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商對夜慕參莫名其妙的指責也是相當無話可說。
他聽夠了夜慕參的牢騷，起身離開。
“哎，你還沒告訴我，這是什么卦，林將軍要這東西又有什么用呢！”夜慕參攔住他。
“說了你也不明白。”凌商輕輕推開他的手，跨步出門。
“那你告訴我，這是算什么的卦總可以吧？”夜慕參緊跟其后，“還有消失的那副卦，你知道是什么人取走的，對吧？”
凌商不答。夜慕參停下腳步，冷冷問道，“景哥跟湯懷安之死毫無關(guān)系，你比誰都清楚吧？”
“跟他確實沒關(guān)系。”凌商回頭看他，“現(xiàn)在你可以走了。”
“我就知道！二哥一直覬覦太子位，揪住機會就想給景哥使絆子……”夜慕參終于松了口氣，“那你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嗎？”
凌商打開養(yǎng)心室的門，“我要養(yǎng)病，請回吧。”
“你也沒發(fā)燒，到底得了什么病？”夜慕參不自覺地擔憂。
凌商正要張口，夜慕參又搶先道，“我知道，跟我沒關(guān)系，是不？”他接著爽朗笑起，“你不愿告訴我，我也不勉強。不過，你一天不答應入我笑傲堂，我就一天不走！嘿嘿，你可有福了——爺?shù)年衿猓娺^的人可沒幾個。”
沒辦法，誰讓凌商比他夜慕參更犟呢。
凌商神色自若，要將夜慕參關(guān)在門外。夜慕參眼疾手快跨進一只腳，“下蠱之人就是柳生冥吧？”
“夜堂主……”凌商蹙起他那瀟灑而妖孽的眉，夜慕參只覺得自己的心也被擰了擰，“我若病死了，你就真的白費功夫了。”
“呵呵，好好，凌老板請。”夜慕參縮回自己的腳，“你好好修養(yǎng)，我?guī)湍闶亻T。”
凌商關(guān)上門。夜慕參將那塊卦盤正著看反著看看了半天，愣是什么都看不出。
半晌后，已是午時。夜慕參糾結(jié)片刻，決定先問問凌商想吃什么。
他在門上扣了兩下，里頭悄無聲息。
好奇害死貓，然而夜慕參偏偏有九條命。
他輕輕推開這扇厚實的門，撥開濃厚的熏香煙霧，看見養(yǎng)心石上入定的凌商。
只是眼前的景象……
他突然理解，為什么夜慕景在見到湯懷安中蠱失常的模樣后，會病成那樣了。
眼前凌商赤裸的背，形態(tài)優(yōu)美到讓人窒息。
可他背上的那朵墨蓮，卻似活了。
不，墨蓮自然是死的。
只是這印著墨蓮的肌膚之上，竟爬著一條九頭黑蛇。
這蛇不過三寸寬，將凌商的身體緊緊纏繞。而它的九個蛇頭，正貼著墨蓮上的九片蓮瓣，悠悠吐著信子。
夜慕參真是頭一次見到如此稀奇的場景。
好在他是見過世面的傲嬌堂主，內(nèi)心再虛脫，表面上依舊鎮(zhèn)定自若。
他自說自話：“這蛇也太特么有艷福了吧！”
定睛細看，凌商背上墨蓮的每片蓮瓣上，都裂開一道細縫，正滲著極淡的血水。
這血水顏色也是古怪至極，黑中透紫，紫里泛紅。
而那九頭黑蛇，則酣暢而細致地舔舐著凌商的血。
夜慕參想，這蛇不僅比大部分人有艷福，還比大部分人都有口福。
他看久了這蛇，竟又覺得它有些可愛。看這小信子吐得，想必蛇也懂得審美，對凌商充滿了呵護之心。
不知不覺間，凌商背上的裂縫又愈合了——連半點傷疤都看不出！
九頭黑蛇完成了自己的任務(wù)，乖順地溜回到一旁的罐子里。
這間養(yǎng)心室朝向偏僻，室內(nèi)顯得幾分黯淡。凌商這片光潔的背，無疑明亮得過分。
凌商醒來，立刻敏銳地感應到夜慕參的存在。他微微側(cè)頭，“你都看到了？”
“咳咳，看到一點，”夜慕參頓時寒毛直豎——他好似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啊……
“哎呀，別害羞，爺昨晚就把你看光了，你也知道……”
夜慕參努力壓抑著聲音的顫抖，“剛才那條蛇可比我浪多了，占你便宜吃你豆腐呢……
他憤慨地點頭道，“跟它比起來，我絕對是柳下惠，君子中的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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