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樂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轉眼,還有五天就到軒轅宸的大婚了。
這段時日,軒轅宸是佳人在側,悠哉悠哉,大事拿拿主意,瑣事一概不管。養傷這些時日,他唯一做的一件瑣事,就是前些日子親手寫了請柬。如今,所有請柬都已派人分發了出去,無一落下。他巴不得告訴全天下人,他軒轅宸要娶阿婉為妻了!他終于要娶阿婉為妻了!
相對軒轅宸的輕松愜意,石青這段時間可說是,一個字“累”!既要幫世子處理王府的諸多事務,還要幫世子準備大婚的諸多事宜。
軒轅王朝有史以來,大戶人家婚嫁都是要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有序進行,過程少則半年,多則不限。可是,急著娶美嬌娘的世子倒好,上月初五叫他請人去為他們測定好了婚期,吉日就定在這月二十六,短短兩月不到,硬是要他務必把大婚事宜準備妥當,而且還不能馬虎,要隆重氣派。又因為婉姑娘沒有娘家,世子說,就從流云閣把婉姑娘接過信王府,所以他不僅要裝點信王府,還要裝點流云閣。
他沒轍,只好把王府和流云閣的所有家丁都動員起來。人多力量大,經過大家一個多月的努力,信王府和流云閣都已是紅色地毯鋪陳開來,大紅燈籠高高掛起,大紅雙喜字隨處可見,王府和流云閣均被裝點得一派喜氣洋洋。
信王府里,一邊是石青為世子準備大婚忙得熱火朝天,一邊是信側妃和二郡王妃為軒轅牧的突然失蹤,派出多人找尋無果,急得坐臥難安。想問軒轅宸,每次去書房都只見石青,不見軒轅宸。問石青呢,他總是說因軒轅宸即將大婚,所以帶著未來世子妃去游山玩水了,以增進夫妻感情。哪有大婚在即,還去游山玩水的新郎?明知石青是在敷衍搪塞,她倆卻是莫可奈何!如今的信王府,根本就是軒轅宸一手遮天!
軒轅宸經過將近兩月的調養,傷勢基本痊愈,氣血也有所恢復,臉色仍有點偏白,不過不再是慘白得嚇人的那種。想想,很快就可以得償所愿,娶到阿婉,他內心的狂喜無法用言語形容!以至于,自定好婚期后,他幾乎每個清晨都是笑著從睡夢中醒來。
軒轅宸真是一刻也不想與阿婉分開,但大婚在即,他再怎樣舍不得阿婉,都必須要回王府了,好在,只需要再忍耐五天,以后就是一輩子在一起,永遠不分開。看看,石青把大婚事宜辦得怎么樣了?可有什么地方不妥?鳳冠霞帔和喜服可都制做好了?
軒轅宸一進王府大門,便感受到一派新婚的喜慶,比流云閣裝點得還要喜慶!“不錯!石青果然不負所托!”他喜笑顏開,忍不住在心里暗道。
“宸哥哥,你要娶世子妃了?你真的要娶她了?”軒轅宸正滿意地看著石青的勞動成果,突然,蓮依跑到他跟前,雙眼紅腫,淚流滿面,顫聲道。
“是。”軒轅宸擲地有聲答道。她怎還在王府?他以為她早回燕都了。
“宸哥哥,你別娶她好不好?她不會真心待你的!她定是……”蓮依淚眼巴巴望住軒轅宸,始終不死心道。
“夠了!”軒轅宸憤怒地打斷了她的話。他不喜任何人說阿婉的不是。
“宸哥哥,她到底是哪里好?你就這么喜歡她?”蓮依一臉絕望,哽顫問道。
“阿婉,哪里都好!”軒轅宸不假思索道。
“宸哥哥,那我呢?我認識你十二年,難道你就看不到我一丁點的好嗎?”蓮依淚眼模糊巴巴盯著他,哽咽地問道。
“蓮依,你也很好!你也會遇到欣賞你的那個人。”軒轅宸本是不耐煩跟她說下去,但見她淚痕未干又添新淚,甚是楚楚可憐的樣子,終是忍住了耐心,語氣緩和道。
“宸哥哥,原諒我沒辦法祝福你!我多希望,這次像上次一樣,大婚布置一半又拆掉……我知道,這次我不能如愿了……宸哥哥,終究要娶別人了……終究要娶別人了……”蓮依說著說著,忽然就說不下去了,單手捂住嘴,狂飆著眼淚跑開了。她以為,她的眼淚早已經為他流盡了,卻不想還能為他掉下眼淚……
“小姐……小姐……”竹桃趕緊跑著追了上去。心里暗暗罵道:“軒轅宸,你不是個好男人!又讓小姐為你哭,總讓小姐為你哭!”
軒轅宸回去了信王府,婉涼這才想起,她被黑衣人虐走那天,好像遠遠看見那個被人趕出酒肆,摔倒在地的人是杜鴻宇。因為隔得太遠,當時她也不確定,正準備去看究竟是不是他時,卻遇上一幫來歷不明的黑衣人。這陣子,她又一顆心都撲在宸身上,也沒想起這事。此時,她忽地又想起了這事,便兀自思索著,如果真是他,他怎還沒回杜家堡?又怎會被人趕出酒肆?到底是不是他?如果是他,又過了這么久,現在應該回去了吧?想到這里,婉涼瞬間放下心來。
其實,那天婉涼還真沒看花眼,被人趕出酒肆,推倒在地的確實是杜鴻宇。杜鴻宇這人酒品不咋滴,喝醉了在酒肆里隨意砸東西,胡亂發脾氣,還冒犯別桌的客人。老板見此是忍無可忍,他的錢,他不想掙!便叫伙計把喝得爛醉如泥的杜鴻宇趕出酒肆,哪知他又跟伙計動起手來,這才被推倒在地,然后,他竟然就那樣爬在地上,呼呼睡了過去。
第二天酒醒后,他又去酒肆喝酒,就這么醒了醉,醉了醒,渾渾噩噩過了一天又一天……
直到,石青找人去為軒轅宸測婚期那日,撞見醉得一塌糊涂,睡在大街上的他,才把他目前的情況,悄悄告訴了軒轅宸。軒轅宸吩咐,立即派人把他送回杜家堡,不能讓婉涼知道。暗衛們呢,為了省事,便做了點小動作,讓本來就醉得不醒人事的杜鴻宇,睡得更久一點。
就這樣,杜鴻宇一覺醒來,迷迷糊糊睜開眼,竟發現自己在鴻宇齋臥房!怎么回事?出現幻覺了?杜鴻宇立馬坐起身來,甩了甩昏昏沉沉的腦袋,再定眼一看,沒錯!是他的鴻宇齋。這是怎么回一事?他清楚記得他在舟山,他在等婉涼,等她跟他一起回來!
“少爺,你醒了?”聽到屋里響動的丫鬟,走進來見杜鴻宇醒了,關切道。
“水仙,我怎么在這里?”杜鴻宇急忙問道。
“回少爺,是昨個夜里門衛們發現少爺你喝醉了倒在大門口,然后他們便把少爺你扶回了房間。”水仙如實答道。
“昨個夜里?我怎么一點印象也沒有?”杜鴻宇喃喃自語道,越想越懵懵暈暈。
“少爺,奴婢去打熱水。”水仙說著,便走出了房門。
“究竟是怎么回來的?我怎么就回來了?那婉涼是不是也回來了?”杜鴻宇這么想著,便立馬下床,連鞋子都沒穿,就徑直往露蘭苑飛奔而去。
“少爺……”水仙正端著一盆熱水剛來到鴻宇齋大廳,就看見杜鴻宇穿著中衣飛速跑了出去,她驚呼道。甚是納悶,少爺還沒梳洗呢,這是急著要去哪兒?
“少爺?”正在大廳打掃的喜兒,突然看見杜鴻宇穿著中衣,打著赤足,頭發凌亂,一陣風似的沖了進來,訝然道。
“婉涼呢?她在哪里?她在哪里?”杜鴻宇緊捏著喜兒的肩胛,搖晃著她,迫切地問道。
“回少爺,奴婢不知道,姑娘快一月沒回來了。”喜兒被杜鴻宇驚到,怯怯看著他,如實答道。
“她沒回來!她怎還沒回來!……”杜鴻宇握著喜兒肩胛的手,無力地滑落下來,喃喃自語,慢慢走進婉涼的閨房,一切都是原樣,只是少了她的倩影。梳妝臺上還放著一個繡籃,里面放著針線,碎布,還有那個繡了半個兔子的荷包,那是她答應縫制送他的生辰禮物。她說他生辰屬兔,便繡一只小兔子在荷包上,他連忙點頭說好。
想到生辰,他還清楚的記得,她親手為他煮的長壽面,他看著她和面,搟面,煮面,熬湯,認真細致地一步步精心做著,一番忙碌下來,終是把一大碗香噴噴的面條端到了他面前。他連忙拿起筷子,一口接著一口,津津有味地吃起來。明明不是甜的,他偏生感覺心里就像打翻了蜜罐般甜蜜,幸福滿足得無法言語!
最后,胃口大好的他,竟把一大碗面吃得個精光,就連湯都沒剩下一滴!婉涼還笑他,堂堂杜少爺怎像個餓飯似的。他也不知道,怎么胃口突然就那么好!說實話,他對面食雖不討厭,但也說不上喜歡,但那天,他就是覺得那長壽面格外好吃!以至于,他到現在回想起來,還念念不忘,甚是懷念……好像年年生辰都能吃到婉涼為他親手煮的長壽面……
“不!婉涼,你答應我很快回來的!你答應我要回來的!婉涼,你怎能說話不算話!不!你不可以說話不算話!我要去把你接回來!我要把你接回來!你答應送我的荷包還沒有送我……”想著想著,杜鴻宇突然把那繡了半截兔子的荷包捧在手里,喃喃自語……不覺,眼睛里竟鉆出了晶瑩的東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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