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只是厚顏無恥的跟著她嘻嘻哈哈,最后見殷玉葵仍不肯說,才眼圈一紅,委委屈屈的一副想要掉淚的可憐狀。
“三姐姐你就行行好吧,你想我以后說不定哪天就要被接回京城去。到時候那個路氏這般厲害惡毒,我若是再懵懵懂懂是什么都不會,豈不是要任由她擺布?你也不想我被她欺負的吧?”
聽得此言,殷玉葵才緩和了態度。嘆口氣,安慰道:“又瞎說了!她路氏憑什么來接你回去?你可是咱們殷府的人!”
話雖如此,可她心里也明白,芳菲這么大了,除非宋夢麟當真鐵了心不要她這個女兒,否則多半這一年半載的,便會上門來接回去安排親事的。
思前想后,遂將自己的計策大致說了一遍,又道:“芳菲,你要記著,以后對付無賴,就要比他更無賴。要對付流氓,則要比他更流氓。至于所謂的君子之風,那是要首先確定了這人真是一個君子,你才能對他以禮相待的。
芳菲聽得連連點頭,想一想,忽然又道:“哎呀對了三姐姐,我想起來,那日在花神廟里被菩薩砸傷的那個蘇娘子,她就是我繼母路氏的外甥女!你既要以牙還牙來對付孫同翰,那要不要幫我把她也讓人畫上去冊子里?我知道,她左邊腰間有一朵芍藥花的胎記,哼哼!”
“什么?你說她是路夫人的外甥女?芳菲,這話你怎么不早說呀?”殷玉葵當即就覺得此事不同尋常,路氏滿門都在京城長住,為何忽然間會讓一個小娘子來到洛城?
莫非,是沖著芳菲而來么?
芳菲對此早想好了說辭,便道:“我也是后來問過她暫住的陳夫人那邊,才七拐八彎的探聽到這個事的。這兩天原也想跟大家商量一下,可是發生了五姐姐的事情,誰也沒工夫聽我講這些了。哼,她還想蒙我么?我只要一想到她是路氏的外甥女,就只恨當天菩薩怎么沒把她給砸死!“
殷玉葵便安慰了她幾句,仍不放心,便又讓人去陳府打聽了一番。最后證實了芳菲所言不虛后,才搖頭道:“這個蘇玲瓏到底是來做什么的?不行,我得趕緊去稟告祖母!”
再說次日一早,那孫同翰得意洋洋的將繪著殷瓊枝胴體的帕子當面遞給蘇玲瓏,卻不想,自己的計劃,早就被人給盯上了。就在他前腳把帕子送給殷府時,后腳,簡器也拿到了一方樣品,送到了路昭明跟前。
路昭明只看了一眼,立即滿臉寒霜,惡心的捧胸欲吐:“這什么鬼?這么惡心還不趕緊拿去扔掉!”
簡器默了默,對他說出孫同翰的計劃,不想,在他扔掉那方帕子之前,路昭明就一直保持那個退避三舍的姿勢,罵那孫同翰:“什么臟的臭的都照單全收,他從小是吃什么長大的?”
此時,那被人質疑“吃什么長大的”孫同翰,坐在蘇玲瓏跟前正眉飛色舞道:“除非她殷府上上下下都不要臉了,否則,這回她們就只能聽憑我的擺布!請女郎放心,至多也就是這幾天的功夫,我定讓她們把宋芳菲趕出門來!到時候,只要女郎見機行事,這人就順順當當娥跟著你一起回京城了。至于這姐妹之情么,一路上還不夠女郎發揮的么?”
蘇玲瓏接過帕子,只看了兩眼便扔在一旁,心里暗暗冷笑稱心不已,想著這回不但能把宋芳菲給帶走,還順帶著毀掉了宋家在洛城的聲譽,想必回去姨母必定會十分歡喜。
面上卻皺著眉頭道:“這樣一來,你跟殷府的關系豈不是就勢同水火了?還有你自己,日后既是想在洛城為官,這名聲還得自己愛惜著才是。”
孫同翰本就是色中餓鬼,聽著這話看著蘇玲瓏那嫵媚容色的臉和身段,不知不覺也就有了些禁不住的沖動。
不過他仍懂得厲害分寸,強捱著連連點頭:“是,這一層請女郎放心,我也就是嚇一嚇她殷府,這帕子我只讓人繪了十來條,以備萬一而已。但是,我量她們也不敢冒著這個風險,所以這回咱們是十拿九穩哈哈哈!”
他坐在雅間里笑得好不得意,不想,房門卻被人急忙從外面推開來,進來一看,見是自己身邊的貼身小廝,當即怒斥道:“你進來做什么?沒見我正在跟蘇小娘子說話么?”
小廝一臉的如喪考妣,也不只是嚇得還是走得急,額頭和后背上都是汗:“郎君不得了了!也不知是哪個殺千刀的,竟然請人繪了所謂的孫氏后宮圖——如今滿城里傳的沸沸揚揚,那些春宮冊上的女子,皆是郎君從前和如今的相好,而且……還都是有家有室的夫人們!除了——”
他說到此處,忍不住拿眼睛往蘇玲瓏身上略帶疑惑的掃了一眼。見狀,蘇玲瓏立時就覺得事情不妙,而孫同翰則拍桌吼道:“除了什么?你快些說清楚!”
“除了這位小娘子,那些素日在云澤寺被郎君弄上手的夫人們,這回都被畫了個清楚!還有具體時間,地點等……”
“咣當!”一聲脆響,蘇玲瓏手里的茶盞掉到地上摔了個粉碎。她霍然起身,瞪著那小廝逼問道:“什么孫氏后宮圖?為什么還扯帶上了我?你給我說清楚!”
那小廝不得已,又將自己在外頭高價買來一張小圖從袖子里掏摸出來,送到蘇玲瓏跟前:“回女郎的話,就是這個——”
蘇玲瓏從他手里一把搶過圖紙,看了好一會,最后看清那上面的女子左腰上的確有一塊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芍藥花的胎記時,不由眼前一暈,
放聲大吼道:“怎么會這樣?孫同翰——你!”
她本想就勢一巴掌甩過去孫同翰臉上,不想這廝卻是見勢不妙腳底抹油。眼見他拉開房門就要開溜,蘇玲瓏連忙朝玉瑞吩咐道:“快把他給給我攔住!快!不要讓他走了!”
而孫同翰這回也當真是運氣差到了極點,這邊好不容易擺脫了蘇玲瓏下了樓,卻見底下大堂內所有人都熙熙攘攘的聚攏在一起,似乎正對著幾張圖紙品頭論足的談論著什么,不時爆發出一陣猥瑣的哄笑聲。也不知是誰在人群里說了一句:“哎!你們看,那就是孫同翰,這些女人,都是他的姘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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