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飛英高聲說道,“在下久聞華山派劍法精妙,岳掌門的紫霞神功更是獨步武林,如何會去貪圖別派的劍法?”他嘴上雖說著恭維的話,看向岳不群的眼神里卻滿是鄙薄之意。
左首的黑衣人仰天打了個哈哈,“他岳不群有什么精妙劍法?他華山派被氣宗霸占之后劍法止步不前。江湖中人不過震于‘華山派’三字的虛名而已!“
他冷笑了幾聲,繼續說道,“眾位親眼所見,姓岳的為我們幾個無名小卒所擒。咱們可沒使什么陰謀詭計,憑著真本事將華山派眾師徒收拾了下來。氣宗武功如何可想而知。岳不群為了重振氣宗名望,自然要千方百計打辟邪劍譜的主意。”
他對嵩山派來人拱手道,“如今在場的個個都是武林中大名鼎鼎的英雄好漢,更有與華山結盟的五岳劍派高手在內,這件事到底如何處置,聽憑眾位吩咐。”
左飛英冷眼旁觀,見岳不群神情尷尬,今日之事若真傳揚出去,他岳不群與整個華山派便名譽掃地。
他最瞧不起姓岳的以君子自居,其實骨子里卻是不折不扣的卑鄙小人。每每面對那張偽善的臉孔,總有一種想要摧毀這虛偽造作的沖動。
討厭林平之也是因為如此。這小子才入華山多久,行止作派卻跟姓岳的學了個十成十。眼下他全身被雨淋透,月白色的袍子沾滿泥污,衣襟凌亂,露出纖細伶仃的鎖骨與蒼白的肌膚,仿佛枝頭綻放的白梅,輾轉飄零,委頓芳塵。可他的神情卻是那樣凜然堅毅,一股高高在上目下無塵的造作姿態,讓他很想狠狠的羞辱他欺凌他,讓他卑微的匍匐在自己腳下,乞求自己的憐愛。
想到這里,他就覺得興奮不已。
他故作為難的樣子,對陸柏說,“陸師叔,你看這件事怎么辦?”
陸柏正色道,“華山派掌門人之位,依左盟主說,該當由封先生執掌,岳不群今日又做出這等無恥卑鄙的事來,便由封先生自行清理門戶罷!”
封不平一躍下馬,向眾人深深一揖,“諸位給在下面子,當真感激不盡。敝派給岳不群竊居掌門之位,這賊人竟又做出殺人之父、奪人劍譜、勒逼收徒,種種大逆不道之事。在下實不忍華山一脈斷送在岳不群手中,今日便要代華山派列祖列宗清理門戶!”
岳不群嘆了口氣, “好,好!你劍宗為了爭奪掌門之位,居然聯合外人設下這般毒計。封不平,你今日殺我,日后有何面目去見華山派的列祖列宗?”
一旁叢不棄督促道,“封師兄,還跟他羅嗦什么,快些執行門規,將姓岳的處死!”
令狐沖方才看到林平之被那些黑衣人輕薄調笑,心中氣苦難當,只是丹田一片虛無,方才那惡斗將他真氣消散了徹底。可眼下師父性命堪憂,他就算是拼了一死也要護衛師父師娘周全。
他慢慢支撐著站起身來,伸手摸到地下一柄長劍,叫想,“封不平,你這手下敗將還想做我華山派掌門,等你贏下我手中長劍再說!”
封不平怒呵一聲,“令狐沖,原來是你!”說完,挺劍向令狐沖咽喉挑去。令狐沖眼見劍到,自知手上無半分力氣,當下更不思索,提劍也向他喉頭刺去,這一劍出招并不迅捷,部位卻是精準,正是“獨孤九劍”中“破劍式”的絕招。封不平大吃一驚,情急之下,著地打了個滾,才得避過。
令狐沖已打定了主意。那獨孤九劍他本未練熟,原不敢貿然以之抗御強敵,但當此生死系于一線之際,腦筋突然清明異常,霎時間盡皆清清楚楚的涌現,眼見封不平如下山猛虎,早已看出他招式中的破綻,劍尖斜挑,指向他小腹。
各人都聽到令狐沖喘息沉重,顯然力氣不支,但劍上的神妙招數始終層出不窮,變幻無方。封不平每逢招數上無法抵擋,便以長劍硬砍硬劈,知道對方不會與自己斗力而以劍擋劍,這么一來,便得解脫窘境。旁觀諸人中眼見封不平的打法跡近無賴,有的忍不住心中不滿。
不論封不平以如何凌厲狠辣的劍法攻來,令狐沖總是一眼便看到他招式中的破綻所在,隨手出劍,便迫得他非回劍自保不可,再斗一會,信心漸增,待得突然間想到風清揚所說“以無招破有招”的要決,輕吁一口長氣,斜斜刺出一劍,這一劍不屬于任何招數,出劍全然無力,但劍尖歪斜,連自己也不知指向何方。封不平一呆,一時不知如何拆解才好,只得舞劍護住了上盤。
令狐沖出劍原無定法,見對方護住上盤,劍尖輕顫,便刺向他腰間。封不平料不到他變招如此奇特,大驚之下,向后躍開三步。誰知令狐沖劍尖又復前挑,將他去路擋住,那一劍生生刺中他左腰。令狐沖雖未全力,但那一劍刺得極深,封不平慘叫一聲,跌倒在地。
岳不群那人在正氣堂前見識過令狐沖這套劍法,今日再次使出來,威力似乎更勝從來。今日這一戰,令狐沖的大名只怕要遠勝過他這個師父!
左飛英原只聽說過華山派令狐沖劍法出眾,連劍宗傳人都敗在他手中。初到之時見這人與眾華山弟子一般被人制服,只道傳言夸大,如今親眼所見,心中驚駭不已。
他突然想起那日在華山山簏中見識過林平之的辟邪劍譜,比令狐沖的劍法更加詭異華麗,他見林平之看向令狐沖的眼中帶著些許興奮,想起初見他時總把令狐沖的名字掛在嘴邊,心中妒恨難平,看向令狐沖的目光中帶著陰狠。
那群黑衣人方才于令狐沖交手之時并未發現這小子劍法如此精奇,當下一擁而上,想要分個高下,令狐沖雖然內力全失,但手上一把寶劍舞得虎虎生風,一時之間,竟令人無法近身。
眾人正看的出奇,冷不防從樹林中竄出一人,解開林平之穴道,輕呼道,“跟我走!”
左飛英手疾眼快,縱身一躍便擋在來人跟前,喝問道,“什么人?報上名來!”
那人嘿嘿一笑,“蒙臉來的你還讓我自報姓名,你是傻子啊!”
左飛英被他嗆住,也不與他客氣,撥劍向他刺去。他的劍法頗有嵩山派雄渾壯闊之意,相比之下,黑衣人雖然劍法犀利刁鉆,卻無法正面相抗衡,而且他無心戀戰,虛晃兩招便借機拉著林平之向林里跑去。
左飛英怎能放他兩人逃掉,只對陸柏說了句,“我去把他們追回來!”便施展身法尾隨而去。
其實林平之早就認出來人是余人彥,他只是好奇,這人怎么會離開青城派獨自上路,又怎么會發現他的足跡及時出現?
他忍不住問道,“你怎么會到這來?”
余人彥見他認出自己,也不意外,“自然是為了護衛娘子周全。”
林平之冷哼一聲,甩開他的手,“誰要你來多管閑事!”
余人彥見他毫不領情,忍不住叫道,“你以為我愿意管!要不是整個武林都在對你虎視眈眈,我也不會冒著被我爹扒皮的風險偷跑出來!別以為我看不出來,姓左那小子對你好像有些意思!哼!”
林平之鄙薄道,“就憑你余少俠那三腳貓的功夫?”
余人彥自然聽得出他口中輕視之意,“娘子好看不起人!這半年多來我苦練劍法以有小成,青城派上下無不刮目相看,就連我爹也夸獎我!”
林平之方才見他使的那兩招比照從前確實進步神速,只是時日尚短,若日有內力輔助,威力自然大增。心里雖這樣想,嘴上卻忍不住嘲笑,“你那微末武功如何能跟左飛英相比。我只是奇怪得緊,你爹跟左冷禪交情匪淺,怎得他的兒子比起左家大公子相差這許多?”
林平之話音剛落,只聽到遠處傳來渾厚男聲,“林平之,你既然知道我的厲害,還不束手就擒?”話未說完,人影已飄至近前,正是左飛英無疑。
余人彥被他目光震懾,卻又不想在林平之面前認輸,便迎著他的目光,將林平之緊緊護在身后。
左飛英早就聽道他們之間的對話,自然知道來人的身份,念及余滄海與父親之間的交情,本不欲與他為難,可聽到對方情意綿綿的喚他“娘子”,他有些掌控不住自己的情緒,仿佛自己最心愛的寶貝被人窺視一般。
忍不住出言譏諷,“林平之,我可真是小看你了,竟然有這么多人甘心為你賣命,果然是個妖精!”
余人彥嘲笑道,“姓左的,你少在那兒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明明心里想的要死,還在那里裝正人君子,我呸!”
左飛英似乎被人看穿了心事一樣惱羞成怒,大吼一聲,“找死!”長劍如閃電一般直劈余人彥頭頂。余人彥不甘示弱,舉劍相迎。但他內力遜于對方,只好劍走輕靈,希望以快打慢,但左飛英到底是成名已久的英雄,兩人不過拆解了三四十招,就被他瞧出破綻,刺中左肩,踢到在地。若不是顧著與青城派的交情,那一劍早就慣胸而過,要這奸~夫血濺當場。
若不是父親再三叮囑,他也一定會殺了林平之。這個人對他而言是世界上最危險的存在,他覺得自己越發變得不正常。每次看到這人,他引以為傲的堅持與忍耐全都化為灰燼。
他看著林平之清亮的眼睛,只覺得厭惡。他總是人前一副倨傲清高不容侵犯的君子,可誰能想到,那日在石洞中竟幻化做*噬骨勾人心魄的妖精;誰能想到,這張端正俊美的臉上會帶著那樣嬌媚如骨風情萬種的神情,好像隱居深山中的千年狐妖。
怎么就被他誘惑了呢?
明明就討厭他擺出一副高高在上冰清玉潔的姿態,卻無法抗拒那無言的邀請。當那水波瀲滟的眼渴望著自己,當鮮紅的唇親吻過自己的臉頰,當纖細的手臂纏繞著自己的頸項,當雪白柔軟的身體靈蛇一般貼緊自己,內心潛藏著最陰暗最下~流的欲~望轟然蘇醒。
想要欺凌他羞辱他,想要他從高高的云端狠狠摔下來,狼狽不堪甚至卑微無助的匍匐在自己腳下。想到可以讓他的嘴里除了快樂的□,再也說不出任何惡毒的話語,他的下~身就漲得發疼!
他慢慢走到林平之跟前,抓著他的頭發迫使他不得不面向自己,“還在想你的姘頭嗎?真可惜……他不能再為你撐腰了……”
“除了這小子跟令狐沖,你究竟還有多少相好的?”
“他們有沒有親過你?有沒有碰過你的身體?有沒有像我一樣……擁有過你?”
作者有話要說:竟然寫了這么多字,我果然是一寫調戲欺侮什么的就停不下來!!!
黑化的小左好帶感,不要猶豫,快去壓倒小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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