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曉月手一凝,因為這條消息來自王軒。
王軒的微信名,辛曉月早已忘記。因為從一開始,辛曉月就備注為:陛下大人。
陛下大人鮮少使用微信,也從來沒有發過朋友圈。
他使用微信,基本是給辛曉月發個定位,或者傳個資料,發紅包啥的。而且,辛曉月清楚地知道,王軒微信上的人不超過二十個。
他如果在錦城休假,別說微信了,更是連電話都不會帶。他出門,身上只有一個緊急聯絡的通訊器。意思就是不到萬不得已,他是懶得跟任何人聯系的。
這個任何人當然也包括辛曉月。
有許多次,酷愛釣魚的王軒帶辛曉陽去釣魚,留辛曉月在家做飯。他也照例不帶手機,只讓辛曉月做好飯來找他。
辛曉月翻翻白眼,有氣無力地說:“軒哥,你這樣有意思嗎?科技便利你都不使用,你要折騰我?”
他微笑起來,說:“可是,偶爾,還是想念重溫這種遲遲歸、緩緩行的感覺。”
她無語,他在臨出門前,又回過頭來,溫柔地說:“不會走太遠的,你到時候分析分析,我們可能在哪里釣魚呀?”
辛曉陽跟一個超級迷弟似的,拿著一些漁具,在一旁使勁點頭。
辛曉月就倚在門口,看著兩人在山路上七轉八轉,直到看不見,便折回家做飯。
等用心做好了飯菜,她便拿出筆和紙分析了附近適合釣魚的場所,又分析了這個季節是適合釣哪一種魚的時節,憑借著對地形的熟悉,她一尋一個準。
“啊呀,曉月真冰雪聰明。”每次被尋到,他就夸一句,然后從容地收釣竿,對辛曉陽說,‘走嘍,回家吃飯了,晚上吃魚。”
然后,青山隱隱水迢迢,白鷺悠閑來去。三人踏著半人高青草掩映的小路回錦園去。通常是辛曉陽提著半桶桃花魚走在前面,辛曉月跟在王軒身后。
每次都是這樣,只是有一次,他忽然轉過來說:“曉月,你這樣來找我,感覺好溫暖。”
她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抿唇微笑,他卻轉過身去,唱一支她不曾聽過的古調,不知誰人填詞,誰人作曲。青山悠悠,日光燦爛,他干凈醇厚的聲音在無邊的輕柔風中回蕩。
“如果能這樣走下去,一生一世,也好!”她看著他的背影,在心底默默地說。
辛曉月看著那條微信,陷入了無邊的回憶里。
“喂,表妹,怎么了?”黃胖子看她發呆,連忙大聲喊。
辛曉月回過神來,搖搖頭說:“沒事。”
“那老九到哪里了?你問問啊。他既然開完會,那就趕緊讓他回來證明我的清白,我好回去睡瞌睡啊。”黃胖子說完還打了個哈欠。
辛曉月嗯了一聲,伸手點王軒發過來的那條信息。
信息非常簡單,就一句話:曉月,你在哪里?
辛曉月看著這條簡單得掉渣的信息,微微蹙眉,一時不知道他這句話到底是什么用意,是什么心境下發的,又什么指向。
于是,她不知道怎么去回復,便怔怔地看著信息。
王軒看她久久沒有回復,又發了一條:曉月,你跟江瑜回去了?
辛曉月看著這行字跳出來,嚇了一跳。可是,她還來不及作出反應,王軒又發了一條過來:你不是說明天一早才回去嗎?怎么就回去了?
辛曉月看著這三問,微微蹙眉,內心有一種莫名的焦躁。
“誰發來的?老九嗎?”黃胖子伸長了脖子企圖跨越寬大茶幾的距離看過來。
辛曉月將手機略換了個角度,搖搖頭,說:“不是。”
“那你趕緊先發一條消息問問老九啊。我困死了。”黃胖子趕緊催促。
“好。”辛曉月回答了一句,決定先暫時不管王軒,先問問江瑜身在何處。所以,她將江瑜從微信列表里拖出來,發了一條:會開完了嗎?到哪里了?幾時可回來?
她原本以為發出去,江瑜會秒回的,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江瑜回復。倒是王軒又發了一條信息過來:曉月,莫要糊涂,被假象所惑,江瑜并非良人。
辛曉月看到這條短信,想起王軒老父親般的口吻與神情,心里那個逆反真是蹭蹭往上沖,她用力在手機屏幕上一劃,將信息劃掉。手機太靈敏,蹭蹭就摁到江瑜的對話框,并發了視頻通過請求。
“我去。”辛曉月驚呼一聲,手忙腳亂要摁掉。結果,她還是沒有江瑜的速度快,大概就是響了一聲的模樣,江瑜已經接起來了。
由于攝像頭角度問題,辛曉月只看到江瑜修長的手指點了點,然后聽到他說:“你們暫停一下啊,我媳婦查崗,我報備一下。”
“啥?你沒關手機?”有個有些蒼老的聲音,帶著明顯的不悅。
“手機怎么能關?關了我媳婦怎么找我?靜音已經對得起大家了。”江瑜回答。
“你!”那位老者一個“你”字已經明顯怒意。
江瑜卻不予理會,只說:“稍等片刻啊,我跟媳婦說幾句話。”
他一說完這句,攝像頭就轉過來了,他微笑著,笑得如同春日里燦爛的日光,神情安寧,一邊將耳朵上的耳塞扯下來,換了另一副,一邊溫柔地說:“乖,怎么了?”
“我,我發了信息給你。”辛曉月也不好說是摁錯的。
“我看看啊,剛靜音著呢!”他說著,就翻看了信息,然后笑著說,“先前那個會開完了,現在是另一個會,至于在哪里——,這個——”
“我知道,保密的。”辛曉月趕緊搶先說。
江瑜“嗯”了一聲,便又輕聲地說:“乖,你先睡。我估計得真的要到天亮才能回來,到時候,陪你吃早飯。”
“好。”辛曉月輕聲回答,神情語氣不知不覺就像是當年在阿凡哥哥面前的寶寶,乖巧無比。
江瑜依舊笑著,語氣輕柔如同和煦的風:“曉月,我是言必諾之人,你看我的微博,所寫的,那是一定能做到的。”
辛曉月想到他微博上寫的,心不由得砰砰跳,她垂眸“嗯”了一聲。
“好了,你先睡,別擔心。”江瑜溫柔地安慰。
隨后,他在辛曉月又一個“嗯”中,掛斷了視頻。
黃胖子豎起拇指,嘖嘖地說:“表妹真是666,居然不是發信息,直接在這時候彈視頻,大氣啊,磅礴啊。”
“我那是失手。”辛曉月解釋。
黃胖子“呵呵”兩聲,明顯不信。
柴秀也是點點頭說:“對,明知道我家九少是發布過彈視頻一律拉黑,永不放出,還在這個開絕密會議的時刻,彈視頻,這操作確實非常大氣,磅礴。!”
柴秀說著,還豎起了大拇指。
“嗯,就是仗著老九寵他。嘖嘖。”黃胖子撇著嘴。
辛曉月掃了一唱一和的兩人一眼,丟了一句“愛信不信”,就繼續低頭看王軒的幾條信息,琢磨著怎么回復。
“老九說了幾時回來嗎?”黃胖子著急地問。
“他說開完會,大概是天明。”辛曉月抬起頭來看向他。
“那我回去睡了,早上再過來。”黃胖子站起身來,伸伸懶腰,就要往屋外走。
“你哪里也別想去。”辛曉月話音剛落,柴秀就非常盡責地扭住了黃胖子,并且迫使他坐下。
“今晚就在這沙發上睡。”辛曉月看著黃胖子。
“哎呀,不方便,我睡相不好。呼嚕聲特大。”黃胖子無奈地解釋。
“無妨,有耳塞,我和柴秀也不介意。”辛曉月氣定神閑地說。
柴秀立馬點頭附和,說:“對,我不介意,而且,我們今晚不一定會睡。對吧?”
辛曉月對柴秀點點頭,便吩咐柴秀將黃胖子捆個結實,又從房間里抱了一床被子給他蓋著。
“乖,表哥,睡吧。”辛曉月笑瞇瞇地看了看黃胖子。
“禽獸啊。”黃胖子叫起來。
辛曉月立馬戴上耳機,放上音樂,繼續琢磨怎樣回信息,卻不料剛戴上,王軒就發了一條信息。這次,這條信息很長。
辛曉月仔細地看著備注名為陛下大人的王軒發的信息,看了好幾遍,才確認了內容。可是確認了內容后,她忽然對王軒生出一絲的怨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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