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頭,你給老子閉嘴,你蘭姨不給你擋了那一下會這樣?你還有臉在這里說風涼話!”蘇幗安躡手躡腳的用毛巾沾濕水給李蘭郁揩掉臉上的灰塵,不小心又弄得李蘭郁疼得倒吸涼氣。
“蘇幗安!我早跟你說了不要發(fā)脾氣,哎喲——”李蘭郁一口氣堵在心口,只能拿蘇幗安出氣。
說著就要起來打蘇幗安,但剛坐起身,就感到眼前發(fā)黑,又只能靠進沙發(fā)里。
但她這種時候說這樣的話,卻讓蘇幗安更加覺得是她愛護維護蘇燕希。
“小蘭,你都這樣了,就別護著她了,她過了年可就要十八歲了,那是成年啦,到時候我才不管她跟誰混,我的義務(wù)也就盡到了!”
李蘭郁聽到這話,心里才覺得稍微舒坦了些,她想著蘇燕希剛才的話,心中有幾分了然。
蘇燕希那死丫頭這么些年都慫包一個,李蘭郁了解蘇幗安,更了解蘇燕希,否則又怎能讓蘇幗安對她言聽計從,又怎能讓蘇燕希就算在她這里受了氣也只能自己咽下去?
李蘭郁敢肯定,有誰在背后給蘇燕希出主意教蘇燕希,要知道蘇燕希以前那個慫包性子,哪怕就是別人提到她媽死的事,她都會哭成個水人。
那么到底會是誰在背后教她?孫玉芳娘家人?有可能。
不過李蘭郁卻絲毫不懼,孫玉芳娘家人真能做什么的話,就不會容許她李蘭郁嫁給蘇幗安了。
依她看,蘇燕希和孫玉芳還有孫玉芳娘家人可都是一樣的慫包,不足為懼。
那么,莫非蘇燕希還真的跟白果縣城那些混混混一起去了?不然哪里能學到這樣膽大的膽子!
李蘭郁想著,她雖然不怕孫玉芳娘家人在蘇燕希背后挑唆,但是卻不代表不害怕那些不要臉又不要命的混混,所謂穿鞋的怕光腳的啊!
蘇燕希冷眼看著蘇幗安和李蘭郁,心道:李蘭郁還真能忍能裝,既然如此,也不介意陪她慢慢玩。
至于蘇幗安,蘇燕希也可以換一種方式,也哄得他團團轉(zhuǎn)。蘇家的財產(chǎn)不能再讓李蘭郁或者蘇幗安他們敗掉了,怎么說現(xiàn)在蘇幗安手上的事業(yè)乃至于存款,都是當年她媽孫玉芬陪蘇幗安創(chuàng)業(yè)才白手起家的,那也有她媽的功勞和苦勞,才有這幢二層樓小平房。
李蘭郁母子不就打得這些錢和蘇幗安現(xiàn)在還能掙錢的主意么,這輩子蘇燕希再也不要拱手讓人了!
上輩子的她是得有多傻,才會聽李蘭郁的。
她都還記得李蘭郁說的話,李蘭郁說:
“希希啊,你看你也發(fā)生那事兒了,將來你嫁到別人家里去,別人要是對你不好,你還能回來,咱家也能養(yǎng)得起你不是?
這些存款和你爸經(jīng)營的生意,你就不要分走拿去便宜別人了,這些在你弟弟名下,以后還是血濃于水啊!”
什么血濃于水?蘇燕駿也是打著這些幌子和名義,三番兩次的來要求蘇燕希去幫他談單子。
說他們蘇家生意一天比一天走下坡路,貿(mào)易做不走,工廠沒開幾天,她要是不去幫忙,這也要關(guān)門了。
說只要蘇燕希幫他談下單子,蘇家生意就有救了,哪怕是爸爸死了在九泉之下,也會心安些云云。
所以,蘇燕希一次一次的出賣自己,她那時候已經(jīng)是破罐子破摔了。
想著那些,蘇燕希的眸色就更冷幾分,她悔恨上輩子自己的心軟善良,但更氣自己識人不清。
站了一會兒,蘇燕希道:“爸,你下手也太狠了點,你看把蘭姨都快打得毀容了,快送去醫(yī)院吧,這要是處理不好發(fā)炎了,就真的毀容了啊,蘭姨你說是不是?”
李蘭郁哼哼著,聽蘇燕希這樣說,頓時心里急了,毀容了還得了啊,要知道她不過才三十出頭年紀呢!
越想心里越打鼓,偏生蘇幗安和蘇燕駿給她臉上清理消毒的手一點兒也不懂溫柔,疼得李蘭郁閉著眼睛直哼哼,最后還是只能去醫(yī)院處理。
蘇燕希本來站在大門口揮著手目送的,也不知道李蘭郁哪根筋抽筋,一副哭喪的樣子對蘇燕希道:“希希啊,你也來陪陪蘭姨吧,怎么說蘭姨也是為了阻攔你爸,才替你擋了這一下不是嗎?”
蘇幗安轉(zhuǎn)眼正要瞪蘇燕希,蘇燕希無所謂一笑反手就帶上門道:
“蘭姨,就算我過幾天就要高考了,我也肯定要陪你去上藥處理的啊,不然我這心里也過意不去呢,我爸也不會放過我不是!”
蘇幗安一聽蘇燕希提到“高考”二字,這才想起了什么。
當年孫玉芳還在世的時候,最遺憾的事就是說她沒念過書,只讀過幾天掃盲班并不識幾個字,所以做生意很吃虧。她掙了錢的目的,就是要先培養(yǎng)自己女兒好好念書,讓燕希上大學。
提到這茬,蘇幗安不由得深想,蘇燕希今天的異常表現(xiàn),恐怕也是高考臨近了壓力很大吧!而他這個做父親的,一只一心撲在生意上,因為家里有李蘭郁照顧,他也就幾乎不插手過問,沒想到也疏忽了大女兒的成長,以至于她什么時候?qū)W壞了,跟著二桿子去混了,這讓他以后怎么去地下跟她媽交代啊?
“要不…要不你就待家里復習看家,還有幾天就高考了,好好考試才重要。我和你弟弟送你蘭姨去。”蘇幗安發(fā)話了,至于她跟二桿子混的事,先放著,讓她高考完了再來過問。
李蘭郁原本還想著,她正好乘機裝病,讓蘇燕希伺候她,她就有的是辦法折磨教訓著死丫頭。蘇幗安發(fā)話,她的計劃瞬間落空,也不好再說什么,只得哼哼著往外走。
蘇幗安轉(zhuǎn)身之際,蘇燕希卻又喊住他道:“爸,老師說我太瘦了,咱們家這么有錢,我怎么像是營養(yǎng)不良似的,讓我這段日子一定要好好補一補,這樣腦部營養(yǎng)充足,才能發(fā)揮得好些,所以,你看你們都走了,我又沒錢吃飯……”
蘇燕希不是沒錢,平時李蘭郁也會給零花錢,不過卻只有蘇燕駿的十分之一。
要知道她一個大姑娘,每個月買衛(wèi)生棉這些必須得衛(wèi)生用品都要花一些錢的,但她也都是省了又省,也剩不下幾個錢,卻還要被李蘭郁隔三差五的刮走一些。
比如今天讓她買一斤豬肉,明天讓她買一對電視機遙控板電池等等,買東西的錢不多,但卻基本上在李蘭郁的計算之內(nèi),讓蘇燕希這個萬元戶的女兒,過得不比一般普通貧農(nóng)家的孩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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