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慕參抱著雪狐離開時,柳生冥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但御雪劍就在眼前,他不可能再次讓柳生厭輕易就溜走。
只是當那淅淅瀝瀝的雨水忽然化作漫天的大雪時,二人都感應到了什么,也都無心再戀戰。
這樣的現象,在常人眼里或許只是有些奇異,不值得深究。
但柳生世家的傳人卻是再清楚不過。
御雪劍法大成之后,御氣化雪,撼一方天地。
柳生厭只是感到疑惑。
御雪劍就在他手里,他可沒聽說過有人能夠在不用這柄劍的情況下做到這般的。
柳生冥卻是露出了凝重的神情。
凌商曾在中原消失了整整五年。
再次出現時,柳生冥已沒有資格做他的師父了。
天仇的琥珀佛珠在落雪的一瞬間斷裂,撒了一地。
他感應得到,與自己有關的因果之線,忽然間被什么給扯斷了。
他難得地收起了天真爛漫的表情,目光深沉地對著枯坐在滄瀾江盡頭瀑布下的背影雙手合十。
“人心難卜。天意難違。阿彌陀佛。”
一顆顆剔透的佛珠悉數蹦進了江水,轉眼就沒了蹤影。
那身影伸手掬起一捧清泓,苦笑道,“小師祖,我愧對你。”
天仇眨了眨眼,想起了自己為什么來到這兒,不禁又是撓了撓頭。
“啊呀跟你又沒什么關系,說什么愧不愧對的嘛”
沒說幾句,天仇就被柳生冥怒氣沖沖地拽到了岸上。
這兩位不久前還想在劍道上分出個高下的柳生家傳人,這會兒又莫名其妙地站在了一條線上。
柳生冥喝令天仇帶他去見凌商。
柳生厭則是真誠地懇請他,暫且放下過去的成見。
天仇向那瀑布里的身影再拘佛禮,“一百零八顆佛珠,請替小和尚保管好。”
那個身影幽幽嘆息了一聲,似乎說了句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沒說。
三人往風鈴渡趕了不久,雪就停了。
風瀟雨晦,行人欲斷魂。
柳生冥和柳生厭都以內力抵御這雨水。
天仇的傘丟了,也沒有心情去秀自己的功法,于是就那么淋了一路。
到了半山腰,雪狐同樣被淋得狼狽不堪,神韻與此刻的天仇倒是七分相似。
它忽然從一叢杜鵑花底下竄了出來,撲到天仇懷里,嗚咽著發抖。
天仇抱著雪狐來到凌商身旁,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知是震驚還是悲慟。
說也奇怪,整座丘陵上,只有這片天空沒有下雨,也只有這方圓數尺的土地上被一層厚厚的雪覆蓋。
在天仇印象里,師父對他其實挺好的。
但歸根結底,他畢竟是個淡漠到了極點的人,幾乎沒有對天仇笑過。
此刻的凌商笑得卻是太安詳了。
教天仇一時間都忘了天在下雨,都忘了這具身體已經沒了生機。
柳生冥是最先注意到夜慕參的人。
夜慕參就在離凌商不到三尺的地方,蒼白的臉襯得嘴唇格外紅艷。
不遠處還有一只像是裝了畫卷的紫玉長筒。
天仇蹲了下來,撥開雪層,抓起凌商的手腕看了看。
柳生厭看到那白皙手腕上的符紋,頓時感到一陣暈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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