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 sep 23 10:45:25 cst 2016
時間過了很久……
痛!渾身如螞蟻撕咬般酸麻,體內五臟六腑如刀割、如火煮,痛不堪言,眼前一片黑暗,沉重的眼皮睜不開一條縫隙,仿佛腳不著地,漂浮在空中。
“怎么會這樣?”腦袋傳及全身的眩暈使他分不著天南地北,根本無法思索。他想向前摸索,卻發覺雙手被禁錮得無法開脫。
百般掙扎無效,他無奈地放棄了。這恐怕是運用了不屬于自己的力量的后遺癥了,硫沙心中苦笑著,只得強迫自己忽視酸痛,靜下心,慢慢調養。
他相信,伙伴們并無大礙,否則他也不會活著,雖然自己不能活動,不能說話,但還能感知到他們就在身邊。
“你們這是惡鬼投胎嗎?”硫沙猛地睜開眼睛,打吼一聲,將夜幽、申屠司狐和木槿嚇了一跳。
硫沙雖然不能說話和活動,但聽力還在,剛才申屠司狐三人說的“吃燒烤”、“澆油”等言語都被他聽到了。他終于明白自己處于一個怎樣的處境――雙手雙腳被捆綁在一根棍子上,棍子橫在兩根插在地上的樹叉間,底下干柴烈火。這不正是燒烤野雞的招牌動作嗎?
硫沙被他們的行舉納悶得心塞,一氣之下破口大罵。
“嗯!不錯,還那么有精神,也不枉我們的一番努力。”申屠司狐點了點頭,作滿意狀。
“你能放下手中的刀再說話嗎?”
“哦!不好意思,這還暫時用不上。”
“你的意思是,等我烤熟了就用得上了咯!”
“當然不是,你是人,我們怎么能吃人肉呢!”
“可我感覺現在的姿勢像只豬。”
“怎么會呢?比較像山雞。”
聞言,夜幽和木槿不禁被他們的奇葩對話逗樂得開懷大笑。
“你們能先別笑嗎?我都聞到燒焦味了。”硫沙看著三個奇葩一陣無語。
當下,夜幽、申屠司狐才一起將硫沙解綁,放在地上。
“現在能告訴我為什么把我當燒豬烤嗎?”硫沙對于此事百思不得其解,他相信夜幽他們不是胡鬧的人。
“那是因為你寒水與烈火的雙重傷害,而你又是火之流的術修,只能用火來驅散體內的寒水。”夜幽身后的草叢被一只手撥開,兩人從中走出。
“你們來得真遲!”硫沙白了他們一眼,作責怪狀。
“你們……”夜幽他們看看硫沙與老人和大漢,似乎明白了什么。
兩人正是皋牛與石磊。
原來,硫沙與皋牛還石磊他們已經商量好了,讓硫沙先去探探敵情,皋牛和石磊則去找之前誤會他們的官府士兵,帶他們去地獄使者的窩里,救下夜幽他們和證明他們的清白。沒想到,石磊和皋牛遲遲不來,硫沙等不及就自己行動了而石磊和皋牛則帶來了和平衛。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嘛,要不是我們在千鈞一發之時,擊破水球,你們還真的被勾去地獄了。”石磊拍著胸脯,得意洋洋。
“是嗎?我記得我們進入到湖邊時,好像進入了一個幻覺里那時飛來一顆石頭,將我敲醒。你說,那顆石頭是從哪里飛來的?”硫沙斜眼看著石磊,心中暗想:看你們怎么狡辯。
“額……這……”皋牛石磊不知所措得相視對看著。臉上陣紅陣白。石磊眼眉一挑,看著硫沙,認真地說:“其實你們進入幻覺,全是那女人搞的鬼,她在洞口種植了一種特殊的花,那種花會散發一種氣體,被人吸了就會進入幻覺。好在我們救了你,順便摧毀了那些花。”
石磊笑著點點頭,仿佛表示我們就是那么好的人,你們不必太感謝我們的意思。
“其實,”
“其實那幻覺很厲害,會使人陷入最向往最美好的夢境而永遠不愿意醒來。”
“可是,”
“可是你也不用太感動啦,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是我們都應該做的。”
“感動個屁啊,你們早就來了對不對?”
硫沙撫額,對這雙活寶感到深深的無奈。
“額……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們要向前看,看向未來。”石磊厚顏無恥拍硫沙的肩膀,皋牛還在一旁附和著“是啊是啊”。
“你們擺明就是膽小,還不認!”硫沙低聲嘟囔,石磊皋牛東張西望假裝聽不到。那厚顏無恥的程度連申屠司狐也為之折服。
“好了好了,”夜幽急忙打圓場,“接下來我們應該怎么辦?”
聞言,申屠司狐立即憤然:“當然是去找那藍庭算賬,這口氣我可咽不下。”
“只會空口說大話,你知道她在哪里嗎?你打得過她嗎?”如冰白了他一眼,申屠司狐頓時啞言。
“其實,我覺得有點不對勁。”硫沙皺眉:“那群狼人似乎不是壞人。”
眾人疑惑,繼續聽著。
“當時我去救你們時,跟他們打架,可他們好像并沒有出全力,甚至在面臨死亡時,都沒有露出恐懼或不甘的表情,反而有些解脫的快意。這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可他們似乎并沒有惡意。我感覺他們就像,就像,”硫沙苦苦想著,卻找不到適合的詞語來形容。
“就像**控的活傀儡。”
“對,對,對。”
眾人一臉不解地看著木槿。硫沙僅憑一人擊殺狼人確實蹊蹺,他有這樣的感覺可以理解,可木槿又是怎么知道的?
木槿沒有繼續解釋,反而從袖中取出一塊圓石,圓石晶瑩剔透,呈通紅色,透過火光,可以看見里面更加濃郁的紅色絲狀物在飄動。
“這是……血琥珀?”申屠司狐一手奪過,放在眼前仔細觀察。
木槿對殿下的反應毫不奇怪,平靜地說道:“血琥珀,由兩種血凝混而成,主導的一方只要獲得一個人的一滴血,再將之與自己的血混合,一個念頭,就可以完全控制對方的生死,用來強迫對方為自己效命,若對方不甘屈服,更會落到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地步。”
“死,也不行嗎?”抹了抹汗,硫沙聲音帶著顫抖。
“不行,”木槿面如冰霜,眼中閃爍著凜冽的光芒,“倘若有一絲死的念頭,將萬蟻噬心,頭腦欲裂,但卻不會損壞絲毫實力,以使人繼續為他賣命。”
“好,好歹毒的東西。”硫沙心中仿佛入海潮翻滾,久久不能平復。
其他人似乎都知道這東西,并沒有太大的驚訝。
“這是從哪里得來的?”夜幽問。
木槿此時仿佛心藏巨大的憤怒,眼睛似要噴出火來:“之前森林一戰的藍庭身上。”
又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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