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發完消息,便繼續開始咳嗽,張伯一臉擔憂地說:“我還是請醫生過來。”
“不礙事,不礙事。”老爺子一邊說一邊咳嗽。
“這個不能依你。”張伯拒絕老爺子的提議,抬頭對辛曉月說,“曉月,你幫我看著江總一下,我就門口叫秋歌他們去喊醫生。”
辛曉月本想說“摁鈴就可以了”,可話還沒有說出來,張伯已健步如飛跨過屏風,到了門口,正朗聲喊:“秋歌,秋歌,你過來,快去請劉大夫來。”
屋內,老爺子咳嗽稍微緩和一下,用懇切的目光看著辛曉月,說:“曉月,我,我失去過優秀的兒子,也失去過優秀的長孫。如今,能,能撐起江氏集團的,只有老九。可是,好多人,想要害他。”
“江爺爺,兒孫自有兒孫福。你還是安心養病,不要操心這些。”辛曉月語氣淡漠地勸說。
老爺子只覺得這當真跟老九一樣,無情無義的家伙呀。
不過,戲已經開場,總是要演下去,至少要告一段落嘛。
所以,老爺子搖搖頭,一副難受得要命的樣子說:“不,江氏集團要是垮了,很多個家庭都會動蕩。只有交到老九手里,才能確保江氏集團更上一層樓。所以,我要,要讓”
老爺子說著,又咳嗽起來。
然后,又一邊咳嗽,一邊說:“我要,要揪出,那,咳,幕后的賊人。”
“江爺爺心系天下,佛陀在世,會如愿以償的。”辛曉月不咸不淡地答話,心里卻隱隱有些擔心老爺子的身體。
“曉月,你,你能幫我嗎?”老爺子一臉懇切地看著辛曉月。
辛曉月搖搖頭,說:“我是一介凡人,沒有那么大的能力,也沒有那么高尚的情操。”
老爺子此時,最想做的事情是拉住一個人狂吐槽:“看到了么?看到了么?這辛曉月說話做事,跟老九多像啊,一樣的無情無義。”
可是,此時,他只能繼續裝虛弱,裝病。
“唉,曉月,其實我只需要一到兩周的時間,你,你就配合我咳,咳咳”老爺子又咳嗽起來。
“爺爺,你手下能人輩出。而且,九少手下也能人輩出,想必,不需要我這一出,你們也能查出來的。”辛曉月看著咳嗽不止的老爺子,雖然心有不忍,但語言上依舊不為所動。
“不。我最看中的兩個兒子,一個死在緬境一個死在廣西。我查來查去,任何蛛絲馬跡都指向意外。后來,我的長孫,夫婦倆死在緬北,聰敏的老九九歲那年也遭遇綁架,若不是命大,得了恩人得救,早就死在西山縣了。”老爺子蹙著眉,講起這些讓他錐心痛的傷心事。
辛曉月心里不忍,眼前這敘述著傷心往事的滄桑老頭與昨日回想起青春年少花前月下的老頭,截然不同。
眼前這老頭,暮氣沉沉,神情是滿滿的哀愁與滄桑。仿若人生的所有苦難齊齊襲來
“唉!”老爺子嘆息一聲,眉頭蹙了起來,然后他伸手捂住了胸口。
辛曉月見狀,連忙喊了一聲:“江爺爺,你怎么了?”
“我”江老爺子大口喘息。
去讓秋歌喊大夫的張伯剛轉過屏風,看到老爺子那般樣子,連忙沖上來緊張地喊:“江總,江總。”
“小,小張,保護,保護”老爺子大口喘息。
“江總,你放心,我會盡全力保護九少的。”張伯大聲說。
“大爺爺?”剛趕到的江承佑也是嚇了一跳,連忙跑上前去。
“不,還要”老爺子艱難地抬起手,指了指辛曉月。
張伯看了辛曉月一眼,說:“我會保護辛小姐的。”
“曉,月”老爺子費力地說,“求,你,兩,兩周。”
“什么兩周?”江承佑看著辛曉月問。
辛曉月是很強大,很冷靜。
她可以看著辛衛國兔血倒地被送去搶救。因為辛衛國算計她,可能還算計了曉陽。并且被戳穿了還不承認,活該。
可江老爺子不同。
她能感覺到江老爺子對她的喜歡是真心的說要幫助她、把她介紹給老九,也是真心的。
老爺子跟她說的話,全都是出自真心。
若不是因為有王軒的存在,她恐怕都不會執意要老爺子今天就澄清。
而且,若不是她對王軒還抱著微小的期望,她會如老爺子的愿試著跟江老九接觸接觸。
此刻,江老爺子發病,看起來很兇險,還不忘求她要寬限兩周。
辛曉月抿了唇,先前的斬釘截鐵的拒絕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猶豫。
江老爺子看到她有所松動,便裝作更加艱難的樣子,喊:“曉,月,求”
“曉月是好姑娘,一定會答應的,你別說話。劉大夫馬上就來。”張伯連忙說,隨后又瞧著辛曉月說,“曉月,江總是真的把你當親孫兒,你就點個頭呀。”
辛曉月還沒來得及回答,劉大夫帶著特護們,又風風火火跑進來,還大聲喊:“閑雜人等,出去,不要影響搶救。”
于是,辛曉月與江承佑雙雙被轟出門。
屋內,老爺子“被搶救”一番后,平靜下來,被抬到了房間里。
等醫護人員都退到了門外,老爺子一下子坐起來,撫了撫胸口說:“幸虧我昨晚就預料到了,做了這種應急預案。不然,還真陰溝里翻船了。”
“江總,你這樣挺嚇人的。”張伯不滿地說。
老爺子嘿嘿笑,看著劉大夫,說:“小井呀,你這演技也不錯呀。”
“江伯伯,你這話就不是夸一個醫生的。”劉大夫拿著聽診器,還是準備給老爺子再做一個檢查。
“嗨,我好著呢。”老爺子很高興,打開話匣子,繼續說,“小井呀,你可不知道。好家伙,我剛發現,這辛曉月不僅人聰明漂亮,還簡直跟老九就是一路人,言行思想舉動,嘖嘖,都如出一轍。我看,他們倆要接觸接觸,準保好事近。”
“那提前恭喜江伯伯。”劉大夫為老爺子仔細聽診了一番,確認沒有什么毛病,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氣。
“哈哈,小井,你也功不可沒。”老爺子一高興,就給張伯打了一個手勢。
張伯連忙拿出一個紅包,說:“這是老爺子給的沾喜氣紅包。待九少好事成了,到時候,老爺子再給你謝禮。”
“嗨,江伯伯,我要收了這紅包,我爹非得坐起來撕了我。”劉大夫連連擺手,“他當年的各種醫學研究獲得的獎,可都是江伯伯你提供的經費呢。”
劉大夫堅決不要,張伯卻將紅包揣到劉大夫懷里。
老爺子說:“小井,這是沾喜氣的,是一定要收下的。”
“好吧。”劉大夫也不掙扎。
他收了紅包,讓一個特護留下照看老爺子。他自己則是走出了病房。
辛曉月與江承佑正等在門外,看到大夫出來,便上前來關切地詢問。
劉大夫一臉嚴肅地問:“你們病人的什么人?”
“我是他侄孫。”江承佑說。
“我是她孫女。”辛曉月遲疑了一下說,接著還補充了一句,“江爺爺怎么樣了?”
“你們以后盡量少來探望,來探望也盡量注意言行。這人都八十了,心臟又不是很好,切記大喜大悲。這心臟病人,有時候,就是一口氣沒緩過來的事。”劉大夫一本正經地說。
“我們記下了。”江承佑態度很端正地點頭。
“老人家算是搶救過來了,正在休息。”劉大夫說。
辛曉月想去看看老爺子,還沒向醫生開口,就聽見有女子朗聲問:“老爺子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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