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九點(diǎn)過，舒心的電話響起，躺在床上的某女皺了下眉，隨后半睜開眼睛一個轉(zhuǎn)身就準(zhǔn)確啪嗒將手機(jī)拖過。
看了一眼是季誠的電話，滑開接起。
“哦哈喲，摩西摩西？”舒心閉著眼睛，嘴角微揚(yáng)。只聽電話那頭傳來男人平穩(wěn)的聲音，還摻雜著路人街道的吵鬧，“牛奶還是豆?jié){，包子還是面包？”
舒心略一怔，隨后低低笑了下，“都不要。”
男人那邊皺了眉，掃了眼早餐店里，隨后站起了身，沉沉道：“那你要吃什么？”
幾秒后，女聲傳進(jìn)男人的耳朵，“想要你。”
剛準(zhǔn)備離開早餐店的男人身子略微一頓，黑色口罩內(nèi)唇角不著痕跡地上揚(yáng)，眼底黝黑的瞳孔閃著些許笑意。靠近餐點(diǎn)師傅，男人抬了抬下巴朝著師傅道：“一杯熱牛奶，加兩籠醬肉包。”
餐點(diǎn)師傅熱情地抬頭說了聲好勒，隨即就快速將東西裝好遞了過來。
季誠伸出手將東西拿過，轉(zhuǎn)過身時候沒注意碰到了一個人的身側(cè)。
低下頭，是盛雅楠。
季誠微微頷首，回了句：“抱歉。”隨后便錯開了身子往人流外走。
舒心那頭聽著男人的低語睜開了眼睛，問道：“你碰到人家了？”
季誠嗯了一聲，忽然停了下來，轉(zhuǎn)頭盛雅楠正拉著季誠的衣服一角，頭仰著眼睛里閃著看不清楚的情緒。
“聊聊？”盛雅楠聲音很輕。
季誠略微皺眉，掃了眼冒著熱氣的包子和牛奶，聲音很淡：“下次。”
“就五分鐘。”盛雅楠也掃了一眼季誠手里提著的東西，卻又十分堅決的抬起了頭。
舒心電話那頭聽得真切，側(cè)過身子將手機(jī)貼在耳邊，眼睛盯著左邊的隔墻。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的低沉聲音，“等我一會兒。”
話音剛落，電話中斷。舒心將被子拉過，一只手枕著，另一只手拿著手機(jī)滑著手機(jī)相冊。
——盛雅楠走在前面，季誠跟在后面。
兩人在早餐店街道下的茂密樹下停住。
季誠朝著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車掃了一眼，隨后將視線投向了不遠(yuǎn)處的高樓。
耳邊充斥著些許的鳴笛和呼嘯而過的風(fēng)聲。
盛雅楠挺直了背，看著季誠聲音提高：“臨走之前，我其實(shí)想問你一個白癡的問題。”
“....”季誠聞聲將視線收回轉(zhuǎn)到了盛雅楠身上，眼神涼薄。
“你為什么還喜歡她？”盛雅楠握住了拳，眼里都是不理解。
當(dāng)年的事情安到任何一個人身上，都是暴擊。
這樣的一種孽緣，能互相原諒的幾率趨近于0。
要是沒有當(dāng)年那件事情的發(fā)生，盛雅楠都不會再心存幻想，可它偏偏發(fā)生了。她第一次在酒吧里看到季誠喝醉酒的時候震驚之余了解到事情后，是極其復(fù)雜的感情。
雖說不該....但盛雅楠的確體會到了他們悲慘給她的快樂。雖然，是短暫的。
這樣本來就被上天都打散的人，如今還能再一起仿佛就是一個笑話。
季誠沒有立刻回答，只是直視著盛雅楠的眼睛。
手指的關(guān)節(jié)勾著袋子動了動，迎著一道葉子飄落，季誠終于開了口。
“為什么不喜歡？泡一包方便面都需要三分鐘，何況我等了二十多年。”
話畢，男人慢慢轉(zhuǎn)了身，挺直著背慢條斯理地朝著酒店的方向走去。
盛雅楠眼里的不解慢慢消散，最后只呆呆望著穿著黑白條運(yùn)動褲，黑色短T正仿佛一個普通青年的男人消失在視野。
——季誠從酒店門口走進(jìn)，仗著身高優(yōu)勢一眼就看到了從電梯人流中正低著頭的某女。
舒心正低著頭回消息，并沒有仔細(xì)看路。
瞥了眼地下的空地就邁著小腿往外鉆。
左邊一步，右邊一步，忽然面前出現(xiàn)了一個人的腿。舒心皺了下眉，就往左邊又移動了一小步想錯開，誰料那人也跟著移動了一步擋住了舒心的去路。
舒心即刻抬了頭，發(fā)現(xiàn)男人正幽幽看著自己。
“你想去哪兒？”季誠挑眉。
舒心咦了一聲，歪頭噢了一句隨后調(diào)侃道：“約會佳人這就回來了？我還準(zhǔn)備去撈你呢，怕你被拐跑了。”
“包子，牛奶。趁熱。”季誠雙手提起，掃了一眼大廳的桌子，示意朝著那邊走。
舒心收了手機(jī)跟在季誠身后，忍不住用手戳了下季誠的腰。
季誠面無表情轉(zhuǎn)頭，疑惑發(fā)出了嗯的一聲。
舒心抑制著嘴角的弧度，搖了搖頭。
靠近桌子，季誠將東西放到桌子上，順道將口罩取下，瞥了眼旁邊不知道在笑什么的女人坐到了椅子上。
舒心一屁股坐下，拿出溫度剛好的包子就咬了一口，肉餡的滿足頃刻蔓延在口中。
季誠也低下頭吃著，瞥了眼舒心的大快朵頤，聲音低沉提醒：“食多傷胃。”
話剛說出口，舒心就彎著眼睛拿著包子塞了一口，含糊不清道：“季先生你就放心吧，你面前的可是得過論文大獎的人。”
季誠挑眉，輕呵一聲，隨即略帶著嘲諷的口氣道：“大二那年，專業(yè)課后排長期流哈喇子的不知道是誰。”
“嘶。”舒心聽到話有些驚訝結(jié)果不小心咬到舌尖，這下是痛的立刻就冒了眼淚。
季誠皺了眉頭，語氣帶著無奈，將牛奶推到舒心面前，沉聲：“喝杯牛奶壓壓驚。”
“哇，痛死我了。你干嘛提大二的事情，而且早就想問了，你是不是大二來偷窺過我？”舒心揪著眉毛，眼睛卻閃著小星星。
誰料男人的回答十分迅速，略微低頭又拿了一個包子，瞥了眼舒心就回道：“交休學(xué)書面材料，湊巧路過。”
“屁，辦公室在一樓。我那可是五樓。你可別說你是迷路了，分不清楚五樓還是一樓。”舒心才不信他的鬼話，這個男人死鴨子嘴硬的本事在當(dāng)年可是優(yōu)秀的代表。
聞言，季誠沉默半晌，抽動了下嘴角，“吃你的。少說話。”
舒心看著季誠切了一聲，隨即將季誠的口罩拿過來看了看，似乎覺得有點(diǎn)眼熟。
仔細(xì)看著琢磨了半天，忽然想到了大一那年，季誠生日，舒心親自挑選禮物后因?yàn)榉N種原因不好親自送又怕別人送他拒絕，索性就在學(xué)校后門找了快遞讓他包好送到了前門...
至今都能記得當(dāng)時那個快遞員一臉看到傻逼的神情。
至于為什么送口罩，純屬抽風(fēng)行為，反正看著覺得以后可能會用到，就送了。
舒心想著，突然自我懷疑起來，果然當(dāng)年兩人不能立刻好自己絕對占了一大半的鍋。
“你又在想些什么奇怪的？”季誠抬了抬眼皮。
“沒事沒事。”舒心立刻搖頭將口罩放下，喝著奶。
這時候季誠忽然挑眉，似乎漫不經(jīng)心道：“以后別再隔著兩條街寄快遞了，郵費(fèi)挺貴的。”
“咳咳。”舒心倒吸一口奶，立刻咳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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