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帝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臣妾知道,陛下乃是真龍天子,可以寵幸任何人,卻不會動半點真情。臣妾自嫁入后宮,便從未奢求能得到世間真情,臣妾也相信,自古帝王多薄情,后宮是沒有愛情的。陛下也如同其他帝王一樣,冷淡寡情。直到臣妾看到她的畫像,一副讓陛下心心念念了十八年的畫像,那一刻,臣妾才知道,原來陛下是有真情的,原來陛下是那般癡情。哪怕那人已死,陛下都從未忘卻過。”
蕭宸妃淚如雨下,一臉羨慕的看著靖安帝,“她,真的有那么好嗎?”
靖安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置可否。
“今生,臣妾已無牽掛。但愿來世,投胎尋常百姓家,覓得如意郎。”蕭宸妃微微一笑,閉上了雙眸。
“宸妃?”靖安帝瞳孔放大,失神的看向已經沒了氣息的蕭宸妃,微微開口,“朕愧對她,也負了你。”
“陛下,宸妃已薨,請節哀。”王瞻站在一旁寬慰道。
“讓暉兒進來吧,通知內務府,厚葬宸妃。走,擺駕皇后寢殿。”靖安帝站了起來,背著手往殿外走去。
“母妃……”南宮暉哭喊著跑進了寢殿。
…
見靖安帝突然趕到寢宮,一臉怒色的瞪向自己,皇后心里一慌,急忙行禮,“臣妾拜見陛下,不知陛下突然來看臣妾,所為何事?”
“宸妃薨了。”
“什么?蕭宸妃薨了?”皇后驚了一跳。
“就在剛才。”
皇后睜著震驚的眸子看向靖安帝,“蕭宸妃的葬禮,臣妾與內務府一定會安排妥當的,陛下請節哀,您命人通知一下臣妾便是,怎么……”
顯然靖安帝很少踏入過鳳熙宮。
靖安帝給一旁的王瞻遞了一個眼神,王瞻會意,急忙讓小太監將捧著的七色海棠與黑珍珠粉末端了上來,擺在了皇后面前。
看向面前的七色海棠與黑珍珠粉末,皇后臉色突變,猛的抬起頭看向靖安帝,“陛下……陛下這是何意?”
“八年,你這個毒婦,害了宸妃整整八年!”靖安帝咬牙攥拳,怒目而視的瞪向皇后,“為什么?”
皇后心神恍惚,猛的抬起頭看向靖安帝,“陛下這是何意?臣妾不明白。”
“若僅僅只是猜疑,朕定不會跑來質問你!”靖安帝厲聲怒吼道。
“臣妾不知陛下究竟何意?黑珍珠乃是畔蜀國貢品,臣妾賞賜給宸妃妹妹,難道有何不妥嗎?”皇后神情緊張起來。
“你心知肚明!朕今日召見你,不是想聽你半句狡辯,朕看在你娘家一族對朝廷有功的份上,朕給你留足顏面,你最好如實招來。”靖安帝背著手,語氣生冷的沒有半絲感情。
“陛下?”皇后瞪著驚恐的眸子,搖了搖頭,“臣妾……”
“朕不想聽你狡辯!”靖安帝狠狠的一腳踹了過去。
皇后淚如雨下,知道靖安帝一向狠辣無情,自己雖是皇后,卻也只是繼后,若不是生下了長子,自己也不可能一躍成為皇后,自己掌管后宮多年,卻從未真正得到過靖安帝的敬愛。
“朕問你,宸妃與世無爭,你為何毒害她?”靖安帝厲聲質問道。
“她是與世無爭,可她有孩子,陛下那般喜歡她的孩子,臣妾怕,臣妾非常怕……”
“荒謬!暉兒心思不在朝野,你怕什么!”
“八年前的宸妃,膝下何止四殿下一個孩子,她膝下有七殿下,還有……”皇后突然冷笑了一聲,意味深長的看向靖安帝,反問道:“臣妾雖生下了長子,卻一向不得您的喜歡,臣妾能不害怕嗎?這些年,您可曾疼愛過臣妾的孩子?”
“所以,八年前,你便設計毒害宸妃?”靖安帝拳頭緊攥,咬牙道。
“宮中檢驗層層森嚴,臣妾沒有其他法子,直到八年前,臣妾偶然聽畔蜀國使臣提及,黑珍珠粉末不可遇到七色海棠,于是,臣妾便……”
“夠了!最毒婦人心,這么多年,朕雖然不愛你,卻一向尊重你,朕沒想到,你竟這般狠辣!幸好,你沒有毒害到朕的孩子!”
“是啊,為陌兒鋪路,臣妾應該除去那幾個絆腳石的,可惜臣妾沒有下手的機會,唯一的機會,臣妾還等了整整八年,除掉的,也只是一個女人罷了。”
“賤人!”靖安帝復又踹了她一腳。
皇后頭發凌亂,悲涼的冷笑了一聲,“后來,臣妾才發現,臣妾錯了,臣妾本想收手的,但擔心宸妃起疑,臣妾也只能一如既往的每年都把畔蜀國進貢的黑珍珠送去宸妃宮中……怨她命薄……”
“你本想收手?”靖安帝一愣。
“因為后來臣妾才發現,原來陛下也并不愛宸妃,也不過是利用宸妃撫養七殿下與燕督主罷了……呵……陛下何曾愛過我們……”皇后癱在地上,淚如雨下。
靖安帝背著手,瞳孔陷的有些深。
“臣妾雖不是陛下結發正妻,卻也是自十六歲起便跟著陛下,這么多年,臣妾從未見過陛下喜歡過哪個女人。可臣妾直到這幾年,才知道陛下原來心里一直藏著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竟是……”
“夠了!”沒等皇后把話說完,靖安帝怒吼了一聲,“朕喜歡誰,是朕的事情,與你無關!”
“喜歡又如何?陛下可以給她名分嗎?呵,臣妾都覺得可笑!”皇后咬牙冷笑道。
只聽啪的一聲,靖安帝重重的甩了她一記耳光,怒吼道:“毒婦,你給朕閉嘴!”
“陛下說臣妾是毒婦?陛下難道不狠辣無情嗎?”皇后冷笑一聲。
“你……”靖安帝復又甩了她一記耳光。
皇后頭發凌亂不堪,嘴角破裂,淚如雨下,整個人凄涼的癱坐在地上。
靖安帝定了定心深,冷聲道:“宸妃剛薨,宮中不易再生事端,朕念你生下長子,管理后宮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朕暫且先留著你的命!”
皇后一愣,猛的抬起頭看向靖安帝,“陛下?”
靖安帝冷哼一聲,一甩龍袍大步邁出了龍寢殿。
王瞻緊跟其后,勸慰道:“陛下您可要保重身體,切莫動怒啊。”
“老三羽翼豐足,朕現在還不能打壓太子一族。”靖安帝瞳孔陷的有些深,若有所思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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