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靜聽很靜,連院子內千年古樹的葉子都靜的一動不動,歡快的蟲鳴聲連成一片,位于東側的屋內燭火安靜的泛著黃紅色的光暈。
透過薄如蟬翼的窗紙,能看到兩名身段妖嬈的女子落座在兩張紅木椅子上,一名臉色俊朗的少年則是隨意的在地下走動,三人似乎聊了很久,聊的極其盡興,其中一女子看了眼口干舌燥的少年,起身后搖搖而去,很快便端來一杯熱茶,少年端起白瓷茶杯,怔怔的看著水中一朵金色的菊花,花瓣正在緩緩的舒展開,隨之水也變成了金黃色,少年瞇著眼睛順著那熱氣聞了聞,輕輕啄了一口芬芳的茶水,沖著女子微笑說道:“菊花茶驅寒散熱,明目清肝火,小師姐想的真是周到。”
陶芊芊沒有落座,而是隨意的站在少年身側,笑道:“師弟喜歡就行,以后小師姐每天給你沏一杯如何?”
簫劍生有些受寵若驚的撓了撓頭發(fā),臉上洋溢著一種久違的輕松,忽然意識到不妥,便小心問道:“小師姐,這金菊花很貴吧?”
就在這時,秦墨染很難得的冰山融化了一角,噗呲笑出聲來:“這是皇朝貢菊,盛開之地至今是個謎,所以產量稀缺的很,而且經(jīng)過通曉藥理的大家細心加工過,剛才你說的那些功效僅僅是冰山一角罷了,真正的好處師弟下去慢慢體會,至于價格有價無市。”
簫劍生剛啄了一口茶水,忽然如鯁在喉,有點難以下咽,臉上一陣抽搐后向陶芊芊投來詢問的目光,陶芊芊輕笑道:“沒大師姐說的那么夸張,師弟隨便喝就是,大不了今年西荒皇宮我讓爹爹克扣一點,反正那些家伙喝了純屬浪費。”
簫劍生臉上越發(fā)的精彩起來,忽然感覺手中的瓷杯有萬斤之重,不過,他僅僅了喝了兩口而已,竟然感覺身體里面似乎有一股氣在流動,一遍遍的沖刷著他的五臟六腑,氣流所過之處無不舒暢,整個人像似沐浴在一片春色盎然的大自然之中,充滿了活力。
簫劍生突然叫道:“能補充元陽之氣?”
陶芊芊會心一笑。
秦墨染白了陶芊芊一眼,笑著道:“就你寵著他,沒有一點做師姐的樣子,我看像丫鬟。”
陶芊芊一個激靈,趕緊將給簫劍生編辮子的手縮了回來,諾諾道:“師傅說了,小師弟從小受了很多苦,所以我這做師姐的總的有所表示才是,大師姐你不也是上次為了小師弟武器的事,皺了一整天的眉嗎?”
秦墨染微微臉色一沉,輕聲道:“終究找不到適合小師弟的武器,不過這事師傅會有安排,師傅說借兵山上有支長槍,已經(jīng)千年沒有認主了,到時候讓小師弟去摘了試試。”
簫劍生向秦墨染投來關切的一瞥:“大師姐,師傅沒說是什么樣的長槍?借兵山又是什么地方?”
秦墨染簡單說道:“借兵山在西荒南端的神冢內,你暫時就別想了,那老嫗高深莫測,即便去了也進不去,沒有師傅的手諭小命都的搭進去,至于兵器一事,師傅沒說,具體師姐也不得而知了”
簫劍生低頭繼續(xù)品茶,內心卻是無比的激動,似乎有些做夢一般,但茶水有點燙嘴,他知道這不是夢,只不過有些突然。
不過,簫劍生并未沉浸在喜悅之中,而是快速的梳理了一下腦海的東西,感覺有很多東西需要當面請教兩位師姐,但因為時間已經(jīng)很晚,他不可能纏著兩位師姐一件一件的問下去,所以,簫劍生認真思考了一番,看著兩位師姐問道:“在我的記憶中,那位老者好像和我說過六個字末世人,離世經(jīng)剛才聽兩位師姐談論過,可知如何解釋?”
似乎是一個很棘手的問題,秦墨染和陶芊芊同時陷入了沉思,過了很長時間,簫劍生已經(jīng)將白瓷杯中的金菊茶喝了個底朝天,甚至那花瓣也被他咬下去幾瓣,足足又是半柱香時間后,秦墨染起身離坐看著簫劍生認真解釋道:“傳說無數(shù)年前,這個世界曾經(jīng)毀滅過一次,陷入一片灰色之中,天地不分,日月星辰全部暗淡混沌,而當年天地間有一位至強者名無極仙翁,在天地毀滅之后又留世萬年,最終因為孤獨不得不出去尋找知音,無極仙翁繞地八萬里,最終一無所獲,哪怕是一只螞蟻也沒有找到,最終心生解不開的郁結坐化于此。”
簫劍生微微頷首,那日參加大考時坐船過神龍湖,曾有位老者提及過,但遠沒有大師姐說的這么詳細。
這世界莫非真有那永世不滅的仙人嗎?簫劍生雙手交疊細細的思考著這個問題。
普通人活個**十年已經(jīng)算是長壽,聽上官雪說修行者能活幾百年,甚至對天道理解頗深之人能活過千年不足為奇,但和仙人比起來似乎少了兩個字,永存,便是天大的差距。
就在這時,陶芊芊接著說道:“無極仙翁在坐化前,曾留下了自己這一生最寶貴的財富,也就是他的思想和意念,說到底他還是希望世界上不只是他一個人存世,希望能在未來找到知音,不希望自己是末世人,說到底,這時一種博愛,是咱們難以企及的思想高度。”
陶芊芊話有所指,說完之后,若有所思的看著簫劍生,希望他能理解了無極仙翁的那種博愛思想,而不是只懂得無休止的復仇與仇恨。
簫劍生輕輕的放下茶杯,認真道:“這確實是一種普通人難以企及的高度,如果想領悟無極仙翁的思想,必須有他一樣的憂萬世萬民的胸懷,我知道兩位師姐的擔憂,是擔心師弟陷入復仇和綽殺的無限循環(huán)之中,然而,師弟我自幼生活在社會底層,深深知道萬民真正所需,恩和怨向來分明。”
“我殺刀疤臉,他無緣無故殺我爺爺和妹妹。”
“我殺秦荒古鎮(zhèn)那男子,他色迷心竅,**熏心想占有上官姐姐,上官姐姐是上官云庭在世唯一的骨肉,乃忠良之后,師弟不允許有人對她不利。”
“我殺花九天,因為他修煉了邪功,此人不除天下不寧,只可惜師弟實力低微,無從知道那位靈主是誰。”
“我殺嚴博西,是因為他平了我爺爺和妹妹的土墳,禍不及死人。”
回憶過往,簫劍生胸口起伏劇烈,心情久久不能平復下來。
小屋內空氣如凝固了一般,安靜異常,只有三人的呼吸聲是那么的響亮,簫劍生知道小師姐的擔心也是朧月的擔心,或許也是那位老祖的擔心,然而,他只是想堅守本心。
不知過了多久,陶芊芊拍著簫劍生的肩頭慷慨說道:“小師弟,師姐支持你,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秦墨染美眸快速掃過最小的師弟和師妹,眼中沒有一絲責怪,有的只是一絲擔心和寬慰。
秦墨染望著窗外影影綽綽的樹影,細聲細氣道:“每個人活成自己便好,不然修行也就沒也意義了,我和師傅都認為無極仙翁的思想化作了人間煙火,他的意念卻被咱們的幾位老祖領悟到了不少精髓,但也不是全部,不過即便如此,那也很了不起了,就拿師弟你來說,若不是那離世經(jīng)的作用,或許你已經(jīng)不屬于這個世界了。”
簫劍生明顯一愣,但臉色很快又平和了下來,他忽然想起了一幕,曾經(jīng)被那位老祖十二道金針灌入體內,或許就是傳說中的傳功,在后來他吸收那些劍氣的時候,確實順利的有些超乎他的想象,應該也是離世經(jīng)的功勞。
只不過,他現(xiàn)在還不知道這離世經(jīng)在他體內是什么樣的存在,如何才能發(fā)揮出最大的效果。
就在簫劍生愁眉不展疑惑間,陶芊芊突然語出驚人道:“畢竟那經(jīng)書不在我們體內,這種刁鉆的問題就沒法回答你,最直接的辦法,你去問無極仙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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