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方如霞震驚在那里,懷疑自己聽錯了。
“父親。”辛曉月又說了一遍。
“你說阿軒是你的父親?”方如霞無比震驚。
她第一個念頭想的就是阿軒啥時候認識辛曉月的媽?隨后立馬在心里罵了一句:呸,辛曉月生的時候,阿軒才八歲而已,怎么可能。
“他說他一直當我是女兒,所以,如果按照他的說法,我得叫你一聲奶奶了。因此,方阿姨的好意,我就心領了。”辛曉月站起來,對著方如霞鞠躬。
方如霞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地問:“阿軒對你說的?”
“是。”辛曉月點頭。
方如霞只覺得晴天霹靂,懵了片刻,立馬冷靜下來,說:“曉月,你別難過。他可從來沒有對一個女孩子這么好過,除了你。你對他來說,是獨一無二的,你明白嗎?”
辛曉月沒說話。
方如霞繼續說:“阿軒絕對是有苦衷的。這事肯定有蹊蹺。旁人看著你們,看著他看你的眼神,那分明都是寵溺,怎么會呢?”
“阿姨,有沒有我其實最清楚。以前,是我不甘心罷了。”辛曉月輕嘆一聲。
“不。孩子,你知道阿軒執行的任務非常危險,他有很多的戰友犧牲。他看過許多的孤兒寡母,唉,這孩子跟我講起過。我催婚的時候,他就說過,還處在這個位置上,談婚姻就是誤了別人。所以,他這么對你說,我想大概他又接到了什么危險系數比任何一次都搞的任務,他怕拖累你。”方如霞立馬解釋。
開玩笑,這個時候,做媽媽的就要為兒子的幸福努力拼搏啊。
辛曉月的心里“撲騰”起一絲絲的焰火,眸光里動了一下,方如霞看到她這一絲的動容,立刻說:“你也知道,他們這個行業,演技那是必須要超越最頂級演技的演員的,你瞧起來跟真的似的,那是正常的。所以,不要放棄,阿姨難道還不了解自己的兒子嗎?”
辛曉月想要相信方如霞,想到過去的自己,想到那些痛心的絕望,又垂了眸,搖搖頭說:“阿姨最好還是親自聽一聽他怎么說才好判斷。”
“唉,好吧。”方如霞嘆息一聲,然后又說,“我會找他問問。不過,我希望曉月你不要這樣就放棄他。他本身性格沉悶,沒什么朋友,真,真是很孤獨的一個人。”
方如霞說到后來,自己的眼睛也濕潤了。自己這個孩子總是那樣的安靜,那樣的孤獨,像是在周圍筑起了屏障,一般人進入不了。那個孩子自小,似乎就沒有喜怒哀樂似的,她擔心、愁苦,直到他遇見辛曉月,臉上才有喜怒哀樂,講起她時,會有笑容,眉飛色舞。
所以,她喜歡辛曉月,覺得辛曉月是兒子生命里的陽光與色彩。也因此,夫婦倆早認定了這個孩子作為兒媳婦。
“嗯,很孤獨的一個人。”辛曉月對于這樣的評價很是贊同。
這句話說完,兩人都沉默了,只有風拂過,小串的風鈴發出清脆的聲音。
“所以,再給他點時間,好嗎?就當阿姨求你。”方如霞率先打破了沉默。
辛曉月輕輕點了點頭,覺得不能繼續談下去,便說:“我這么晚過來打擾方阿姨,其實是來辭行的。”
“辭行?”方如霞有些驚訝,立刻就明白辛曉月是要跟江瑜一起走。
江瑜那就是謀算的高手,這寧遠集團目前是很危險,國家正要在金融打這一仗。可既然這人是謀算高手,那寧遠估計早有準備,再說寧遠雖然不是國字號,實際上背后是國,雖然兇險,根本就不是孤軍奮戰。
呵呵,估計這人謀算辛曉月,不要臉博同情。
方如霞一瞬間就把江瑜的意圖扒拉出來,卻聽見辛曉月說:“嗯,我明早要回錦城,出來得匆忙沒有請假,課程也落下不少,曉陽正在恢復期,總不能總是麻煩我的同學。”
方如霞本來想著只要辛曉月說與江瑜一起回去,就要來一波操作的。可是,辛曉月說的是回去讀書照顧弟弟,她就沒話說了。
“那怎么這樣著急?緩兩天,我們都回去呀。”方如霞說。
“功課的事,還是不能耽擱太久,軒哥也常說一日不學就退步。”辛曉月很認真地說。
“那明天怎么回去?”方如霞問,她非得把江瑜從辛曉月嘴里揪出來不可。
“江瑜先生他明早要飛回錦城,我正好搭個順風機。”辛曉月說。
方如霞“哦”了一聲,問:“已經說好了?那阿軒這里——”
“我已經跟江瑜先生說好了,他也同意我搭個順風機。至于軒哥這里,我辭行了。而且這次是阿姨您在這里照顧他,我特別放心。”
辛曉月說話得體,方如霞一時也抓不住什么漏洞,只得說:“那你今晚答應阿姨要等阿軒一陣子的,可要算數啊。”
辛曉月心里有些不舒服,這感覺像是被道德綁架了似的,但還是硬著頭皮輕輕點了一下頭。
“唉,我的兒子家國天下,這次,怕又是接了什么生死未卜的任務。”方如霞嘆了一口氣,偷偷抹淚。
王軒確實是家國天下,接了無數危險的任務,受傷是家常便飯,命懸一線許多次。現在,方如霞將王軒給他們之間定位的父女關系歸結為王軒在演戲,目的是不想拖累她。
按照方如霞的說法,王軒是非常愛她的。
她直覺不是這樣,可又沒法推翻方如霞的說法,只得坐在那里,看著方如霞抽抽搭搭地難過。
“曉月,你給阿姨和阿軒一些時間吧。我去弄清楚,如果真是你說的那樣,我也不誤你。”方如霞退一步說。
而今眼目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延緩辛曉月跟江瑜在一起的速度,給王軒那臭小子爭取一點點的時間,期望那小子能幡然悔悟,趕緊扭轉乾坤。
“好。”辛曉月輕輕點頭。
方如霞覺得不能繼續說這個事了,便換了話題,讓辛曉月吃些點心。
辛曉月吃了一塊抹茶糕,尋了個雙方沉默的間隙,直接問:“方阿姨,你看新聞了么?”
“你指什么新聞?”方如霞看向辛曉月。
“就是寧遠集團的新聞,我看他們的情況好像很不好,形勢很嚴峻。”辛曉月回答。
“看了,是不太樂觀。”方如霞輕飄飄的回答了一句。
“那方阿姨覺得寧遠有勝算嗎?”辛曉月問。
“看他們有沒有未雨綢繆。如果,那確實沒什么勝算。”方如霞靠到椅子上,借著朦朧的燈光觀察眼前這個女孩。
她想知道這個女孩對江瑜是個什么心思。
“那如果有盟友呢?會不會好一些?”辛曉月看向方如霞。
“盟友?那得看什么盟友。基本上來說,可以左右別國政治還差不多。”方如霞輕笑,“這樣的盟友,怕還不存在這個世上。”
“看來方阿姨并不看好寧遠。”辛曉月嘆息一聲。
“單從表面形勢上來看,寧遠當然沒有勝算。不過,寧遠的兩代掌門人,那都是謀算高手,相信他們起航的時候,就知道有太多的人想要寧遠這艘大船傾覆。所以,我相信寧遠早有準備。”方如霞說出自己的看法。
辛曉月聽方如霞這么說,心里倒是稍微定了,不過,國際形勢兇險異常,沒有硝煙的戰爭才是最可怕的戰爭。她非得要方如霞一個承諾不可。
她聽黃胖子說過方家和王家在國際上的產業不少。所以,她繼續說:“可是就算有偷天換日的準備,相信在國際上這么一番爭斗,還是兇險萬分吧?”
“那當然,戰場畢竟是戰場嘛。”方如霞說。
辛曉月蹙了眉,說:“那方阿姨會幫他的吧?”
方如霞一時沒說話。她當然要幫寧遠,幫江瑜。這是她對許康的承諾,更是為了護得兒子周全。她原本打算明日就飛滬上,自己召開王氏的家族會議,清理門戶,執掌王氏所有產業。同時,對徐家下手。
可是,此時,辛曉月問出這句話,她直覺辛曉月辭行只是順帶,真正的目的恐怕是來替江瑜討救阿軒的恩的。而且,她敢斷定這是辛曉月擅作主張的小九九。
“你覺得我有這樣的能耐?”方如霞沉默了片刻,反問起辛曉月來。
“就看方氏的門徒和王氏的名聲,我覺得你有這份兒能耐為寧遠掃清背后的暗箭。”辛曉月非常篤定地說。
方如霞喜歡辛曉月這樣說話的神情和語氣,一下就笑了。
她覺得考一考辛曉月,看看這個女孩子的見識與智慧。所以,她端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才緩緩地說:“那我為什么要幫他?寧遠和王氏、方氏是競爭對手。你說一說我有什么必須幫他的理由呀。?”
“有。”辛曉月很堅定地說,“一,寧遠這次是代表國家而戰,寧遠若敗,國家科技會被重創,這直接影響的別的科技公司在國際上的競爭力;二、寧遠這次出戰,若是勝了,就改寫了科技的游戲規則,這對于本國所有的公司而言都是好消息;三、寧遠科技代表國力,這個國度是軒哥拼命要守護,您作為軒哥的母親,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守護這個美麗的國度呢。第四、我瞧著其中關于‘昆侖’衛星的說法,那個數據是‘’起飛所帶來的數據,他起飛‘’是救我,也是救軒哥。”
辛曉月說到這里,停了停,非常嚴肅地看向方如霞,說:“這就是我認為您該幫助寧遠的理由。”
“你分析的很好,我考慮考慮。”方如霞將茶盞放下,笑著說。
“有阿姨出馬,寧遠定然能渡過難關。”辛曉月連忙說。
“我可沒說答應。我累了,你回去吧。”方如霞倏然站起來。
辛曉月察覺出方如霞的不高興,便起身告辭,兀自下得樓來。
柴秀一個人等在客廳里,正在打電話。他看到辛曉月下來,連忙說:“好了,好了,她下樓了,這就回來。”
“誰呢?”辛曉月問。
“九少呢,問你怎么還不回去。這是一日不見兮如隔三秋的節奏啊。”柴秀打趣。
辛曉月臉一下紅了,佯裝生氣地說柴秀胡說八道。柴秀嘿嘿笑將手機遞過去,說:“你跟九少說。”
辛曉月接過手機,一邊往屋外走,一邊輕聲地“喂”了一聲。
“快回來。”江瑜說。
“怎么了?”辛曉月聽他語氣焦急,連忙問。
“想你了啊。”江瑜回答。
辛曉月頓時石化,這家伙怎么一點都不矜持?怎么就這樣說出來,太難為情了。她拿著電話不吱聲,心里一片慌亂。
江瑜看她沒說話,就說:“你一回來就找我,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說。”
“嗯。”辛曉月的聲音很小。
“一定要啊。”江瑜又叮囑了一遍,得到了辛曉月的肯定,這才掛上了電話。
二樓的書房里,有些怒意的方如霞看著坐車離開的辛曉月,良久才說:“江家老九果然厲害,不動聲色,就能讓別人為他做說客。”
“怎的?辛曉月剛為了寧遠的事來做說客讓你出手?”靜姐問。
方如霞拾起絲巾披肩疊好放在桌上,才說:“打著辭行的幌子,實際上來找我,就是想讓我幫江瑜,幫寧遠。”
“那你是要幫的吧?”靜姐小心翼翼地問。
“有什么理由不幫?搶媳婦這種事說到底是私事,寧遠那邊是家國天下。孰輕孰重,我還是知道的。”方如霞說。
靜姐不斷點頭,說:“就是,我們都是本國居民,關起門來怎么斗都行,但別人要來破壞,那就絕不饒恕。”
“走吧,去瞧瞧阿軒,他也該醒一醒了。”
靜姐有些懵,卻看自家公主心情很不好,一副完全不想多說話的樣子,便乖乖閉嘴不問,跟著方如霞去見王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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