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走后,簫劍生便將大粒的丹藥用水服下,隔了一會,他覺得這丹藥沒什么問題,才將小粒的丹藥幫上官雪服下。
簫劍生雖是普通人,但也不孤陋寡聞,知道一些丹藥的妙用。
初始,丹藥入喉,簫劍生并沒有感覺到異樣,就在他懷疑丹藥的藥效時,忽然感覺到身體內(nèi)有什么東西在流動,如一股冰涼的清泉流向他的身體各處,片刻之后,那種清涼的感覺消失殆盡,簫劍生吃驚這藥效神速之余,舒舒服服的展了個腰。
他低頭看了眼胸口那道傷口,血跡已凝固,那種鉆心的灼疼感也消失不見。
再看上官雪,面色逐漸紅潤,氣息也有最初的短促變的綿長。
就在這時,上官雪忽然動了一下嘴唇似乎想說什么話,簫劍生趕緊將耳朵貼了過去,因為聲音太小,他只聽清兩個字,丹藥。
看到上官雪沒事,簫劍生放心不少,他給上官雪加蓋了一件衣衫,馬不停蹄向那位老者居留的客房走去,客房已是人去樓空,地下凌亂不堪,一具腦袋血糊糊的女子尸體倒在一片碎木渣子之間,身下一大灘殷紅的血跡觸目驚心。
簫劍生本來有事求助那位老者,讓他出手解開上官雪氣海的封印,順便再道一聲謝,既然對方已經(jīng)匆忙離開,他只好悻悻然返回,路過那把長刀跌落的地方,他將刀撿了起來,順便看了一眼高個男子的尸體,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死透,簫劍生苦笑著離開,感覺不到丁點(diǎn)的成就。
他知道剛才那一拳雖然很重,直接擊碎了高個男子的胸骨,但憑他哪點(diǎn)能耐還不足以一拳轟死一個修行者,那一拳頂多就是個誘因,高個男子真正的死因是之前就身負(fù)了重傷。
簫劍生回到客房時,上官雪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蘇醒過來,正拖著虛弱不堪的身體,動作緩慢的整理著他的包囊,簫劍生趕緊上前將上官雪扶在床榻上坐下,然后從包囊內(nèi)找出一塊閑置的布料將長刀裹好,只露刀柄出來,再將那把刀豎著放入包囊。
一切收拾完畢,簫劍生對上官雪說道:“如今整座客棧安靜的可怕,恐怕再沒了活人,不然剛才那么大的動靜早就有人上來看究竟了,甚至不排除高個子男子在這一帶結(jié)黨營私的狐朋狗友,會聽到動靜過來查看,所以為了以防萬一,咱們的盡快離開這里,現(xiàn)在離天亮還尚早,如果還有營業(yè)中的客棧,改投下一家也行。”
上官雪沒有接話,只是神色有些緊張的翻開簫劍生的衣衫,看到那刀口僅僅是破開了一層皮肉,而且血跡已經(jīng)凝固,這才如釋負(fù)重的說道:“我聽你的。”
簫劍生跨好包囊,回頭看了一眼空落落的客房,扶著身體孱弱的上官雪向廊道盡頭的樓梯處走去,下了樓梯,一樓也是沒有一個人影,就在他們剛要跨出客棧大門的時候,聽到某處有哼哼唧唧的聲音,借著昏沉沉的燈光,簫劍生看到一個角落里,窩著四五個五花大綁的人,個個鼻青臉腫,嘴里還塞著油膩膩的抹布,正不住氣的向他發(fā)出動靜。
簫劍生沒有理會那幾人,扶著上官雪快速的出了悅來春風(fēng)。
街外黑漆漆一片,一輪清冷的彎月掛在夜空,三五顆閃爍的星星像在眨眼,借著清淡的月色略微能分清哪里是路哪里是墻,偶有回旋的勁風(fēng)裹著沙塵和雜物沿街而過,簫劍生扶著上官雪摸黑走了一程,并沒有再發(fā)現(xiàn)亮燈的客棧,便放棄了投店的打算。
因為天色太黑不便于趕路,另外簫劍生還打算再購置一些應(yīng)用之物,防止出了秦荒古道再難遇到集市,所以先的找個地方等到天色亮起,簫劍生扶著上官雪一路走一路留心周圍的打樣的店鋪,最終兩人在一處可能是茶館的店鋪前停了下來。
茶館門前正好有間用來擋風(fēng)擋雨的小木棚,兩側(cè)封閉,兩側(cè)敞開,木棚里面放著三張簡易的木桌,總算找到一處可以暫歇的地方,還不用掏銀子,簫劍生快速的摸到一張長凳子,小心的將上官雪扶坐了下來,然后他也緊挨著上官雪坐了下來。
為了防止吵醒正房的主人后被趕出來,簫劍生和上官雪基本沒有說話,防止突然有人追來更不敢瞇眼,只是在困意襲來的時候,兩人才悄悄的說上幾句解解困。
夜色漫長,簫劍生和上官雪就那么干瞪著眼睛等天亮。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終于亮了起來,兩人悄悄的離開了茶館,往前走了一程,天色終于大亮,街上逐漸有了行人,兩側(cè)的店鋪也陸續(xù)的開始營業(yè)接客。
在一家粥鋪前,簫劍生和上官雪停了下來,隨便找了個位置坐定,喚來眼睛還沒有完全睜開卻很勤快的掌柜,簡簡單單要了兩碗谷米稀粥,然后又打包了些干硬餅食,快速吃完付過錢之后繼續(xù)沿著街道往西走。
路過雜貨店的時候,簫劍生領(lǐng)著上官雪進(jìn)去轉(zhuǎn)悠了一圈,購置了幾雙鞋底結(jié)實(shí)的包頭鞋和一些生活必需品,兩人這才開始上路,一直沿著秦荒古道這條大街往西而行。
兩人越行越遠(yuǎn),街道也越來越窄,兩側(cè)的建筑變的稀稀拉拉,差不多走到街尾的時候,簫劍生看到一家小型的屠宰場皆販賣一些牛馬羊的營生,他便讓上官雪原地休息等候。
簫劍生進(jìn)去之后很快就牽出一匹矮腳馬,連同馬具下來總共花費(fèi)十二兩銀子,這個價格對于囊中羞澀的簫劍生來說簡直就是一筆龐大的買賣,心疼與否都寫在臉上,不過當(dāng)他看到身體虛弱的上官雪,也就覺得值了。
這匹矮腳馬雖個頭小了點(diǎn),只要不是策馬揚(yáng)鞭,馱著上官雪一人趕路應(yīng)該不是問題,而且還省草料,美中不足就是那四條小短腿走的肯定慢。
簫劍生將上官雪托上馬背,自己在前面牽著韁繩引路,慢悠悠的行走在坑坑洼洼的沙土小道上,秦荒古道已經(jīng)漸漸遠(yuǎn)去,放眼遠(yuǎn)望,前方盡是起伏的荒山頭,一條幾乎沒有人跡的山路在山頭和山腰間穿行,道旁偶爾能遇到幾簇枯黃的野草,幾顆半死不活的小樹苗。
西行之路黃沙漫道人影直,似乎除了那輪金燦燦的太陽在東起西落,這條道上就只有三個活物了,兩個人一匹喘著粗氣的矮腳馬,簫劍生已經(jīng)記不清這是第幾次看日落,更不知道離無極宮還有多遠(yuǎn)。
眼看著天色即將黑下去,簫劍生回頭看了一眼走過來的路,吃驚的發(fā)現(xiàn)遠(yuǎn)處的黃沙在掠地飛舞,猶如一條金色的巨龍朝他們這邊疾馳而來,他下意識的拉緊韁繩,正要給這條土龍讓出道來,然后忽然聽到了一陣沉悶的轟隆聲,緊接著,簫劍生發(fā)現(xiàn)五六個端坐在高頭大馬的少年,一路吆喝一路揚(yáng)鞭奔馳而來。
就在簫劍生和上官雪還在緩慢而行的時候,這群少年已經(jīng)策馬揚(yáng)鞭飛馳而過,他偷偷的看了一眼,這群少年個個背著華麗的武器,穿著高檔布料縫制的衣衫,這些天以來,這是第一次在路上遇到行人,而且看樣子還是群富家子弟,簫劍生細(xì)細(xì)的打量著這群人,尤其是那幾匹矯健的馬匹,突然間,那群少年在他們前方勒轉(zhuǎn)馬頭停了下來。
緊接著,馬群中走出一騎著白馬的少年,應(yīng)該是這群人的頭頭之類,少年瞅了一眼簫劍生,隨后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矮腳馬上的上官雪,拍著胯下的白馬小跑了過來,簫劍生感覺不對勁,趕緊上前將馬背上的上官雪擋在了身后,同時,他皺著眉頭近距離打量著這位衣著考究的少年。
就在這時,少年嘴角輕揚(yáng)沖著簫劍生戲說道:“報出名號聽聽,興許本少爺一高興就放你們過去了。”
簫劍生一來不想和他們起沖突,二來他怕這些家伙也來自奉天王朝,他知道自己的現(xiàn)在的身份很特殊,有可能已經(jīng)家喻戶曉了,出于機(jī)警,他就隨便編了個名字說道:“奉天人士,快刀門屠小生。”
其實(shí)他也是靈機(jī)一動,隨口說了個名,至于姓氏為何是屠,就在前天晚上他和上官雪不經(jīng)意間說起了快刀門,上官雪提起過快刀門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合五境高手屠鐵林,所以他想借著這些信息周旋過去。
果然,少年聽完簫劍生的名號后先是一愣,緊接著輕蔑一笑不屑道:“放屁,快刀門有你們怎么寒酸的嗎,矮腳馬氣兒斷啊。”
少年瞟了一眼矮腳馬背上的上官雪,眼睛突然錚亮起來,然后擺手示意其他同伴過來,一時間五六名少年齊齊拍馬將簫劍生和上官雪圍在中間,只見為首那名少年指著上官雪扯著嗓子笑道:“哥幾個說說,這位主是男是女,誰若說對了,回了無極宮之后,本少年的功法秘籍你們隨便看,本少爺用過的妞,只要你們不嫌棄,隨便選隨便樂呵,如何?”
可能是籌碼足夠吸引人,其他少年一瞬間跳下馬后來到上官雪近前,墊著腳尖往上官雪胸前身后看,甚至有人還一邊看一邊說著葷話。
“許哥要分家產(chǎn)嘍,若我能猜對,許哥是不是舍得把曲柔師姐容小弟賞心悅目幾日?”
“以我看啊,眼見不一定為真,容我上去親自捏了捏不就知道男女了?”
“若說是帶把的,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還白白嫩嫩的,簡直就是騙鬼呢,哈哈!”
“許哥,功法秘籍小弟不缺,若我真能猜中,你是不是可以考慮在黃掌教那里遞個話,讓小弟在觀潮日那天來個巡視玩玩可好?”
……
此刻的簫劍生臉色越來越陰沉,他的手下意識的向身后摸去。
就在兩名少年嬉笑著要對上官雪動手動腳的時候,簫劍生撕開狹長的黑色包裹,抽出一把白刃長刀,他學(xué)著高個子男子臨死前那個橫刀訣,手握白刃長刀擋在了兩名少年面前。
隨著簫劍生抽刀拉開架勢,那兩名少年下意識的停下往后退了幾步,同時也毫不示弱的抽出了家伙,但就在這時那名為首少年輕笑道:“今天的事就到此吧,本少爺還有更要緊的事辦,并不是懼你一個快刀門的小弟子,今天姑且饒你一次,但你他娘給本少爺記好,最好不要再讓本少爺看到你。”
“哥幾個,咱們走嘍!”
隨著那為首少年吆喝一聲,其他的少年群起跟之,一溜煙消失在茫茫黃沙漫天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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