哈大笑:“所以我說要假以時日嘛!闭f完話鋒一轉:“程兄說對了。我們馬上走的話,他很有可能直接放我們走了,所以我才會等幾分鐘,給他時間讓他去想!
程子介心悅誠服地笑道:“他對我們下逐客令,自己也走了的時候,我還以為真的沒希望了呢。還是智囊兄厲害啊,算準了他會回心轉意,甚至算準了他會過幾分鐘才回心轉意。”
“這點事情,不算什么。”智囊淡然搖頭:“他要是這一點都沒注意,就到不了現在這個地位。他要是馬上就能注意到,也不會像現在這么狼狽!
程子介一時也不知說什么好。沉默片刻之后,由衷地說道:“要是能像今天一樣,一直和智囊兄作同伴而不是對手,那真是省心得多。”
智囊聞言,看著程子介嘆了口氣:“程兄,我雖然對自己的本事有自信,但也知道自己的局限。太多的事情還是需要程兄這樣的人超過需要我,我只能做個輔助而已。”說到這兒,短暫地頓了頓,然后笑道:“再說程兄希望的,未必就不會成為現實!
程子介愣了愣,沒有再說。智囊也不再說話。片刻之后,那位軍官就再度進入會客室,端著一碟香氣撲鼻的油煎干魚塊,程子介仔細一看,不由得啞然失笑:這干魚十有**,是來自自己那兒的魚塘。
世事實在是奇妙。有些你本覺得絕無可能的事情,卻在后來實實在在地發生在你面前。正如這魚塘中的魚,程子介在打撈它們的時候絕不會想到,竟然有一天會被云慶的部隊,在嚴少將的基地中用來招待自己,還有天昌的智囊。
但無論如何,這些魚干被切成方方正正的小塊,用香油煎得金黃酥脆,香氣撲鼻。整齊地擺在潔白的碟子中,就算本來沒有食欲,看到它們也會忍不住想要品嘗。
軍官將碟子放在茶幾上,又放下一瓶醋,一瓶辣椒醬和兩雙筷子:“兩位,條件不好,沒什么新鮮東西。這個……”
“這個很好。”智囊打斷了他的話,拿起一雙筷子向程子介笑道:“程兄,你不來嘗嘗?”
程子介其實很想說自己在雙河吃魚吃的很多,但這個時候左右無事,而且剛才那種奇妙的感覺讓他也很好奇,想知道自己的魚穿越時空一般在這兒出現在自己面前時會是什么味道,所以也不客氣,笑著湊到智囊身邊,拿起了另一雙筷子。智囊這時已經在魚塊上淋了些醋,又澆上一些鮮紅的辣椒醬,然后夾起一塊咬了一口。馬上搖了搖頭,夾著第二塊魚干直接杵進辣椒醬的瓶子里,攪動一下再夾出來時,已經是紅彤彤的一大坨,而他就這樣吃了起來。
程子介夾著一塊只占了少許醋和辣椒醬的魚塊,小口品嘗著鮮香的味道,同時看著智囊辣得滿臉通紅,滿頭大汗,嘴里還在嘶嘶地吸著氣的樣子,心中實在是對這家伙充滿了好奇。而智囊卻旁若無人,風卷殘云般地吃光了絕大多數魚塊,并且幾乎用掉了半瓶辣椒醬,才滿足地放下筷子,抓起茶杯來咕咚咕咚地灌了個痛快,最后長吁一聲:“舒服!
程子介也放下筷子,指了指自己的嘴角。智囊笑著伸手擦去沾在絡腮胡子上的一點辣椒醬:“程兄,吃相不雅,可不要笑話。”
程子介笑道:“智囊兄性情中人,怎么會笑話!
那位軍官也笑著上前道:“兩位夠不夠?要不要再來一碟?”
程子介點頭道:“夠,夠,多謝招待!痹捯魟偮洌瑫褪业拈T就被推開,劉上校皮球一般滾進了門中,揮手屏退那名軍官,直截了當地問道:“老嚴要多少彈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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