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不是人
“假惺惺的女人,你不是最希望我死嗎?何必還要裝得如此客氣!”申屠司狐語氣鏗鏘說著,眼睛卻在不著痕跡地觀察著周圍。
車里有他喜歡的人和他的兄弟,不可能平白無故死在這里,他在找活命的契機與機會。
然而越隨著他觀察,越是震驚。
這件房屋里的布置太過華麗,不像是平常的王域官府擺置,雖然他知道對方的身份,這種布置極為符合,但仍然有些震驚,因為,這種布置,不可能出現在王域中。
木之國雖然以和平著稱,以性情溫柔聞名于五國,但官員制度十分嚴格,大到逝者陪葬規格,小到家中布置及身著,都有著階級的制度,不可逾越一分。
而眼前的房屋布置,既然是宮廷布置規格,申屠司狐立馬想到了他們現在在什么地方。
木之國最中心——皇域。
自從出生,皇域便成為了他最害怕,卻也最依靠的地方,在這里,他恐懼著所有人,恐懼在某一刻不知不覺死在某一個人的手里,但他無法擺脫這種恐懼,他無法逃離這個守衛森嚴的地方,及時他是大皇子,但比他大的人有很多很多,國王君主、國母、貴妃、四皇子、大臣、甚至某一位宮女,除了極少數人,幾乎所有人都能輕易殺死他。
他想過逃,但絕沒有想過死,于是乎他雌伏下來,等待機會。
終于天外飛來一只雄鷹,叼著他離開這個龐大輝煌令人羨慕的皇宮。
他變強大的,但還不夠強大。
然而,他被迫回來了。
如果說有什么人最讓他恐懼與憎恨,那大概就只有眼前這個女人了。
當日在水之國競技場,硫沙戰勝她的孫女,遇到對方,躲了起來,唯恐被對方發現。然而終究躲不過。
天婦羅!
天婦羅也沒有想到會誤打誤撞捉到對方,臉色瞬間異變之后又瞬間恢復,看了申屠司狐,淡淡道:“沒想到會在此刻此地遇到大皇子,大皇子近來身體可好?”
在一旁的硫沙驚訝與對方變臉的速度,而另一旁的申屠司狐狠狠磨牙地道:“很好,比之前好了幾百倍!想必你會很不開心吧!”
“很久不見,你還是這么幼稚!”
短短一句話,將天婦羅的深深鄙夷完全展露出來,讓申屠司狐臉色頓時蒼白無比,仿佛全身里里外外被看透了一般。
在以前,無論他說什么話做什么事,最終都斗不過這個女人,即使他悄悄躲在路旁準備扔石子,也會因為動了一下身體而被發覺,即使是現在,他要言語刺激對方,也被對方平靜地狠狠反擊。
他斗不過這個女人。
“我承認斗不過你!”申屠司狐這次出乎意料地坦然說出,而后話鋒一轉,都:“但不代表你永遠不會犯錯。”
天婦羅思索了片刻便知道對方要說什么。
“身為五國皇族,你居然公然違反國律,買賣人類,這是反天下之罪,依照五國國律,你,當斬!”
“當斬”二字鏗鏘有力,響切云霄。
申屠司狐等著看對方狼狽的模樣,臆想著對方在自己面前低聲下氣,如同往日的自己。
但,現實不是臆想。
天婦羅完全沒有感覺到被威脅,卻也沒有反駁,目中透露出深深的戲弄,看著申屠司狐。
申屠司狐內心一蹬,心虛油然而生,死死忍著不讓表面顯露出來,心中生起不安。
“該死的女人!”申屠司狐早該想明白,即使被捅破,仍然不畏懼,顯然對方是有底氣,國威不容侵犯,即使是他都不可能,那么就只有一個可能。
“原來你一直就在黃宮中,我早該知道,以你的手段,貪圖的必然不小,可憐我那可憐的老父親,威風一世,最后毀在你手里。”申屠司狐憤憤然。
兩人的對方中充滿了譏諷與殺意恨意,硫沙根本無法理解其中意思,唯一確定的是兩人有著深深的仇恨,而申屠司狐明顯處于弱小的一方。
他手心在不斷醞釀著,心臟附近的屬靈將火焰力量源源不斷地沿著經脈傳到手心,而后匯集成一團,匯集成一個小小的黑點。
這一切要隱秘地完成,而且極難控制,即使硫沙操作起來越來越熟悉,仍然很吃力,以至于他的額頭漸漸冒出細細的汗沫,而他的面孔也控制不住地扭曲起來。
幸運的是,“激戰”的兩人根本沒有注意到他。
火焰能被壓縮成掌心這么小,溫度卻在抑制不住地散發開來,一股春日里的暖意正悄悄地烘染著清風。
天婦羅自持地位何其高,申屠司狐的行為在她的眼中何其的幼稚,她怎么會在乎,怎能不屑,想到不小心將木之國大皇子擄回來,思索著怎么解決這一攤事。
經驗老歷的她早已經想到很多種方法:軟禁,上交,甚至,殺死。即使她的身份平平凡凡,但她真的很不在乎對方大皇子的名頭,片刻的猶豫只是在權衡選擇間的利弊。
忽然,她感到一股令她不舒服的氣息,就像剛沐浴完春雨的白花,突然天開云散灼日焚地,烈日有些刺眼,心情有點悶;就像在寒冷的大海深處遨游的大白鯨突然被蚊子咬了一口,雖然它不知道蚊子是什么生物,被蚊子咬是什么感覺。
正如天婦羅身上這種莫名的不舒服。
“你這惡婆子,竟然敢私押她人,犯下如此大罪,違反了木之國甚至天下鐵律,怕是要造反不成?”申屠司狐氣血攻心,忽然瞥見木槿仍在木籠里,想著來這里的目的,稍稍冷靜下來,忽然想起對方的種種行為是滔天罪行,背人類道德而行,頓時想到要克制住對方。
天婦羅冷靜的面孔上愣了一下,看了眼鐵籠中的木槿,噗嗤一聲笑出,道:“似押她人,這么大的罪名,我真是怕怕哦!”
對方惺惺作態的模樣讓申屠司狐感覺到一股異樣,卻想不出從何中來。
只聽天婦羅尾音一轉,繼續道:“可惜啊可惜,我似押的,根本不是人!”
“你!”對方語音剛落,申屠司狐頓時生氣得火冒三丈,巨大的拳頭瞬間膨脹砸上去,天婦羅輕身稍移躲了過去,身后的紫檀木椅子瞬間被砸破。
“犯下滔天罪孽的人是你,非要妄加私罪給我,實在不僅失了你大皇子的身份,更是寒了天下人的心,我定要你父親好好教育教育你!”天婦羅俏眉如劍上揚,惡聲警告,惹得申屠司狐越聽越怒,拳掌間有火氣散出,喘著粗氣目光如虎盯著對方。
天婦羅身上異樣的不舒服忽然變成心中異樣的心悸,眼前的申屠司狐似乎給她一種強烈的危機感。
不!不是他!
天婦羅猛然將目光轉向鐵籠中的木槿、木槿旁的……硫沙!
“是你!”
天婦羅的不可思議地看著硫沙,目光中泄露出絲絲恐懼。
硫沙本暗暗醞釀著火球,尋找著機會要瞬間將有威脅的人物殺傷,然后極速逃離,但天婦羅與申屠司狐的對話讓他忍不住心情憤怒,霎時間控制不住火球,熱量外溢,暴露了自己的動機。
天婦羅將殺機轉向硫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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