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馳,行到碼頭,大軍走水路,及岸后,軒轅逸挑出一隊精兵,一些將領更換成駱駝,又一陣疾奔。
一路上,慕冰玥幾次想開口,卻都被他察覺,更加快的加速,風塵滾滾,慕冰玥被嗆得幾次都無法在開口。
眼見顯出魔鬼城的輪廓,她卻還是沒有找到合適時機。
此次南宮辰為何會走如此極端的路,她不得而知,但是她知道這一次軒轅逸是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日頭毒辣,快及正午,慕冰玥一行才趕至魔鬼城,若不是物是人非,慕家莊的站點都被軒轅逸從他的國界踢出,他們也不會浪費這么多的時間。
慕冰玥嘆息的望著魔鬼城,僅僅三年過去,一切卻都已不同了。
放眼望去,魔鬼城外貌輪廓比那時大了十倍不止,外層也筑起了綿延的泥墻封線,吊樓上還有人把守著。
軒轅逸暗瞧她淺淺凝眉,雙眼失神,似是回憶著往事,心中頓時不悅。
她與無情在大漠上演的那出戲,他雖未親眼所見,但此刻見她神思不屬,分明是心已不在這,這讓他心中頓時堵上了一塊大石。
司馬翰觀二人神情,便知道他們在想什么,他的心中也是一番感嘆,時光瞬轉,短短三年發生的事,卻要比蒼穹任何一個朝代發生的事還要多。
而他們的身份卻也轉換的如此的快。
誰又能想到當日那個明艷嬌蠻的女子便是打造出慕家莊的神秘人,而她日后不但成為了一代寵妃,且還顛覆了兩個朝代,如今又給他們引來了這么大的危患。
此事雖不是因她而起,但也是因她而致。
慕冰玥眉頭緊鎖,愁思百結。
魔鬼城已今非昔比,昔日那個爽朗豪氣,快意恩仇的人可還在。赤焰已徹底敗落,他......心中是何想。
及至近前,只聽吊樓小兵高喝道:“底下何人。”
一切......都不同了......
慕冰玥從馬上直起身,伸出左臂,神珠與日光交相輝映。
吊樓小兵先是疑惑,后似是想起什么,頓時驚惶的睜大目。
他驚然的看著她,“可是慕姑娘。”
慕冰玥點頭不語。那名小兵掃過她傾世的臉龐,腦袋發蒙,也不細問下去,只一揮手,連聲急喊,“打開城門,快打開城門。”
城門緩緩打開,軒轅逸領頭縱馬馳入。
開門小兵,望著一眾絕塵而去的陌生面孔,對上面問道:“這些人是什么人啊。”他怎么從來都沒見過。
“是慕姑娘......”吊樓小兵失神呢喃。
“誰。”小兵迷茫,后一瞬卻是驚喊道:“城中雕刻的那個。”
樓上小兵點頭,可底下人的目光早已追隨那一眾而去。
魔鬼城中矗立著一個比城樓還高的雕像,用五色采石砌琢而成,在擴建城域時,便有數千精湛石匠一起琢工,足足雕了大半年才竣工。
高高的雕像,一直被城民視為神人,直到魔鬼城改造完畢,他們卻也都沒見過這位傳說中的人物,只能從城中老一輩人口中得知,這位神女昔日是如何讓一座廢城挖掘出了一座金礦。
設善堂,開講學,讓他們這些無家可歸的人有了一個自給自足又不用被戰亂剝削的避風巷。
軒轅逸一行人很快引起了城中的注意,鄭豪也被驚動出來。
“是恩人。”鄭豪睜大雙目,想看得仔細一些。
自打蒼穹滅亡,城中安置蒼穹流民的事宜,她都是用書信與她往來。
吁......
軒轅逸勒馬停在鄭豪身前,他從未見過他,但一眾護擁的態度和慕冰玥的反應便讓他知道,此人便是魔鬼城的城主。
慕冰玥收拾紛亂的思緒,借著軒轅逸的助力,從馬上跳了下來。
目光從神珠上移開,鄭豪當下拜道:“真的是恩人。......世事萬變,恩人可好。”
前一句驚嘆,后一句卻已有些哽噎。
慕冰玥對他恩重如山,可她身陷囹圄,他卻無力營救,當真是慚愧......
只一眼,慕冰玥便知鄭豪還是昔日的那個他,也不在拐彎,她直接道:“大漠駐軍中發生疫情,急需救援。”
“莫敢不從。”鄭豪神情一肅,又伏低身子,“恩人盡管吩咐,鄭豪必竭盡全力。”
瘟疫。她的出現,似乎總能就萬民與水火。
鄭豪心中諸多感嘆,也不問細由,只等她調派。
鄭豪的反應讓跟隨軒轅逸前來的一隊,都暗暗松了口氣。雖知道此時此刻,慕冰玥不會生出其他異心,但鄭豪可是魔鬼城的城主,在大漠上那是一霸,慕冰玥只說了魔鬼城有儲資,可沒說她與這位難纏的人物是和關系,此刻見
這沙盜頭子對一女子俯首稱臣,他們雖有疑惑,卻也不敢多問什么。
司馬翰目光連閃,卻也未出聲。只軒轅逸唇抿一線,不知在想什么。
軒轅逸的細微動作并沒有逃過慕冰玥的眼睛,此刻他的任何情緒都關乎著數萬條的人命,她又怎敢疏漏。
見他似是不愿開口,她只好自作主張道:“此事需城內百姓通力配合......”
見慕冰玥似有難色,鄭豪知道她是怕這些來自蒼穹的流民記恨與她,不愿合作,他緊忙道:“恩人只管放心,城內百姓愿為恩人調遣。”
一些悟出慕冰玥身份的,當下也附和起來,“愿為恩人差遣。”
話到此,慕冰玥也不再糾結,當下吩咐起來,“拿出全部的飛藍,分裝上治療云疫的藥材,干凈的絲絹、布匹、瓦罐和食糧衣服,盡快的運到迷沙灣......"
軒轅逸那塊她還沒有說通,此刻她也只能邊籌備邊做他的思想。
一眾得令,即刻行動起來。鄭豪將他們一行讓到正廳。
慕冰玥身側的男子他雖然認識,但端看他的氣度和穿著便知他是軒轅國皇帝,囚禁慕冰玥的人。此刻出現在此,又任慕冰玥指揮調度,這讓他著實有些想不明白,可此刻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見那些城民忙碌開來,一眾在大廳內聚齊后,慕冰玥才得空開始解說,“此疫會近距離傳染,所以我們我們只能讓那些士兵自救......”
聽到這那名性格毛躁的將領,當下便要暴口,可是卻被一旁的司馬翰截下,他已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將領重重喘氣,卻也沒在發飆。
他們數萬將士都在等著這批藥,消息到這說不得他們都已經有感染上的了,可她卻讓他們自救,沒醫沒藥,他們怎么自救。
另一眾的將領也是神色不愉。
只聽慕冰玥娓娓道來:“這種疫病并非是什么絕治之癥,尋常傷寒藥便可治愈,只是因大家都沒有防護意識,醫者患者頻繁接觸感染,疫情才會擴撒所以只要我們做好防護措施,讓疫病不再播散,醫藥及時到位,士兵身上的疫
病很快就能除去。”
“你說得到是輕巧。誰都知道這種病會轉染,可是都不派人去救,這不是任士兵自生自滅么。”那位毛躁的將領聽到這終是忍不住的開口。
另一將領也道:“是呀。這都不派人過去,如何給他們診治?又如何控制疫情?又該如何做到及時供藥。
他一連三問,卻問出了眾人心中所想,獨獨那鄭豪卻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司馬翰暗掃一眼。心中卻也猜出慕冰玥所想。
“此次治疫,最重要的不是郎中,而是隔離。”慕冰玥暫不為他們解惑,“即便藥及時到位,疫情還是會連發。”
一眾領將面色冷凝下來,這把人隔開就能杜絕瘟疫了。沒醫沒藥,這不是讓他們的士兵等死么。她到底是按的什么心。
“人在說話、呼出呼吸時都會帶有唾液,而這也是疫病傳然的第一途徑,所以我命人裝下數批布料,局時必須以高溫滾煮,人人覆在面,時時不能取下,而每日必需勤換至少三次以上。”
“進口的食量、水,也必須是經過高溫滾煮。”她又補加一句。
一些將領皺起眉頭,不明所以。
“居所必須以燒著的炭凈過一遍才可住人,而且每日必須凈兩次以上,有明顯感染上疫病的要加倍。”
一眾將領心中突地升起不滿。
這些都是些個什么。都沒有說怎么抑治,只一味浪費人的靜力,物力,萬一沒有效怎么辦。難道不應該先找郎中看診施藥。
做這么多無用功下來,萬一延誤了最佳的就診時機,死的可是他們的人。
慕冰玥掃過一眾不愉的臉色,接著道:“凡感染疫病者或近距離接觸患者的人,必需將衣甲、被褥、武器以火燒毀。”
待聽到這,那些滿心不滿的將領頓時不依的叫嚷起來。
把鎧甲、武器都燒了,那赤焰來襲,他們豈不就任人宰割。
“那上面極有可能殘留著疫源,所以必須燒毀,不得僥幸存留一件,不然反復感染,疫情頻發,只會功虧一簣。”慕冰玥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
剛她只說的是防疫措施,口鼻和進口的食物都經過高溫消煮會很大程度的殺死疫菌,但若他們近身的物什上有疫菌殘留,那只會造成他們反復感染。
一眾喧嚷的聲音,奇跡般的小了下去。
觀慕冰玥神色,司馬翰知道,更大的難處還在后面。
“凡死去的士兵與已埋下的士兵等同,必須全部集中起來,以火焚盡。”冷玉的聲音隱藏著幾絲晦澀。
“這怎么行。”
“不可以......"
剛靜下去的聲音又轟嚷起來。
慕冰玥深知這里的人都講死者入土為安,不說重新挖出亡者,會讓陰間的亡者魂魄不寧,也會波及挖墳者的陰德,就是那火刑,也只有大奸大惡之輩才會用以刑之。
這些將士都是為國捐軀,若是死了還要讓他們地下不得安寧,那他們還有何顏回去見他們的爹娘、國中的百姓。
“感染瘟疫的患者,皮膚、血液都會存有疫源,尸體腐爛后招惹大量蚊蠅,有一只飛到軍中,后果眾位可是想過。”慕冰玥沉目,聲音卻未敢加怒,“在說埋及疫尸的地方,若干年后被風沙卷起或暴雨侵蝕而露出,那又會是一
場何等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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