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弗里擦了擦眼睛，數字吸引了他的好奇心。
再遞出時匆匆掃了眼條款，看了眼上面的甲方乙方，上面留有政府抬頭，好像還是國防部下屬部門和某個不知名不明的聯合代表。
國土戰略防御攻擊與后勤保障局。
他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不過他知道美國國防部高級研究計劃局。
杰弗里·梅斯是陸軍出身，當兵的時候就對國防部高級研究計劃局耳熟能詳。
其職能中就包括牽頭組織多軍種聯合科研計劃、安排、協調和管理跨軍種科研項目和科研經費。
像過去美國的太空計劃，航空母艦，全球定位系統，概念的天基武器，激光器等許多重大的科技成果都可以追溯到高等研究計劃局。
現在的元始大腦、機械網絡外骨骼、航天飛機半剛性飛艇、20馬赫飛機等等，聽起來想都不敢想的技術，就是現在高等研究計劃局提案中一環。
基本上，高等研究計劃局就相當于高精尖的代名詞。
7歲的小屁孩——高精尖？
杰弗里遞出的紙懸停在半空。
加西亞沒注意到杰弗里的表情：“安娜，你母親找你好半天了，她還以為你丟了呢。”
跟安娜絮叨著，加西亞看到安娜和杰弗里就幾張公文紙發生搶奪。
安娜的小胖手，一扯一扯，扯得急了，安娜還站上了桌子，雙手一起使勁，拿著胖臉壓在杰弗里手上，她想用體重壓垮第三代美國隊長。
杰弗里鐵打的身子紋絲不動。
加西亞以為杰弗里跟安娜玩耍，輕拍了杰弗里的肩膀：“杰弗里，別鬧了，大庭廣眾很多人看著。”
杰弗里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舉動不恰當，松開手。
另一邊的安娜用力過猛，咕嚕咚翻下了桌子，滾到沙發上，像西瓜一樣，翻了個個。
加西亞趕緊跑過去扶起湯圓精，還好，就是弄亂了頭發。再轉身，她的眼里充滿了怒氣，對著她旁邊的男人喊：“杰弗里，你做什么？！”
聲音陡然間拔高，她覺得杰弗里是故意傷害安娜。
杰弗里想要道歉，卻不知道該怎么說，難道說，我受到了驚嚇？！
他一個五大三粗漢子受到驚嚇，還是被一個7歲湯圓精，說出去誰信啊。
要知道他的兩條胳膊就和安娜的分量差不多。
安娜爬了起來，也沒怪杰佛里，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她要毀滅證據。
抓起36頁合同，撕掉。
36頁一起撕撕不掉，那就一頁一頁撕。
斯拉斯拉地響。
最后撕得加西亞都看不過去了，她也加入了戰場，幫忙撕掉。
杰佛里很想說，知道你們撕掉的是什么么，國防部的合同，沒準上面還有國防部部長的蓋章，就被你們當做廢紙撕，合適么。
斯拉...
看到加西亞痛快地撕掉首頁，將甲方“美國國防部高級研究計劃局”的英文撕成兩半，杰佛里還是覺得閉口不言了。
你們高興就好，不用管我死活。
斯拉斯拉的聲音響亮，杰弗里兩眼皮一跳一跳。
很快，36頁紙撕成了碎片，有大有小，安娜撕得大，加西亞撕得小。
安娜要丟進垃圾桶，加西亞覺得小短腿上下沙發不方便，讓小短腿坐在里頭，自己拿去扔了。
垃圾桶不遠，就隔著兩個沙發的距離，走幾步路就到。
這個時候正好有服務員過來，服務員說她幫忙扔，加西亞樂得輕松。
遞出碎紙片時，正好翻到了合同上的數字，加西亞愣住了。
15后面幾個零來著，兩個逗號加一個零，總共是七個。
那是數字多少來著，個、十、百、千、萬……千萬，五千萬，一億五千萬。
什么概念，加西亞還沒明白過來。
現在她就意識到一點，她好像撕掉了某個了不得的東西。
完蛋了！
加西亞趕緊從服務員手里扒出碎紙片。
那急慌慌的模樣搞得服務員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什么事情，不停地彎腰抱歉。
杰佛里走了過來，看到了加西亞眼眶里打轉的淚水，在桌子上不停地扒拉拼湊著合同的雙手。
加西亞對杰佛里吼了一句：“你看啥，還不過來幫忙的，拼湊起來啊。”
撕得最痛快的也是你，要拼湊起來的也是你。
36頁合同，撕掉粉碎，能拼湊出多少全拼天意，天意如何，杰弗里感覺室內會刮來五級大風。
不過這個時候跟加西亞講道理是講不通的。
杰弗里畢竟跟加西亞相處了三四個月，知道她的本性。
確實她做事有條有理的，看著絲毫不亂。
一旦遇到突發情況，那腦袋立馬亂成麻。
一次杰弗里陪同駕車去加利福尼亞州，加西亞撞到國道上的水牛。
第一次，杰弗里知道了一個腦袋里亂成粥的女人會怎么樣。
行為表現簡直是瘋狂。
陷入瘋狂中的女人，除了她自己沒人能喚醒。
“不用找了！”湯圓精安娜躲在沙發上，一只小胖手默默地捂住臉：“那就是我批改過的合同草稿，沒用的廢紙。”
“也就是說合同上是真的？”即使聽到小短腿親口承認，杰弗里依然難以置信。
他在乎的不是1.5億美刀，而是簽訂的甲方乙方。
乙方明確是安娜貝爾·漢森，杰弗里眼前的小短腿。
甲方，嘖嘖得不得了。
相比而言，杰弗里覺得甲方跑出來個布朗總統，他反倒接受得更加容易。
陸軍出身的杰弗里即使退役，依然關心美國軍方政治，他知道美國國防部高級研究計劃局掌控了32億美刀的資金，一下子就支付給安娜1.5億美刀，WTF.
一下子就20分之一？
杰弗里覺得，安娜貝爾，你還是找布朗總統出來聊聊天吧，我更容易接受。
“別那么驚訝，分十年付清。”
安娜還是挺善解人意的，事實上，像這種大額付款怎么可能一步到位。
如果高級研究計劃局一下子劃拉出1.5億美金，其他的正在研發中的天基動能武器、阿凡達計劃等等怎么辦，總不可能斷流。
所以雙方就資金付款方式達成一致，美國供給安娜國債，分十年十批次購回，免交易稅。
“安娜，你確信你說的是1.5億美金？！”加西亞猶自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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