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慶宮中
“母妃,母妃……”躺在病床上的十三皇子蒼白著臉色口中不斷的呢喃著。
“我兒,可苦啊。”淑妃臉色悲嗆拿著手帕拭淚,哭聲凄凄切切。
昨夜太醫來來去去了好幾趟,一聽說兒子并沒有生命之危,淑妃猶豫再三,最終委屈的跪在大殿里討個說法。
淑妃恨得咬碎了一口銀牙,可是皇帝卻沒來。
同樣是他兒子,皇長子一點風吹草動,他就寶貝得不得了。怎么到了自己這里頭養的兒子連根草都不如。
抓到的活的俘虜,通通畏罪自殺。想指證誰也沒半分證據,到時候多半又被推上一個替罪羔羊,還能落得一舉兩得。可恨又是那賤人撿了便宜。
與此同時,武德殿內賢妃摔碎了一地的瓶瓶罐罐,怒氣沖沖的指著跪著直挺挺的二皇子罵。
“昨夜你去了哪里給我老實交代!”賢妃恨鐵不成鋼的怒罵,平時一向注重的衣冠也懶得整理。
二皇子抿著嘴,不吭一聲,只差臉上沒寫著,我死都不會說。
旁邊的小太監忙不迭的走向前,忙不時的給正在跪著的二皇子使了眼色。“娘娘息怒,娘娘息怒,讓殿下好生說說。”
“說?看他能說出個什么來!”賢妃等怒氣更大了,三步作兩步走到二皇子的跟前,蹲下身子來,盯著阿皇子的眼睛,陰氣深深的冷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去干了什么?”
賢妃說完便拍拍手,眼里的火花噼里啪啦的四射開來,“這一個危機你都還沒挺過去,你更不要給我節外生枝!”
二皇子犟嘴一個人擔著,宮里頭那里便馬不停蹄的傳來了指證二皇子的消息。
賢妃又是兩眼一白,馬不停蹄的將二皇子捆了,整理好衣冠,進宮請罪。
皇帝昨夜宿醉,晨起喝了醒酒湯,亦沒有什么精神。
賢妃跪在寢宮外頭,梨花帶雨的白著一張臉,磕了一個又一個的響頭。
皇帝聽著鬧心,揉了揉眉鋒,年輕漂亮的如妃在一旁軟語,說盡了好話。
皇帝看著賢妃那一張憔悴不堪的臉,到底存了幾分憐惜。于是親自上前扶了一把,賢妃的眼淚流的更兇了。
賢妃早年忙著爭寵,疏于調教,結果一個不留神便養成了二皇子魯莽沖撞的性子,為人倒是正直,做事卻不經大腦。
這明顯是皇家鐵打的炮灰,想到這,賢妃又一陣腦瓜子疼。
望著皇帝幽沉的臉色,賢妃梨花帶雨的臉上帶著一抹陰狠一閃而過,此事怕是已經定罪,已無力回天。
“你、可、知、罪?”皇帝一字一頓的盯著跪著的二皇子,臉色陰沉沉的說道。
“孩兒不知。”二皇子目視前方,一副不怕死的樣子又跪了一個響頭,背挺的那叫一個直。
皇帝都是被氣的手都在抖,將一封密奏直接扔在二皇子的頭上。
賢妃哆嗦著身子顫抖的得撿起來,臉色又是一白,撲通一聲,又跪了下來,使勁的使眼色,叫二皇子認罪。
二皇子熟視無睹,忽略了賢妃兇殘的目光。
二皇子被打了五十大板之后是被人抬著回去的,背后血肉糊作了一團,蒼白著臉色,依舊不忘口中呢喃辯解著,嘴里喊冤。
在宮里頭的一個偏殿中。
如妃施施然的落座,嘴角展出一抹妖艷翠麗的笑容,聲音低言軟語。“姐姐,殿下和十三皇子的妃子鉤扯不清,怕是今日一過,外頭便會瘋傳呢。兩人不對付已久,如今刺殺這種事情由魯莽沖撞的二皇子來做,真的是水到渠成,毫無爭議的事。”頓了頓,如妃赤裸裸的無視賢妃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笑得很開心的道。“二皇子這般性子,怕是誰都能來踩一腳呢。”
賢妃坐在如妃的對面,抿了一口茶水,要吞不吐。最終冷著一張臉面無表情的將茶水咽下去,聲音陰冷的道。“那就多謝妹妹提點了。”
賢妃靜靜地聽如妃說完,不再啰嗦什么,直接甩袖便走。
回自個宮里頭的路上,如妃忍不住又想起了賢妃臉上難看的表情,嬌艷的臉上又扯開一抹笑容,“有趣……”
永安宮內,皇后陰沉著臉色,面無表情的看著一副俊朗面容,不怒自威,悠悠的喝著茶水的皇長子,又氣又恨。
“早同你說了不要納那女子,你就是不聽。好了,現在惹出了一鍋事端!”皇后忍不住又埋怨道,手里反復的翻看著扣下來牽扯出自家兒子的密折本。
“母后何必大驚小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蕭再從容的拍拍手袖站起來,嘴角又綻放出一抹儒雅溫潤的笑容來。
皇后拿他沒轍,又抱怨了兩聲,只好干巴巴的把他遣回去了。
皇長子剛回到他的重華宮,側妃凌苼便開開心心的迎了出來,白凈的臉龐襯著烏黑的發絲,一雙明麗的丹鳳眼也平添了幾分撫媚。
蕭再看著跌跌撞撞跑進自個懷里的人,忍不住摸了摸那順柔的長發,忍不住心里低低的嘆道。是她做的怎樣,不是她做又怎樣,終究自己會護她的。
蕭再遇到凌笙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她還沒有進宮為宮女。那時也是一個秋日,自己上山祈福抄了一條人煙稀少的近路,在林子里遇到凌笙。她就是山里頭的野丫頭,粗布葛衣,光著腳在河溪出蹚水,哼著不知名的歌曲浣衣。
秋風中單薄的背影回首卻有著明媚的笑容。
那時蕭再便一眼記住了她,可是最終還是選擇放生她。
多年后他再回宮中,在一場宴會中談笑風生,驀然間就望見了持著這玉盤低眉順眼的凌笙。
那是他便在想,或許這緣分是天注定好了的。
于是他如釋重負的笑了,風輕快的劃過耳邊,仿佛又看到了山林中婉轉清揚的笑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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