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夢夢看了一眼前方一前一后走著的男女同學，咬了咬唇：“沒有，要高考了緊張。”

    何夢夢喜歡宋缺！

    宋缺剛轉學第一天，就因為帥氣的外表引起了學校的轟動，所謂外來的和尚會念經嘛，他還總缺課，喜歡運動，也就是性格放任不羈，還陽光灑脫，不光六班，有外班的或者小學妹，都打聽宋缺，李瑩雪在那時候，就發現何夢夢對新轉來的男同學不一樣。

    當然，如果宋缺不處處與她為難，她也不會這么討厭宋缺。

    李瑩雪還知道，何夢夢之前是喜歡付帥的，但是付帥實在太高傲，跟誰走的都不近，挑撥不起來何夢夢的火氣，宋缺卻不同，宋缺現在好像非常喜歡接近李少瑾。

    李瑩雪眼睛一轉，李少瑾現在害得她在班里身敗名裂，不是她主動跟同學說話，同學們都不會理她，可她李少瑾倒是好，天天被宋缺在后面追，還清高的不愛理人，憑什么？！

    她不好過，也不會讓李少瑾好過的，不過這次她不能再自己出頭了。

    李瑩雪突然跨上何夢夢的胳膊：“夢夢，你沒覺得有些人小小年紀就不正經嗎？特別會勾搭男生……”

    *****

    李少瑾忽然走在樓梯上，突然停下來看著后面的人，宋缺就在她身后，確定她不是看自己，順著她的目光回頭看過去，就看懂了李瑩雪和何夢夢了。

    宋缺關心的問道：“怎么了？”

    李少瑾這才想起來宋缺，他怎么還跟在自己身后呢？是故意還是巧合？

    李少瑾欲言又止，最后抿緊了嘴。

    宋缺咧嘴一笑。

    算了，李少瑾覺得有好機會再跟宋缺說，不管宋缺和她的相遇是故意還是巧合，她都要跟宋缺說清楚，她不適合做別人的朋友，也不適合交朋友。

    就像她現在要做的事，就是要讓何夢夢身敗名裂，飽受被人鄙視的煎熬。

    李少瑾記得上輩子，也是差不多這個時候，突然有一天，何夢夢在上語文課的時候跟李麗說，“老師，李少瑾身上有股怪味，可香了，不是學生應該有的味道，聞著惡心。”

    然后李麗就給何夢夢調座位了。

    當時李少瑾只是覺得難堪，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味道惹到了何夢夢，但是她做夢也想不到，真正的噩夢不是難堪，是恐懼和煎熬，之后同學們都對她指指點點，說她長得那么黑，還行為不檢點，雖然學習好，但是不是什么好女生，以后肯定要出去賣的。

    不光同班同學說，后來她出門，外班的，低一屆的，都有對她指指點點的。

    也多虧李少瑾學習好，而且馬上要畢業了，所以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和遇到校園暴力，但是她那時候真的特別煎熬和害怕，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要被別人罵。

    直到后來，她才明白，就是因為她用了雪花膏，還是一塊錢一袋那種，人參牌的，就是擦擦手而已。

    而九十年代末的學生時代是什么樣啊？既保存著古代的封建思想，女人應該正派，又保存著建國后女人要樸素剛正的思想。

    這個時候，化妝打扮的都是妖精，長得好看又男生緣好的女孩子就是不正經，要被所有女生孤立。

    所以她的雪花膏，擦手的雪花膏，那個香味，就成了她打扮不正經的證據，但是不能怪雪花膏，都是何夢夢。

    李少瑾后來和李瑩雪鬧掰的時候李瑩雪說的，是李瑩雪給何夢夢出的主意，何夢夢喜歡付帥，但是付帥十分高傲，基本不和任何人為伍，包括男生女生，就是因為有一天，付帥問了一句，李少瑾，你報考哪個學校，就被何夢夢妒忌上了，被李瑩雪也利用上了。

    李少瑾想到往事，攥緊了拳頭，所以她恨何夢夢，不僅僅是占座幫著李瑩雪偷卷子毀卷子的事，何夢夢差點毀了她，差一點，如果是高一，高二，或者高三剛開學，那種輿論，那種孤立和嫌棄，李少瑾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撐過去，老天有眼才讓她在高三最后一個月讓人那樣排擠，很快她們就畢業了。

    現在李瑩雪在班里名聲很不好，按照李瑩雪的性格，肯定會報復的。李瑩雪有許多小聰明，她應該不會自己直接出手，李少瑾當看到李瑩雪跟何夢夢走在一起的時候就明白了，肯定是上輩子的事又要重演。

    這輩子，她不可能讓任何人欺負她，當年別人怎么對她的，她都要還回來。

    她上輩子殺了兩個人，最后還想殺掉顧夢，她的心里已經被仇恨的魔鬼住滿，她這輩子還是這些魔鬼，她要報復，要讓得罪她的人都不好過，所以這樣的她，是不配有宋缺那樣的好朋友的。

    李少瑾想到這里，用冰冷的目光掃了一眼跟上來的李瑩雪和何夢夢，然后轉身就走了。

    宋缺很快跟上去。

    李少瑾回頭看了一眼，看到了宋缺眼里的不解和奇怪，好似還有一點點失望，但是她什么都沒解釋，無情的轉過身，這次是頭也不回的往教室走。

    ******

    連續上了兩堂課，何夢夢都老老實實的，但這本身就是反常，因為這個同桌，總是要找點小麻煩才覺得對得起李少瑾。

    這就像是暴風雨要來臨前的安靜，李少瑾更加確定，何夢夢已經被李瑩雪慫恿，準備整她了。

    李少瑾也不動聲色，上輩子何夢夢是語文課上說的，李少瑾確定，這輩子她還會挑化學課——班主任的課。

    下午第一堂就是。

    婁老師今天帶領大家復習醛和酮，講到銀鏡反應的時候，李少瑾突然舉起手：“老師，我要調座位，何夢夢身上總是擦奇怪的香味，熏的我惡心。”

    婁老師詫異的回過頭，空氣在這一瞬間凝結，接著又在一瞬間躁動起來。

    何夢夢氣的站起來；“李少瑾，你說什么？”

    李少瑾對著她的眼睛道；“我說，你，擦很奇怪的香味，熏得，我惡心！想吐！聽明白了嗎？我不要跟你坐一張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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