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曉月憂心忡忡,輾轉(zhuǎn)難眠。
“真不知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辛曉月抱著被子嘟囔一句,又拿出手機來。
手機里,忽然又跳出一條信息,是王軒發(fā)來的。
辛曉月略一遲疑,還是打開信息。
信息只有兩個字:“曉月!
辛曉月看著那兩個字,停止了所有的動作,不知道如何是好。
若是換成從前,她能立馬就回復:“軒哥,我在。”同時,還會打一個萌萌噠的乖巧表情。
可兩人之間的窗戶紙已捅破,加上剛才類似于爭吵的對話,以及現(xiàn)在的處境,辛曉月真不知道回復什么。
就在她猶豫要不要裝死之際,王軒又發(fā)了一條信息:
“你是大人了,你要權(quán)衡利弊,你決定了就好。只是,我還是希望,能與你度過這一生,就在西山那邊種花、做菜、釣魚、散步,看云卷云舒,白頭到老!
在西山那邊與他釣魚、種花、為他做飯、陪他散步看云卷云舒、看星臨萬戶,時間就那樣流過,直到兩人蒼顏白發(fā)。然后,安寧死去,歸于混沌,融于自然。
這是辛曉月許多年來的夢與幻想,是她內(nèi)心的秘密。
而如今,王軒就發(fā)了這樣的信息過來,似乎夢想觸手可及。
辛曉月瞬間淚目,死死地盯著“白頭到老”四個字。
與君白首不分離!
這是她過去的心心念念,可為何偏偏在這樣的時刻,以這樣的姿態(tài)出現(xiàn)?
他是什么目的?才說過一直以來當她是女兒,這一轉(zhuǎn)身,江瑜一表白,他竟然就來表白。這是以這種方式來讓她不要趟江瑜的渾水,遠離江瑜么?
拯救她?
這算個什么事!
辛曉月好不容易平復的心,再度心緒難平。
她諷刺地笑了笑,打了一段質(zhì)問的話:
軒哥這是犧牲自我,在做我的救世主嗎?大可不必,這種虛幻與施舍,我不想要。感謝你當我是女兒,這么擔心我的安危,誠如你所言,我已是大人了,有自己的判斷與擔當。這一次,我要跟阿凡哥哥站在一起,共度難關(guān)。拋開他所謂的表白,就單因為他是阿凡哥哥這一點,我也不能袖手旁觀。
辛曉月打完這段話后,又慢慢地刪掉。
良久后,她回復一句:軒哥,安心養(yǎng)傷,我會照顧好我自己。江瑜是阿凡哥哥,他有難,我當站在他身邊。
她只字不提尷尬的表白,也沒有任何質(zhì)問,直接繞開這個話題。同時堅定地表示: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役中,她會陪在江瑜身邊。
消息發(fā)出去,久久沒有回復。
辛曉月點開微博與新聞客戶端。上面的消息與討論,還是圍繞著“寧遠科技”與“江瑜”展開,網(wǎng)絡(luò)上各路神仙都在進行形勢分析。
沒什么新消息,辛曉月就點開江瑜的微信,發(fā)了一句:要回來了嗎?
等了一陣,那邊也沒動靜。
辛曉月猜想是形勢嚴峻,高層還在研究方案,大概真的要天明才會回來。
所以,她關(guān)了微信,點開手機相冊,里面有一張江瑜的照片。
這張照片不是辛曉月偷拍的,而是江瑜把她的手機扔了,重新送來這款新手機的時候就有的。
辛曉月還記得當時打開這手機,什么地方都是新的,居然在相冊里發(fā)現(xiàn)了一張照片,還被厚顏無恥地命名為:曉月的男神。
那是在一個島上拍攝的,碧海藍天,白云朵朵,他白色襯衫,頭發(fā)有些凌亂,去有一種干凈又妖冶的美。
“這是怎么回事?”辛曉月指著那章照片。
“嗯,我放進去的,以便于你想我的時候,看一看。”江瑜厚顏無恥,語氣平靜。
“你想多了!毙習栽卤梢曀。
“我這樣好看,你確定不會想嗎?”他忽然湊過來,聲音干凈澄澈,又低沉迷人。
辛曉月覺得心砰砰跳,趕緊往后退了幾步,假裝低頭看手機,說:“我刪了!
“不許!苯娪卜磳Α
“反對無效!毙習栽抡f。
“你刪唄。反正這手機是寧遠出品的,你刪了,我也可以叫人幫你植入!苯ぢ柭柤纭
“你這是侵犯用戶**,我可以去告你的!毙習栽路瘩g。
“你放心,你這款是獨一無二非賣品。只你和我用的,乖!苯ばζ饋恚切θ菥谷蛔屝習栽掠X得這男人像是日光下明凈的山野。
這張讓人看了可以流口水的美男照,最終沒有被刪去,只是辛曉月把照片名字改為:低智商傻鳥。
“無所謂了,反正你肯定會想我,遲早有一天,你會思念成狂,翻出來反復看的!苯た此膫渥⒚,非常自信地說。
辛曉月鄙視地看著他,輕聲地說:“我呸。”
想到這些,辛曉月自己笑了,看著照片上的他,低聲說:“滿意了吧?我真的翻出來想你了!
她說著,心里涌起一種類似于微笑的酸楚。
忽然,辛曉月聽到一種極其細微的聲音,聽覺敏銳的她判斷出那是極輕的腳步聲,以及金屬摩擦的聲音,還有聽不出的另一種聲音。
她將手機一放,警覺地摸了摸脖頸見的項鏈。
正猶豫要不要叫醒柴秀,進入戰(zhàn)備狀況,就聽見了敲門聲。
下一刻,就聽見柴秀開門了。
她本想叫柴秀警覺點,可柴秀已經(jīng)開門,一切來不及了。
“啊,九少,回來了呀。”柴秀高興地喊。
“嗯,曉月呢?”江瑜問。
“已經(jīng)睡下了!辈裥慊卮稹
江瑜輕輕“嗯”了一聲,算是回答柴秀。
辛曉月聽到是江瑜回來了,松了一口氣,掀開被子就跳下床。
五月天的錦城夜晚,天氣還有些涼,她慌亂地穿鞋,沒有把腳穿進去,卻反而將拖鞋踢飛了一只到床底下。
于是,她索性就光著腳跑過去,一下子拉開了臥室的門。
由于動作很猛,門在寂靜的夜晚發(fā)出很大的聲音。
還坐在輪椅上的江瑜,站在一旁的許康,以及開門的柴秀都齊刷刷地轉(zhuǎn)過來,不約而同地看著她。
辛曉月有些尷尬,笑著說:“你,回來了。”
“是!苯の⑿χ卮。
辛曉月覺得這原本普通的酒店房間,卻因他這回答而滿屋的明媚。
“累吧?”辛曉月問。
“有點。不過,你怎么光著腳,夜里涼!苯さ恼Z氣不知不覺溫柔下來,帶著滿滿的寵溺。
辛曉月看了看自己的腳,不好意思地說:“鞋掉床底下去了。”
江瑜看著她害羞的模樣,想起她急急忙忙來開門的動作,心情非常愉快,正想要說些什么的時候。沙發(fā)上呼呼大睡的黃胖子醒了。
“咦?老九,你回來了?”黃胖子抖了抖衣服,揉了揉酸疼的脖子,委屈地說,“你回來,你為我做主吧。不然,你這媳婦就要把我大卸八塊了。”
江瑜本來想著逗一逗辛曉月,然后趕快跟她進房間單獨說說話。可沒想到黃胖子忽然醒了,插嘴打擾。
他有些不悅,不過黃胖子稱辛曉月為“你媳婦”,江瑜聽著很受用,便順口問:“你做了什么天怒人怨事,惹我媳婦不高興了?”
“我能做啥事?你這媳婦太精明了,我之前跟你匯報過的事,被她發(fā)現(xiàn)了!秉S胖子攤攤手。
他求生欲非常強,一口一個“你媳婦”,江瑜果然很受用,看著辛曉月,語氣溫柔得黃胖子都起雞皮疙瘩聳肩了。
“哦?具體點?”江瑜雖然問的是黃胖子,眼睛還是看著辛曉月。
“是他鬼鬼祟祟的!毙習栽骂櫜坏玫匕灞鶝,指著黃胖子就跑了過來,神情很像是個撒嬌的小姑娘。
“嗯?”他還是表示懵,心里卻是樂開花。
他本來在上樓之前,還有些忐忑自己發(fā)微博說十里紅妝那事。說實話,在這個關(guān)頭發(fā)那種微博,有道德綁架的嫌疑,而他確實也是存著趁人之危,將她牢牢困住的心思。
辛曉月很精明,脾氣也不是特別好。
江瑜擔心那條微博會讓辛曉月不愉快,會讓她覺得他在脅迫她?墒,看到她大力拉開門,光著腳站著,神情中帶著略略的笑意,江瑜一顆心就放下來了。
這會兒,寧遠的破事,背后之人的算計,他統(tǒng)統(tǒng)都不想理會。這會兒呀,他就想慢悠悠地聽辛曉月說話。
“他鬼鬼祟祟的,我給他安了監(jiān)控器,發(fā)現(xiàn)果然有古怪!毙習栽抡f著,就招呼柴秀拿出平板,把證據(jù)放出來。
江瑜樂呵起來,許康也是笑起來,問:“曉月還會安監(jiān)控器?”
“當然,我還會自制呢。”辛曉月得意地說,然后,就指著證據(jù),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江瑜安靜地聽著,看著她講話的時候,面目生動,還要加上適當?shù)氖謩,那如同鈴鐺清脆的聲音跟平時兩人在房里說話,又略有不同。
平時,兩個人的時候,她說話也是這樣生動,只是那聲音帶著略略尾音搖曳,有一種綿軟的撒嬌。而此時,她在敘述別的事時,聲音清脆簡潔。
“那么,依照曉月的意思呢,感覺這黃胖子是個什么樣的人?”江瑜耐心地問。
“我去,老九,我可是什么都跟你說了,我是依照你的指示做得,你快給我澄清呀!秉S胖子不滿地抗議。
辛曉月看了看黃胖子,又看了看江瑜,問:“我想知道他說的事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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