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
怕不是鬼那么簡單吧。
李羨魚點點頭:“我信啊。”
黃一聰反而一愣:“真信啊。”
當然信,我沒少和怨靈打交道,剛剛就在餐館里還解決了一只李羨魚心里吐槽,臉上笑著:“沒見過的東西,不一定存在,但憑什么說就一定不存在?所以爭論這世上有沒有鬼,其實沒必要,畢竟大家都沒見過。”
黃一聰恍然,點點頭,“其實我也不知道那個東西是不是鬼我老家在崇明,是長江匯入大海的最后一站,長江分散在崇明的支流很少,恰好有一條河從我住的村里外經過。”
那是一個盛夏的夜晚,當年的夜空還閃爍著星子,淡淡的月光照在田埂上,照在雜草間,照在密林里。每一個鄉下長大的孩子,若干年后,都會緬懷記憶中響著蟲鳴,幽靜安寧的鄉下夜晚。
但黃一聰絲毫不愿意去回憶兒時的鄉下,那一天晚上他和同伴出去釣黃鱔,不知道為什么,那天收獲很差,手電筒照半天沒黃鱔不說,田里連水蛇都沒有。
“要不我們去河你看看吧。”同伴說。
“河邊有水鬼,晚上不能去。”黃一聰小時候比較膽小,不敢去。
“那都是大人騙我們的,”同伴說:“上次我和爸爸守瓜田,晚上太熱,我都睡到瓜田邊的墳頭上。”
今晚釣不到黃鱔,明天就沒有香噴噴的紅燒黃鱔,男人對黃鱔都有著特殊的情懷,男孩也一樣。黃一聰沒抵擋住黃鱔的誘惑,隨著同伴穿過田埂,來到河邊。
那時的長江支流遠比現在清澈,河面不寬,水勢平緩,月光照在平靜的河面上,幽深而寂靜,透著一股小孩子不懂的陰森。
他們在河邊來來回回搜尋半天,平日里總是高高翹起腦袋的黃鱔,今天似乎格外萎靡,一條都沒有,這是很不合理的。那時候的河里還沒有工業污染,炎炎夏季,必定會有黃鱔雄赳赳氣昂昂的抬頭。
可今天不知道為什么,不但見不著黃鱔,河面平靜的連魚類活動的水花都沒有。
“要不我們找找籠子吧?”同伴抓耳撓腮之后,出了個餿主意。
白天會有村民在河里丟蝦籠漁網,第二天早上過來收網,多少都能有收獲,湊幾盤河味兒還是沒問題的。
偷別人的漁網蝦籠,這事兒絕對不缺德,是基操,大伙兒都是這么干的。
今天你偷我的,明天我偷你的。
唯一的難題是你眼睛得夠亮,能找到人家的魚線藏在哪里,小河上連長江,下接大海,你想找個漁網蝦籠的,還真不容易。
找了好久,一無所獲,黃一聰本能的害怕河邊的氣氛,催促著同伴要回去。
為了防止孩子擅自跑河里游泳,大人們總會嚇唬孩子說河里有水猴子、水鬼之類的。
“找到了。”突然,同伴歡呼一聲,在河邊的草叢里找到一條系在石頭上的魚線,順著魚線用力往岸上拉:“你也來幫忙。”
黃一聰也挺高興的,找到漁網,意味著今天不會一無所獲,他只盼望著里面能有些好貨。
漁網被拉上來了,空空如也。
“咦,網是破的。”同伴把漁網散開,蹲下來查看,漁網像是被什么東西咬破了,網里一條魚都沒有。
“我,我們還是走吧。”黃一聰咽了咽口水,他有點怕,漁網半新不舊,卻很結實,這里是淡水,不是海里,淡水的生物永遠干不過咸水的生物,什么東西能把漁網咬破?
今天河里特別安靜,黃鱔都不敢抬頭了,是不是意味著河里有什么可怕的東西?
“不行,我再找找,今天沒東西帶回去,爸爸要說我的。”同伴說。
“我去那邊拉便便,你自己找。”黃一聰說。
“可別偷偷溜回去。”同伴朝著他的背影喊。
黃一聰拉完便便回來,四處看不到同伴的身影,最后他在幾十米外找到了同伴,當時他已經踏入河里,水淹沒膝蓋,在同伴對面,似乎有個人影。
人影從水里探出半個身子,兩人似在交談。
看到這一幕的黃一聰簡直肝膽俱裂,小河很深的,人影的位置估計得有好幾米深,如果在水里站著,身高得多高?
借著皎潔的月光,黃一聰看清了那個人影,它與人類有著明顯的區別,頭頂光禿禿,邊緣有毛發。它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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