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深度催眠后，能保證正常的作息，不讓身體生理上垮掉，但是，心和腦，都無法得到真正的休息，極其疲憊，長此以往，醫生都推測，可能再不治愈，不知何時，五哥……就會突然腦死亡！”

    秦青言，唐小念嚇了一跳，就有些緊張了，忙問，“這……這持續多久了？”

    “大約……”

    想了想，好像在計算，秦青搖頭，回，“很多……很多年了吧，多久，我也數不清了，只記得，從少年時，五哥就因一些變故，隨著他心理癥狀，引發起了這睡眠障礙的后遺癥……”

    嘆了嘆，他接，“所以，我才擔憂……平時，五哥都會攜帶藥物加一些軍用催眠設備的，今天，什么都沒帶，又在您那里……我擔心，他無法入睡……當然，平時，一夜不睡，沒什么問題，可……昨晚，他為了您，熬了一夜，今天，又為了您，腳疾再犯，明天，他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再不休息，我擔心，他的身體，真的會垮……”

    秦青擔憂，“這樣，我就對不起老太太對我的托付，讓我一定照顧五哥了！現在，快十一點了，唐小姐，五哥狀況怎么樣，可以接電話嗎？”

    “這個……”她看了眼陸衍，不知該怎么回！

    “不管，五哥現在如何，請唐小姐你……一定要好好照顧五哥！今天，我們在飛機上，面對歹人時，沒有一秒，五哥的眼神，不是在您身上！就怕您休息不好，還讓我們兄弟十一，特意開來了改造后的飛機來更換……更不提，危險關頭，只因為警官你幾句夢話，就讓我跑了快十公里買蘋果的事了……”

    秦青失笑，開玩笑，“不過，對我們來說，五哥再怎么命，都是理所應當，因為，他不止是我們的五哥，也救過我們每個人的命，替我們擔過太多高過生命的職責！所以……無論如何，請您對五哥好一點，唐小姐，至少，在睡眠方面，一定幫我們……好好勸勸，如果實在無法入眠，不要強撐，我可以去接他……或者接您，回路鳴山莊，催眠入睡，您看可以嗎？”

    秦青問，唐小念愣，最終，點了頭——

    很久，很久了嗎？

    突然……想起在山莊第一夜，喚他醒時，他就警告過她，關于他的入眠，一定要慎重。

    她不解，當時覺得他有點大題小做，現在才知，原來，作為一個人類，最普通，最簡單，最尋常的入睡狀態，他都已經體會不到了！

    痛苦的，不是無法入眠！

    而是入眠后，腦和心，還強行清醒，永遠……難得休息！

    連做個夢，都會覺疲憊的唐小念，聯想今天陸衍為自己做的一切，終于覺得自己的表現和要求，有點……過分了！

    畢竟，剛才站在這里的陸衍，伸開雙臂，只是為了……告訴他……

    不認床，只認她，抱著，才入眠。

    不管有沒有用，他是不是故意……作為今天的被救和被呵護者，怎么著，也得為他……嘗試一會兒吧？

    想著，就掛斷了電話，抬頭，望見他已立在桌前，一動不動，并沒有動她的抽屜，卻也望向了她，低詢，“考慮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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