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商在滄瀾鎮待了許久,也明白自己該信守承諾,不能再躲著柳生冥了。
只是他身邊跟了個天仇。
這些日子里為了這撿來的徒弟與無覺寺的那幫高僧周旋,凌商當真是耗了不少精神。
凌商修的功夫十分雜駁,沒有門派之分,近兩年更是悟出了屬于自己的武道。
早年他能從東瀛安然脫身回到中原,后來在中原還拿捏住了江湖廟堂的各大勢力。
可以說,在武道上能夠讓凌商吃虧的人,都是鳳毛麟角的存在了。
然而偏偏有那么幾位鳳毛麟角就是無覺寺的大師。
凌商負傷療養了幾日,這天是想和天仇好好說一說的。
可那小和尚抱著他的藥蠱罐子就跑開了,大半天也沒回來。
凌商有些擔心,他會不會被無覺寺的人抓去。
他身體已經恢復了不少,沒有想太多就出關了。
撐了把傘,穿過楓林,順路想到附近那座道觀看看。
沒想到卻是碰上了那家伙。
凌商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那串風鈴。
風鈴的故事,他只聽母親說起過一次。
那時候他還太年幼,縱然通達人情世故,對一些事也還是理解不了。
或者說,有的事,沒有經歷過是永遠無法理解的。
年幼的凌商只覺得那串風鈴是兩個無緣之人無奈之下的一點寄托而已。
后來很多年過去,他依舊那么認為。
直到他切身體會過什么是心寒,直到他終于忍不住懷疑,人生在世,是不是真的有天意宿命一說……
那時候,凌商才稍許聽懂了母親的那個故事。
凌商透過雨簾看著那被雨淋得略顯狼狽的家伙。
比印象中多了些堅毅與穩重。
才過去多久,心性卻似變了不少。
也不知道經歷了些什么。
凌商其實也不太好奇這人的經歷,甚至沒有與他打個招呼的意愿,就那么靜靜地打量著他。
但也不知怎的,視線卻定格在了他身上,步子也是邁不開了。
直到撞上那家伙帶著詫異的復雜目光,才忽然想起,自己是真的不想再與這人有什么交集的。
……
……
夜慕參一直都是個挺在意形象的人。
活了二十多年,他還是頭一回在雨里淋得這么狼狽。
一年多來,每晚的夢里都有這個人。
從一開始的噩夢,到后來虛幻縹緲的意象。
夜慕參早就分不清,是他對自己的恨意太瘋狂,還是自己對他的記憶太深沉。
喉嚨被什么堵住似的發不出半點聲音。
更關鍵的是,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
來的路上,打了一肚子的草稿,想了一大堆的措辭,這會兒卻都顯得蒼白無力。
凌商其實是在等他開口的。
說點什么吧,那自己起碼也有了回頭的理由。
可他就那么靜默地站在背后,又算什么?
凌商記得他是不喜歡雨天的。
這么淋了雨,心情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心情不好,那就算開口說話,定然也不會是什么好話吧。
這么想著,凌商又釋然了。
有的事不必放心里,有的人也不必等。
夜慕參看著那氣息冷淡的人又邁開步子,心頭狠狠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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