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被推開一條縫,快速的擠進來五人,兩男三女,為首一個挑燈籠的少年,個子挺高肚腩挺大,他剛進門就催著后面那位公子哥趕緊將門關好,然后神色慌慌張張的開始東張西望起來。
簫劍生借著燈光看清幾人長相后登時就笑了。
挑燈籠的少年是高有才,上次在引鳳亭見過一面,算是投緣。
高有才身后有些放不開手腳的兩名女子是對姐妹花,長相極其相似也不俗,如果單論長相和身材沒有幾個人能分的清,但簫劍生卻能一眼看出哪個是姐姐,哪個是妹妹。
后面那位依然瀟灑的公子哥是向郎源,不過今天神色也有點不對勁,挽著向郎源手臂的是冷清秋,一如既往的膠合。
簫劍生看著本該大大咧咧的高有才今天卻一反常態,頓時好奇問道:“見鬼了,這幅德行?”
高有才使勁的喘了口氣說道:“娘的,比見鬼還可怕,你知道剛才那人是誰不?”
簫劍生笑著道:“李陌離,走前告訴我名字了!
高有才四下瞅了瞅,確信院中再沒有其他人,這才壓低聲音說道:“他可是朧月的第三個徒弟,早已是合五境高手,論名聲僅次于大徒弟奕平生和二徒弟秦墨染,但論實力不次于奕平生,那許相依在他面前也的夾起尾巴做人!
簫劍生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他并沒有覺得李陌離有多可怕,反而那秦墨染才讓他感覺心里沒底,整天一副冷凍臉沒個笑模樣,完全就是生人勿進,還有那奕平生基本和秦墨染一個德行,不過現在想來也說的通了,人家兩人可是朧月的徒弟,不冷點傲點也不符合身份啊。
簫劍生不以為意的看著高有才笑道:“那又如何,李陌離苦口婆心的和我嘮叨了一會,不也被我氣得灰鏘鏘的走人了?”
高有才剛想說你他娘吹牛,猛的拍了下自己的腦門,大呼道:“我把這事給忘了,你如今是朧月宮主最小的徒弟了,說來說去李陌離算是你二師兄是一家人了,你小子肯定不怕,哪像我們”
“停停!
簫劍生大吃一驚,趕緊拉住高有才沒有讓他說下去。
然后他看著向郎源問道:“這倒地是怎么回事,什么小徒弟二師兄的,高有才被李陌離嚇傻了,你應該不至于吧?”
向郎源猶豫了一下,謹慎說道:“你確實不是在戲耍哥幾個?”
簫劍生愣了片刻才說道:“不把事情說清楚了,誰耍誰還不一定呢。”
向郎源終于正了正臉色,覺得簫劍生確實有可能不知道實情,畢竟據他觀察這廝清醒過來沒幾天,之前一直處于昏昏沉沉的狀態,便目色里滿是羨慕的說道:“你光記得自己是掛名弟子,就不好奇你這一掛,掛在誰的名下嗎?”
簫劍生指著自己的臉吃驚道:“你總不會說是朧月宮主吧?”
向郎源重重的點了點頭。
簫劍生又看向了鹿家姐妹,認真說道:“都說漂亮的女人不會說謊,說謊的女人容易變老,而且還嫁不出去,你倆總不會騙我吧?”
鹿小跳微微不悅道:“親眼所見,親耳聽到,做不了假的!
和姐姐鹿小跳正好相反,鹿小立登時就火冒三丈了,擼胳膊抬腿作勢要教訓簫劍生,不過她轉念一想,那脾氣登時就沒了,似乎覺得很委屈,有些激動的說道:“本小姐當時也在場,信不信由你,而且你如今是飛上高枝變鳳凰,我們哪有膽量再戲耍,不過話說話來,你攀上高枝以后不會六親不認吧?”
簫劍生漸漸的收起了笑容,眉頭緊皺,心里五味雜陳。
似乎過了很久,他還沒有回過神來。
就在這時,高有才已經將手中的燈籠在樹杈上掛好,然后搓著手走了過來。
偷偷的瞄了眼鹿小立,輕輕拍打著簫劍生的肩頭,興奮道:“話說那日,哥們被鹿家姐妹攆的上氣不接下氣,還險些中了鹿小立的斷子絕孫腳,最后走投無路只好尋到你這里避難,你猜哥們撞開門后看到了啥?”
簫劍生沒有追問,只是臉色掛著好奇,等下下文。
高有才前所未有的認真思考著接下來該如何敘述,一改往日的嬉笑,表情很是鄭重的說道:“你大師兄白衣奕平生,比咱們新換來的教習還溫和,正抱著一把掃帚仔細的清掃著院內的落葉和雜物,你大師姐秦墨染一如概往冷冰冰的臉,正端著一盆水,細細的擦洗著窗戶的角角落落,還有你其他幾位師兄和那位精靈古怪的小師姐也是各忙各的,似乎怕吵到你,都是輕手輕腳的!
高有才繪聲繪色說道:“什么人打擾我師弟的清修?”
然后,他緩了口氣,或者說是換了個語氣,聲音中滿是嫉妒感慨道:“你那小師姐護犢子啊,當時那一聲警告,險些把你兄弟我嚇破了膽!
簫劍生的眉頭越凝越緊,似乎如那千千結,已經難以解開,今天晚上這席話已經超出了他的想想,忽然間身邊多了這么多人,他那顆孤單慣了心很難接受,養父去世后,他有了新的家,爺爺和妹妹死后,他以為自己會很孤獨,會一個人行走,不料,他又有了“家人”。
為了緩解緊張的氣氛,向郎源走過來摟著簫劍生的瘦弱的肩頭,輕輕的拍打著他的后背,神秘兮兮的在他耳邊說道:“這些只是巧合,其實我們過來是有要緊事告訴你的!
簫劍生驚訝的抬起頭,向郎源神秘一笑,將一個布包的東西交到了他手里,等他翻開后發現里面是一件嶄新的學院服,還未曾有人穿過,學院服上散發著一股清新的布料香氣。
向郎源看著簫劍生怔怔的樣子,解釋道:“三日后,宮內決定讓我們參觀無極仙尸,說是參觀,其實就是讓弟子去感悟,你應該聽說過,觀尸一日,勝過清修三年,機會太難得了。甚至我聽不少天道院的怪才說,運氣好的家伙在觀尸的過程中聽到大道之音,這對以后的修行有著莫大的助力!
簫劍生突然笑道:“你的意思讓我混進你們人群,偷偷摸摸的蹭個好處?”
向郎源白了簫劍生一眼,一本正經道:“我可沒說,是你自己說的,萬一被學院識破了,你可千萬別把我們幾人出賣了!
簫劍生笑著點了點頭,將學院服鄭重收好,雖然臉上古井不波,但對三日后的觀尸已是期待萬分,他現在是一層境,至于那大道之音他不敢奢望,如果能借此機會突破二層
他沒敢深思下去。
似乎起風了,風吹樹葉沙沙做響,掛著樹上的燈籠左右搖擺不停。
靜聽院內,一群人有說有笑,偶爾高談闊論,話到爭鋒處也是臉紅脖子粗互不相讓,高有才特意給簫劍生補了一課,從他和陳申平走后說起,一直到他回來,中間無極宮發生了什么大事,趣事一件不漏,甚至連那新教習面無表情授課都模仿的淋漓盡致。
不過,最令簫劍生感興趣的還是那奉天的小公主來訪,究其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高有才說叫趙凌雪的小公主容顏傾世,十五六歲已是璧人長成,細柳眉桃花眸,肌膚白膩如玉,連步態都令人陶醉,一身得體的裙裝襯托的整個人完美至極,據說,趙凌雪的出現在無極宮整整轟動了數日,可惜,來訪的還有一位叫魏向武的將軍,簡直就是寸步不離的跟著趙凌雪,這讓不少天才少年含憤不悅。
高有才望著墨色的夜空,摸著下巴感嘆道:“如此佳人,不知該嫁給什么樣的人才不浪費那絕世的容顏,我肯定是不行,人家壓根看不上我這身肥膘,向郎源再努力一點不一定有機會在那英雄大會上嶄露頭角,說不定就能博取那美人的芳心。”
向郎源望著那搖晃的燈火,摟著冷清秋白玉般的肩頭,笑道:“我有一人就足矣。”
冷清秋見機乖巧的靠了過去,臉色微紅。
然后,向郎源看著簫劍生調侃道:“據說那英雄大會的請柬提前一年發出,不僅無極宮有份,不少大宗門、各大書院、大小國也都收到了請柬,到時候可以說是一次天下的盛會,不過話說回來,趙凌雪可是你們奉天的肥水,你小子到時候可的加把勁了,別流了外人田!
簫劍生敗興說道:“我是懶蛤蟆,沒指望!
這句話一出口,馬上就得到了鹿家姐妹的一致認同。
不知過去多少時間,燈火即將撲滅,眾人也有了困意,逐漸散去。
向郎源他們走后,簫劍生沒有回去睡覺,而是一個人坐在石墩上低著頭發呆。心思泉涌難平靜,他已經猜到了那個不愿意讓他死的人是誰了,朧月。
雖說朧月宮主對他青睞有加,但他并沒有因此自喜,反而壓力山大,感覺這漫漫長夜和整片天都壓在了他一人身上,讓他有些透不過氣來。
好在今夜難得的放松,連日來的疲憊一掃而空,對于那幾日的斷片記憶,似乎有了模糊的印象,對于那位據說護犢子的小師姐,他好像依稀記得長得古怪精靈的,年齡比他大不了幾歲,很討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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