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龍宮藏書閣,羽舞正跟囚焰研習古書典籍,聽到青龍要她去東海地牢將四海龍王接出來,立即就變了臉色,言辭拒絕:“不去,那四個老家伙忒狠了點,說什么我爺爺,當年我才十五歲,還沒有脫了胎毛的小妖精,就這么被他們關在天涯不歸閣,一百年只去看我一次,還是報喪的。”
這樣的事情,她有怨言也是正常的,青龍從旁勸解:“圣始祖不是說了嗎,你是四海至尊,要保護四海,如果連爺爺都不認,怎么保護四海?”
羽舞滿臉的不情愿:“青龍叔,他們四個執掌四海已經有萬年之久,可四海的地位是一天不如一天,我覺得離他們遠一點更能保護四海。”
沒想到羽舞對四海龍君的抵抗情緒這么強,看來一時間還難以消除這芥蒂,也就不為難她了,只給她提出要求:“你可以不去接他們,但是以后再北海龍宮見到四位龍君必須以禮相待,該叫什么還得叫什么。”
羽舞不愿意見到四位龍君,合上手中的書本,問橫渡道:“將軍,你軍中有什么職缺,就讓我在你帳下效力如何?”
這一招可是始料未及,青龍連忙給橫渡使眼色,不要他答應羽舞的要求。
橫渡也當下拒絕道:“你是八千年金身應龍,見天與天同大,見地與地同大,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差使你。”
雖然被拒絕了,但羽舞還是不甘心,問橫渡說:“那我做個散仙,投在你帳下助陣總可以吧。”
橫渡有心賣人情,自然不會叫她如愿以償:“恕我多嘴,你既是八千年金身應龍四海至尊,就應該見四海龍君。”
要讓她去見四海龍君,放下昔日一切恩怨,真的做不到,干脆拿出四海至尊的架子來,告訴青龍道:“既然我是四海至尊,那就不應該是我去拜見他們 ,要不要見他們也該我來決定。”
“羽舞。”
“青龍叔,莫要說了,見了南海敖欽替我問他一句‘我父尸骨藏在何處’?”
她這個樣子,青龍也有些生氣了,若論神職,他是東方神主,不在八千龍應龍四海至尊之下,若論輩分,他是長輩,可以訓斥羽舞:“尊王陛下,你該知道禮數。”
羽舞轉身伏地跪拜:“青龍叔,你若真為我好,就不要逼我。”
二人僵持不下,橫渡過來拉走了青龍:“讓她自己緩緩吧,或許有一天她想通了,自然會拜見四海龍君。”
囚焰扶起羽舞:“好了,青龍有他的想法,不管方法怎么樣,但可以肯定的是你叔叔很疼你的。”
羽舞點點頭:“我都知道,只是每當想起四海龍君不顧情誼逼死我父,這聲爺爺怎么也叫不出口。”
拍拍她的肩膀:“那就不叫了唄,四海龍君復位,這四海還是他們的,跟主人上了天界,讓他給你個八部正神職位,在天上看著四海。”
點點頭,也沒什么心思看書了,找個角落坐下來,一個人默默哭泣。
囚焰見了,也不知道該過去哄她還是讓她自己安靜會。
糾結一些,還是過去安慰她道:“別想了,事無關對錯,就學著凡人,讓時間自己去找答案。”
點點頭,整理一下儀容,抬起頭看著囚焰說:“龍宮外面的界碑前來了許多怨魂,你陪我過去看看吧!”不愿意見四海龍君,但她始終是四海至尊,這些怨魂既然來找龍王申冤,她就該露個面。
界碑之前,見到羽舞囚焰過來,巡海的夜叉跪拜迎接:“末將巡海夜叉參拜四海至尊羽舞龍王陛下、囚焰仙者。”
見夜叉對這兩女子恭敬超過東方神主,也知道她兩不是一般職位,人群中幾個膽子大的過來跟前,三跪九拜才開口道:“仙姑,大發慈悲超渡我等,大恩感激不盡,來生定當銜環結草以報恩德。”
抬抬手讓他們起身:“各位莫急,此事已知會四海龍君,不時將升堂會審,判定功過,會派差使送你等去閻羅王處,是非功過都有說法。”
界碑之前萬余冤魂都聽見了,紛紛俯首叩拜謝恩。
從他們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出了北海劇透西望:“不知道那犬戎是何等厲害法,像不像去看看?”
知道她的想法,自己也想去看看,但是擅離職守可不是小事情,有些擔憂的說:“主人讓沒有大事不要找他,眼下青龍橫渡也都不在軍帳,我們就這么去了,可不合規矩。”
羽舞也知道這不是小事,想了想,叫來夜叉吩咐道:“速去報與青龍大王、橫渡將軍,就說我二人去追本溯源了,若有令傳,吹響號角我們會趕回來。”
這么一來,就算是合情合理了,并且她們不是去玩的,是去救苦救難,查察真相的。
有了正當的理由,囚焰也不阻攔了,跟她一起架云飛升去了九州與犬戎相交的草原地帶。
大河沿岸的平原上,犬戎的軍隊正在肆虐,戰馬疾馳而過的地方,都成了人間地獄,哭聲、喊聲、哀嚎聲不絕于耳;殺氣、怨氣、死亡氣聚而不散;處處漂浮的血腥味、腐臭味,讓雄鷹也高高的盤旋不愿下去。
沒想到人間的戰爭會是這樣慘烈,二人降下云頭落到一個村子,步行進去,已經見不到一絲生氣,偶爾有個年邁的老婦人坐在門檻上,空洞的眼神看著這兩個不知道是敵是友的怪人。
從村子東頭走到西頭,只見到被*致死的女人,老的走不動路的老人,還有那些嚶嚶哭泣的嬰兒,但凡有點力氣的都被抓去做了壯丁,連帶他們的財產一起成了犬戎貴族的私有物品。
鼻子一酸,竟忍不住哭了;她想來躲避四海的煩心事,卻見到這樣的慘狀。
轉過身看著村莊,念個口訣揮了揮衣袖,將那些死者的尸體都入了土,給那些老的小的留下一些糧食,才又繼續趕路。
二人也不架云,就慢慢悠悠的行走在大草原上。
走了有些時間,天氣已經是黃昏過后,視線都變得模糊起來,囚焰才問羽舞道:“咱們要去哪?要走多少時間?”
羽舞心里很亂,故意不架云就是要消磨時間的,輕輕搖了搖頭回答她:“不知道,找準一個方向走下去,總能走到頭的。”
知道她心情雜亂,就沒有反對,反正時間還早,她也不會感覺累,就隨她好了。
到了子夜時分,二人才找個不錯的位置坐下來,今晚的天氣不錯,月牙兒早早的落下,給了滿天星斗爭奇斗艷的空隙。
有的沒的說了一些,然后盤腿打坐背靠背休眠。
早上被一陣整齊的馬蹄聲吵醒,睜開眼睛看到周圍有五十余騎兵將她們圍困起來。
見二人醒來,領頭一人雙腿輕輕夾一下馬肚‘駕’,過來部族三尺的距離,微微俯首到與馬脖子齊平的位置,不輕不重的聲音問道:“何許人也?來此所為何事。”
這些凡間的兵將,壓根不把他們放在眼里,都懶得動一下,羽舞告訴他道:“南海八千年應龍途經此地,怎么,這道路還不準我走了。”
那家伙聽了將信將疑,直起身來拍拍掛在馬背上的彎刀:“既是有名之輩,就當認得我這斬妖刀。”
轉過頭看了一眼,冷哼一聲不屑說道:“斬妖刀?可笑,你這破落貨不過是銘了幾道符咒而已,也敢如此狂妄,在八千年金身應龍跟前耍橫。”
那家伙臉色大變,這姑娘一眼就看出他就這么一點本事,必不是普通人物,亦或真是八千年金身應龍也說不定。
雖不能確定猜測,但也不敢放肆,下馬來恭恭敬敬請教:“二位仙長來此,不知所為何事。”
對這家伙沒什么好感,不是因為他的態度,而是他身上嗜殺的氣息,這家伙一定殺過很多人,不然不會有這么強的嗜殺氣息和死亡氣息。
對于沒有好感的人,好好說話都覺得是浪費:“云游四海途徑此地,怎么,我兩占你家土地了?”
羽舞這么一說,那家伙也識趣得很,知道這仙姑對他沒什么好感,繼續下去只會自取其辱,就賠笑兩聲:“仙姑說笑了,是小人打擾了你的清凈,這酒率部眾兄弟離開,望請恕罪。”
也不想跟她廢話,閉上眼睛又繼續打坐休眠。
那領頭的有三分本事,他手下的這些兵甲則都是兇惡之輩,識不得二人真身修為,卻能把二人相貌看得清清楚楚,為美貌吸引動了色心。
幾個膽大的相互看一眼彼此,立即反對到:“大哥,咱們出來打草谷,跑了半天才遇上兩個羊羔,就這么放了,兄弟們都憋著火呢。”
聽他如此大膽,那人嚇得臉都青了,怒聲呵斥:“休要胡說,快快與仙姑道歉,祈求饒恕。”
三個漢子不理他,從馬背上翻身下來,取了馬刀拿在手里過去與二人相距不過兩米的距離,大聲問道:“喂,哪里來的,趕來裝神弄鬼騙我家兄長。”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