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天澤夜,你是不是以為自己很聰明了?”
夢中的身影模模糊糊的面對著自己,身上插滿著自己看不清的東西。
他……在說什么……
“該說你什么好。”對方似乎在攤手:“殺掉雀鳴,殺掉尉遲嵐,殺掉陌婉,殺掉云紀(jì)。你忘記了嗎,你當(dāng)年的目標(biāo)。”
什么……意思……
“呵,看來你還真是連當(dāng)年你說過什么都忘的一干二凈。”
本是坐著的對方忽然站起來,走到他的身旁。
“珷血死一環(huán)亂全盤,你既然不殺,那就好好保護(hù)你的‘珍視之人’吧。”
珍視之人……?
“還有啊……”
對方不知何時手上握了把匕首,轉(zhuǎn)過身用匕首抵住自己的胸口。
“天澤夜,你知道這把匕首,為什叫夜血嗎?”
對方似乎在笑,即使模模糊糊,赤紅色的眼睛也分外明顯,對方將匕首緊握在手中,一把捅入自己的胸膛。
“因為這把匕首,葬送了你與我的生命。”
————
“唔……”
天澤夜猛地從床上驚醒,低頭看向胸口。
夜血穩(wěn)穩(wěn)的別再腰間,沒有一絲異樣。
不知為何,天澤夜并沒有覺得夢里的身影對自己有一星半點的惡意,反倒是在給自己一種……警示嗎……
雀昭焱乖巧的趴在天澤夜腿上睡著了,似乎在等待天澤夜醒來。
天澤夜不禁壞笑著抖了一下腿:“起床!”
雀昭焱猛地一下被驚醒,剛要發(fā)飆,卻看見天澤夜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不知怎的,一把抱住天澤夜哇哇大哭起來。
天澤夜似乎有些微微詫異這突如其來的熱情,不過看見對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還是只無奈的笑了笑。
雀昭焱興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終于放開了天澤夜,一不小心碰了一下天澤夜右手的袖子。天澤夜忽然一驚,下意識的抓住了空空的袖筒,表情漸漸暗淡了下去。
雀昭焱沒敢直視天澤夜的眼睛,只是顫抖的說:“澤夜……你的手……”
令他想不到的是,天澤夜竟毫不在意的對他笑了笑:“沒事的,一條手臂而已。”
“可是……”
“真的沒什么。”天澤夜用手摸了摸雀昭焱的頭:“不過我還是有點累,可以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嗎。”
果然還是……
雀昭焱不情愿的點點頭,走出了房門。
天澤夜隨手拿過一塊燒柴用的木頭,用夜血在上面一點點掛起來。
沒有右手輔助,只是左手壓住木頭真的很困難,木頭不停滾來滾去,天澤夜也不停的調(diào)整位置,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天澤夜終于用木有做出了一個手臂粗的圓木棍和五根手指粗的小木棍,用符紙把剩下的做成幾個小圓球,將整條手臂連接起來,最后做了一個木錐子,接在手臂連接處,脫下衣服露出手臂斷掉的傷口,毫不猶豫的刺了進(jìn)去。
“嘶……”天澤夜微微咬了咬牙,隨意用繃帶將血止住,穿好衣服,從口袋里拿出一副黑手套艱難的戴上,右手頓時看起來與真手無異。
“你可以進(jìn)來了。”
躲在門外偷看的雀昭焱心虛且難過的走了進(jìn)來,道:“你在干嘛!”
“虛張聲勢。”天澤夜一臉無所謂的回答:“走吧,還要去問猴子呢。”
“就為了這個你就……”雀昭焱的眼睛似乎紅了些。
天澤夜無奈的站起來打開門:“哭個鬼,我不喜歡有人在我面前囂張。”
雀昭焱二話不說便跟了上去,耳旁忽然響起一聲巨響。
“什么聲音……”天澤夜皺了皺眉。
雀昭焱卻無所謂的攤了攤手:“不清楚,今天響了好幾聲了,從墻那邊傳來的。”
“似曾相識的聲音呢……”
“你說什么?”
“沒什么。”天澤夜話音剛落,雀花暮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闖了進(jìn)來,一把撞在天澤夜身上:“總算找到你倆了。”
雀昭焱光速退到天澤夜身后:“你怎么了姐……?”
雀花暮一把把雀昭焱扯過來,交給他一個小本子道:“阿焱,這些是我早該給你看的東西,一直不好給你說,晚點再看,抱歉。”
說完,又義正言辭的遞給了天澤夜一封粉紅色的信封:“這是專門給夜公子的,請現(xiàn)在不要拆開,謝謝。我還有會議,先走了。”說完,便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又跑了出去。
雀昭焱一臉懵逼:“今天這是怎么了……”
“我也想問……”
兩人同時把雀花暮給他們的東西收進(jìn)口袋,離開了客棧。
————
“今天這兒怎么這么亂……”
“不知道。”
今天的大街異常混亂,人們個個面色驚恐,低頭不語。
“看來出事了……不過應(yīng)該不干我倆什么事。”
二人走到老人當(dāng)時擺攤的位置,那里卻已經(jīng)圍了很多人。
兩人內(nèi)心忽然升起一絲寒意,立刻剝開人群觀望。
剛看到地上的一幕,雀昭焱就十分不爭氣的轉(zhuǎn)過去干嘔了一聲。
老人的胸口被捅穿,肋骨一根根斷裂,眼睛睜的大大的,似乎看見了什么很可怕的東西,死不瞑目。
“我說,”雀昭焱蒙著眼睛轉(zhuǎn)過來:“是不是昨天那家伙殺我們沒殺成轉(zhuǎn)過頭來殺了這老頭啊,這樣的話兇手會不會在人群里啊,我們還是快走吧……”
天澤夜十分無語的白了他一眼:“有些人蠢就蠢在以為自己很聰明。”說完,將雀昭焱蒙住眼睛的手扯下來:“他的羅盤呢?”
雀昭焱忍著陣陣惡心的沖動看了一眼尸體,卻發(fā)現(xiàn)散落一地的東西中,獨獨沒有那個羅盤。
沒有人敢上去驗尸,不太像是被人拿去了。
“我聽說過一種妖類,可以控制自己的骨骼將自己的武器藏起來,應(yīng)該就是這種。”
“那這老頭的武器究竟被誰搶了……”
“反正不可能是普通人,這老頭實力不差,普通人根本不可能。”
“現(xiàn)在好了……線索又?jǐn)嗔恕?br />
“不一定。”天澤夜閉了閉眼睛:“跟我來。”
“砰。”一個男人忽然栽倒在地上,又引去了眾人的目光。
男人開始喃喃念叨些什么,天澤夜一開始并沒有注意聽,但漸漸的,他發(fā)現(xiàn)男人念叨的與昨天雀昭焱昏倒時念的,完全一模一樣。
老人們都深深看了一眼那個男人,不知為何嘆了口氣。
一個姑娘忽然沖過來,抱著男人哭,后面還有一個老人,似乎是姑娘的母親。
“你干嘛還理這個沾花惹草的家伙!”
“娘……不是的……他以前不是這樣的……您忘了嗎……”
“我不管,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了,給我離開他!”老人說完,直接把哭哭啼啼的姑娘拎走了。
天澤夜淡淡撇了他倆一眼,回想起前不久他見過這個男人,根據(jù)他的判斷,應(yīng)該是個老實巴交的人沒錯,應(yīng)該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與雀昭焱的情況一模一樣嗎……
“澤夜,他和我的情況好像……”
“我知道。”天澤夜微微點了點頭。“現(xiàn)在沒時間管這個。我們還要去一個地方。”
————
“這里是……”
“當(dāng)時我們被傳送來的森林,我的咒符上有痕跡可以帶路。”
“這地方怎么白天也陰森森的不會又出現(xiàn)那個拿鋸子的吧……”
“……你最好少烏鴉嘴兩句……”
二人有一腔沒一腔的閑聊,大約半小時后,總算走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地方。
“這里是……那個幻境的祭壇?!”
“不是。”天澤夜走上去巡視了一圈:“雖然不知道這里為什么有個一模一樣的,不過看起來似乎差不多。”
是的,一切都一模一樣。
雀昭焱動了動還沒好透的肩膀,回想起那時差點死翹翹的一幕,不覺有點膽寒。
“那女孩的皮……究竟在什地方……”
忽然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天澤夜警惕的抬起頭,卻發(fā)現(xiàn)根本沒啥好警惕的了。
“雀大少爺,你的預(yù)言成真了。”
雀昭焱一臉懵逼的轉(zhuǎn)過身搞好對上一張微笑的臉。
這張臉很像芭比娃娃,但在此時的雀昭焱看來,要多瘆人有多瘆人。
尤其是,她手上還提著把斧子……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什么情況!”
雀昭焱想回頭,天澤夜卻早就溜了。
“不想死的話快點跟上來。”
“你不能這樣坑隊友啊!”
兩人一路飛奔,天澤夜悄悄在腿上貼了張符紙,兩三下就跳上了樹枝。雀昭焱一邊馬不停蹄的跑,一邊對在樹上看戲的天澤夜怒目而視。
嗯,還是得幫幫他呢。
天澤夜不知道自己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想跳到這顆樹上來,他似乎看見了什么標(biāo)記。
天澤夜隨意打量著樹,忽然看見了一個銀光閃閃的東西。
這是……
雀昭焱氣喘吁吁,身后的斧頭已經(jīng)近在咫尺,就在他以為自己要死翹翹時,耳畔忽然響起槍聲。
芭比娃娃在身后被打爆頭,面帶微笑倒在地上。
天澤夜不知何時拿到了把槍,正若無其事的吹著槍上的煙。
“你知不知道你差點點就打中我了!”
“那我下次打中你就行唄。”
“你你你……”雀昭焱一惱火,身旁不知何時燃?xì)饣鹧妫苽伺⒌难劬Α?br />
“喲,你好了?”
“早知道我就一把火弄死她了……”
“不,那可不行。”
天澤夜不知何時從樹上跳了下來,將芭比娃娃的眼珠子剝開。
眼珠下,一層肉色的膜映入眼簾。
天澤夜瞳孔一縮,將整個面部劃下來打開,將那東西拿了出來。(雀昭焱:“惡心!”)
他的手上,明顯是一張人皮。
“這是?!”雀昭焱剛要驚呼出聲,天澤夜就立馬捂住了他的嘴,將皮放回芭比娃娃空蕩蕩的頭部,迅速把芭比娃娃藏了起來。
“你干嘛啊!”
“安靜點兒,那小鬼要是在附近我倆可就真成她的仇人了。”
“也是。不過是誰把她的皮藏在這種地方的?”
“不清楚,但看樣子似乎是為了保護(hù)她的皮,至于這個娃娃……大概是御尸改造的。不過我們認(rèn)識的所有人中,可以把尸體改成這個樣子的只有……”
二人對視一眼,同時說出了一個名字:“葉盛卓。”
“……難道他和這件事有什么牽連……”
“不好說。不過……”
天澤夜瞇了瞇眼睛,神情嚴(yán)肅的問道:“你還記得,我們是來古城干嘛的嗎?”
“當(dāng)然是來把我的魂魄從你身上……”
雀昭焱話還沒說完,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哽住望向天澤夜。
“沒錯,因此你難道不覺得,有人在故意讓我們忘掉這事兒嗎?自從我們來到古城就各式各樣亂七八糟的事情,完全偏離了軌道,以至于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懷疑你究竟有沒有散魂了。”
對,哪個散魂像他這樣活蹦亂跳!
“你的意思是,師父出錯啰?”雀昭焱有點小不悅。
“不是。”天澤夜頓了頓:“師父就算再聰明,也依舊盲了雙目,你不覺得可能是葉盛卓的把戲嗎?”
“葉盛卓哪有這么厲害……”
“難不成他和師父還有私交來對付我倆啰?”
“……不可能吧……”
“我也覺得,師父雖然沒大沒小了點兒但終歸還是靠譜的,不過開始幾天你的魂魄確實和我有聯(lián)系,而最近,你的魂魄似乎是……好了?!”
雀昭焱一時半會也一臉懵逼,這么說,自己最近好像真的是可以活蹦亂跳了……
“算了……”天澤夜嘆了口氣:“先把這鬼玩意兒查清楚,興許和葉盛卓有關(guān)系。”
“不要啦……我都完全混亂了這都是些什么事啊……現(xiàn)在這小孩的皮又莫名其妙的跳出來……我腦細(xì)胞要炸了……”
“沒事,我們已經(jīng)抓住關(guān)鍵了。”天澤夜微微笑了笑:“再去那個鬼屋看看就好。”
————
“所以呢……你也沒看出啥所以然來啊……”
雀昭焱一臉不耐煩的看著天澤夜東敲敲西打打,百無聊賴的在墻上亂摸。
“我總懷疑這里有暗房什么的……”
“能有什么鬼啊……”雀昭焱靠著墻打滾,忽然身體似乎碰到了什么,“咔嚓”響了一聲,直接后仰著倒了下去:“澤夜!”
天澤夜眼疾手快的把他拉了回來,望向?qū)Ψ降纳砗蟆?br />
雀昭焱身后,一個大大的黑暗空間又顯露出來。
“喲雀大少爺,你立功了。”
“本少爺本來就是到哪都帶著幸運的一流人物!”
空間的門緩緩打開,一張夾在墻縫里的紙緩緩飄了出來。天澤夜隨手把它撿起來,看到上面的內(nèi)容時微微張了張嘴,隨后則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笑容。
“喂喂,你笑什么。”
天澤夜隨手將那張照片遞給雀昭焱,自己則是走進(jìn)了暗房。
“看來我們都被蒙住了呢。”
誰都沒有說真話,誰都不可以相信。
“古城”的“傳說”,還能流傳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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