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上將嘆了口氣,語氣有焦慮也有責備,卻沒有先講解部隊的狀況:“小程,你要知道,你現在是一支正規部隊的最高指揮官,無論干什么,至少要在部隊出現緊急情況的時候能聯系到你。——你這幾天去哪里了?”
程子介略一思索,便決定把自己的行蹤坦白出來。剛才關于卡卡他們國家的擔憂雖然只是虛驚一場,但不可否認的是,因為有這個可能性,程子介才會這么想。萬一剛才的推測是真的,讓本國的所有軍隊都有所準備,總是比措手不及更能作出合適的應對。
無論以前關系怎么樣,是否有過沖突,甚至被在場的某些人針對乃至傷害過,但在這個問題上,程子介還是分得清大是大非的。所以,他清了清嗓子,掃了表情各異的將軍們一眼,然后沉聲回答道:“我正要報告這次的行動。也是非常重要的報告,我覺得必須讓諸位,讓我們國家所有的部隊都知道。”
所有人一起看著程子介。片刻之后,秦司令和電話對面的范上將一齊道:“請講。”
程子介提高聲音,但語氣盡量保持著平緩:“我這次離開,是去了連山附近,本來打算尋找能證明我,和一些無辜者的清白的證據。你們應該都明白,我為什么不透露行蹤了。這些不提也罷,我在這個過程中,我遇到了一直騷擾和挑釁我們的那個國家的潛艇。”
他一口氣講述了這次的大致經歷。最后帶著嚴厲道:“……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雖然那位卡卡將軍表示愿意合作,但是,他現在也知道我國的弱點。人口大規模減少,而且還在內斗。他要是因此起了覬覦之心,也是正常。所以我覺得,我們所有人都還是要做好準備。”
作戰室內一片寂靜。片刻之后,范上將才問道:“這么重要的事,你至少應該在過程中報告一聲。”
程子介冷笑道:“我那時在連山附近,如果衛星電話開機,恐怕不會只少一只手了。”
在場的人有不少臉色非常不自在,而范上將看來也是無言以對。還是秦司令打破了尷尬,及時轉換話題問道:“你確實看到了他們組織和命令喪尸給他們工作。”
程子介平靜地回答道:“對。雖然他們還沒有教會喪尸使用工具,但是那些喪尸的組織性和服從性都很好。”
毫無疑問,不少人臉上都顯出憂色。秦司令則沉聲道:“他們國家本來人口就沒有遭受什么損失,現在又能控制喪尸,如果真要挑起事端,我們恐怕堅持不了多久。”
明白就好。程子介冷笑著心道。
而這時李少將看了程子介一眼,出聲道:“現在他們既然還沒有動手,那我們還有機會。”
馬中將也終于在這關鍵時候說道:“我放棄之前堅持不合作的立場。我們唯一的機會,就是也學會控制喪尸。”
有幾個人驚訝地看向馬中將。而馬中將盯著程子介,沉聲道:“以前的事一筆勾銷。從現在開始,我們必須合作。現在內憂外患,除了那些黑人的威脅,國內程少將自己的部隊遭到的威脅更是迫在眉睫,而且是對我們所有人的空前的威脅。如果誰還在這大問題上帶著私心,只會把我們全部拉著一起陪葬。”
既然馬中將都這么表態,看樣子不少人的態度也出現了松動。而秦司令很明顯也了解現在正是危急存亡之秋,當機立斷地問道:“之前的會議,我覺得不必繼續進行下去了。現在還有沒有人反對與程少將合作,掌握那種可以和喪尸交流的圖形語言?”
沒有人答話。
于是秦司令舉起一只手:“愿意合作的,舉手。”
有快有慢。但無論如何,最終在場的所有將軍還是全部舉起了手臂。而程子介明白,能帶來這種結果的,并不只是外敵的威脅,更重要的,恐怕是馬中將剛剛說的,那種迫在眉睫的,對所有人的威脅。所以,等最后一個將軍也舉起手臂之后,他馬上道:“感謝各位。那么,我們之前提到的合作,就初步達成意向了。”
秦司令放下手臂,朗聲道:“當然。”
“具體的細節,恐怕我們現在沒有時間和精力討論。”程子介繼續道:“那么,我的部隊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
電話那頭的范上將終于出聲作出了回答:“因為一直聯系不上你,為了避免全軍覆沒,昨天早上我讓你的部隊往海源方向撤退,到現在,大概……只走了一百多公里。”
程子介焦慮不安地問道:“為什么要撤退?遇到了什么樣的敵人,才會逼迫我那支重型裝甲部隊撤退?”
范上將顯然愣了一愣。而秦司令趕緊道:“抱歉,我忘了你不知道具體情況。我這就給你看資料。”說完便舉起一只手,身后的軍官馬上關掉了燈,并且打開了投影儀。
所有人一起看著布幕。秦司令講解起來:“海源野戰軍在三天前突然遭遇大規模喪尸的攻擊,加入攻擊的喪尸和以前相比多出了一個甚至兩個數量級。”伴隨著他的話,布幕上出現了一張軍用照片,照片中是密集得令人頭皮發麻的喪尸正在前進。
照片一張接著一張,看得程子介也心驚膽戰。而秦司令則繼續道:“根據軍用衛星和遠程偵察機拍下的這些照片,可以確定,附近幾省的所有喪尸都在向海源野戰軍的方向集結,可以說已經完成了戰略包圍。雖然我們發現那些喪尸出現了一定比例的自然死亡現象——應該就是程少將提起過的,餓死,但也不超過兩成,投入攻擊的喪尸數量仍然難以想象。而且,我們分析,很有可能就是因為這種自然死亡現象導致了喪尸決定發起大規模攻擊。”
附近幾省。程子介幾乎窒息。這可不是幾十萬幾百萬喪尸的小打小鬧,要計算它們的數量,必須用億這個單位。
而且,這么大范圍的圍攻,意味著什么不言而喻:他的部隊,他的弟兄,他的家人……在一個廣闊的地域遭到了包圍,所有的方向都有無數喪尸的攻擊。他們很可能無處可逃,無路可逃。
他突然想起了那些拜訪很大和荒蕪,邀請它們一起攻擊人類的使者喪尸。該死。程子介用力一拍桌子,把所有人嚇了一跳。在齊刷刷的注視的目光下,程子介垂下頭,無力地喊道:“我其實早就已經發現了這種攻擊的征兆。早該作出反應。”
沒有人出聲,但驚訝的目光變成了好奇和詢問。
程子介抹了一把滿頭的冷汗,痛心疾首地解釋起來:“我剛從海源實驗室里逃出來的時候,到處東躲西藏,前后去過海源市區和天昌市區。各位,現在都應該知道了,我可以和喪尸交流,對吧?”
這一點確實已經算不上什么秘密,所以也沒人回答。于是程子介繼續道:“我在拜訪海源市區的喪尸首領的時候,正好遇到有其它地方的喪尸的使者到了那里,邀請海源和天昌地區的喪尸一起攻擊人類。”
會議室中哄然一聲,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不同的表情。有訝異,有驚駭,有匪夷所思,有不屑一顧。程子介等他們的嘈雜聲稍微平靜,也不辯解什么,而是自顧自說道:“因為喪尸就算有智慧,也缺乏數學和地理知識,所以只知道那些使者來自北方,但具體方位和距離都是不清不楚。現在我終于明白,它們是哪里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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