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慕參已記不起自己是第幾次聽到這樣的話,氣得發(fā)抖,用力摳了一下凌商的傷口。
“你這個人怎么老是一根筋,固執(zhí)得要死?好啊,我要是不把你下的該死的蠱蟲給挖出來,你就不信我是真的想留下來,是不是?”
凌商冷不防被偷襲了一把,脆弱的腹部被指甲劃碎,抿緊了嘴唇退開了兩步。
他寬寬的腰帶丟在地上,衣衫凌亂地耷在胸口。
夜慕參對著他半隱半現(xiàn)的胸口惋惜地咽了口唾沫,“失算了啊……我應(yīng)該襲胸才對……”
幸而他聲音夠輕,而凌商也有些意亂情迷,沒聽到他如此不著調(diào)的話。
夜慕參眨了眨眼,忽覺上唇一熱,伸手一抹,竟又流鼻血了。
凌商無奈地快速理好衣衫,取出白帕,小心拭去他鼻頭和手心的血,逃也似的推門而出。
帕子上帶著淺淺的茶香。
夜慕參沒有追上去。
他不知道凌商遇上了什么事,但這時候還是不要去打擾吧。
他用帕子捂在鼻子上,開始打量起這間屋子。
冷冷清清的擺設(shè),就連衣柜里也只有幾件素雅的男衫而已。
看不到半點女人生活過的痕跡。
夜慕參知道莫筠一直都在乾清寺,可凌商畢竟是他的丈夫,屋內(nèi)卻連一件信物都沒有,這二人的關(guān)系未免也太疏遠……
在洛陽的時候,老丞相三天兩頭地去找凌商,足以看出莫筠對他的感情。
夜慕參當(dāng)然是同情她的,甚至比對夜慕景更多了些愧疚。
可此刻,他心底的某個角落卻還是禁不住地雀躍起來。
僅僅是知道他心里沒有莫筠,便這樣由衷地感到開懷了。
等了片刻,凌商還未回來。
夜慕參泡了個冷水浴,完了也毫不見外地換上凌商的睡袍,躺到他的床上。
手指摸著自己腹上的疤痕。
他和凌商不同,凌商的傷口總是愈合得很快,而他腹上的疤卻還很明顯。
難道真的像那家伙所說,自己沒來由的沖動的感情,都是因為傷疤下的蠱么?
他不信。
他不信自己的感情會被任何人、或是任何事物所左右。
……
夜慕參一路勞頓趕到安陽,又在城里奔波了一下午,躺了一會兒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他夢見了一個女人,紅裙妖魅,只一個背影就讓他驚艷……
臉上忽然傳來一陣冰涼,將他驚醒了。
夜慕參低聲驚呼,手腳俱是無力,“凌商……”
凌商回來時看到一桌子未動過的食物,和他嘴角濕瀅瀅的光澤,就知道他又在空腹飲酒。
離他太近,凌商保不準(zhǔn)自己會做出什么事。
在蝶蠱的催化下,夜慕參的一個眼神,一句話,都會讓他失控。
他再次落荒而逃,到了還是擔(dān)心他的身體,為他熬了粥。
回來見到他睡在自己床上,不知怎的就癡癡笑了。
伸手去撫他的發(fā)絲,身體也不受控制地下傾,被夜風(fēng)吹得冰涼的臉貼到了他臉上。
夜慕參發(fā)出囈語般的咕噥,“我好像夢到母親了……我想看清她的臉,可是被你弄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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