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昭一張臉迅速紅了。
這個人為什么能在這種時候,一本正經(jīng)說出這么不要臉的話來?
“坐下來,我給你上藥。”喬昭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避而不答。
邵明淵卻沒有坐下,抬手按住喬昭的手,目光灼灼:“藥回來再上,我要去和肖副總兵寒暄一下。”
他轉(zhuǎn)身走到門口,回頭笑道:“昭昭,等我。”
那人走了后,屋子里一下子空寂下來,喬昭坐在椅子上發(fā)了會兒呆。
她似乎越來越不知道該拿邵明淵如何是好了。
那個男人自從知道了她的真實(shí)身份,一日比一日大膽,一日比一日臉皮厚,勢在必得的樣子讓她看了就恨不得狠狠捶他。
他憑什么啊!
難道說她當(dāng)過他的妻子,就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哪怕借尸還魂,依然還要做他媳婦?
他想得倒美!
冰綠風(fēng)風(fēng)火火沖進(jìn)來,打斷了喬姑娘的發(fā)呆。
“姑娘,贏了,贏了,咱們贏了。”小丫鬟手舞足蹈,甩了喬昭一身血。
喬昭:“……”
冰綠猛然停下來:“姑娘,婢子不是故意的!”
喬昭嘆氣:“好了,你別激動,好好說話。外面到底什么情況?”
“來了很多官兵把李知府帶來的人包圍了,那些人還帶著弓箭呢,李知府一下子就成了慫包。對了,姑娘,李知府現(xiàn)在的嘴巴都快撐破了,太搞笑了。”
“怎么?”
冰綠一臉崇拜:“都是因為將軍大人呀。那時候李知府說誰要取了將軍大人的項上人頭賞紋銀萬兩,咱們將軍大人就說了,誰要堵上李知府那張破嘴,就賞紋銀萬兩,敵我雙方不論。”
喬昭抿了抿嘴。
咱們將軍大人?看來她的丫鬟經(jīng)過這一遭,徹底被邵明淵俘虜了。
等等,堵住李知府的嘴賞紋銀萬兩?
喬昭搖搖頭。
這個敗家的,有銀子沒處花么?
冰綠眉飛色舞道:“姑娘,您說將軍大人聰明不?那些官差可不傻啊,冠軍侯的性命難取,李知府的嘴好堵多了,后來咱們的援兵一來,那些官差就爭相恐后去塞李知府的嘴了,汗巾手帕啊全都拿出來了,還有不少人直接脫下了襪子……”
喬昭已經(jīng)可以想象到那副場景,忽然又覺得這一萬兩紋銀花得挺值。
冰綠眨眨眼:“將軍大人一看情況被控制住了,您猜他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什么?”喬昭很是好奇。
那個時候,她不敢讓他分心,自是聽他的安排老老實(shí)實(shí)等在屋子里,實(shí)則一顆心一直掛著外面,飽受煎熬。
見自家姑娘也有犯傻的時候,冰綠捂嘴樂道:“將軍大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來看您啊。”
喬昭臉一熱,輕咳一聲道:“不要一口一個將軍大人,你是我的丫鬟,不是他的。”
“是誰的都沒區(qū)別嘛。”小丫鬟嘀咕道。
“你說什么?”喬姑娘板臉問。
冰綠卻不怕她,伸手拉住喬昭衣袖,笑嘻嘻道:“姑娘啊,婢子從來沒見過將軍大人這般神勇無敵又聰慧的男子,您就考慮一下,接受將軍大人吧。”
話音落,小丫鬟立刻溜之大吉,在門口險些撞上阿珠。
端著茶碗的阿珠忙往旁邊一躲,搖搖頭走了進(jìn)來:“姑娘,喝碗蜜水吧。”
喬昭端起蜜水看了阿珠一眼。
她并沒有吩咐阿珠去泡蜜水。
阿珠心領(lǐng)神會解釋道:“邵將軍說蜜水能安神……”
喬昭端著蜜水的手一頓。
所以說她的兩個丫鬟都已經(jīng)被英明神武武功蓋世的將軍大人俘虜了?
喬昭垂眸,不動聲色喝了一口蜜水。
蜜水很甜,瞬間驅(qū)散了先前積累的擔(dān)憂忐忑等各種情緒。
蜜水能安神助眠,這倒是真的,那人知道的真不少。
喬姑娘捧著蜜水又開始發(fā)呆了。
阿珠低眉順眼立在喬昭身側(cè),識趣沒有打擾。
李知府的事算是解決了。
江五命錦鱗衛(wèi)押送李知府進(jìn)京,背上勾結(jié)流寇坑害百姓的罪名,證據(jù)確鑿,一個砍頭的罪名是跑不了的。哪怕他背靠著當(dāng)朝首輔蘭山這棵大樹,這一次也無法再替他遮陰。
當(dāng)然,李知府的幕僚以及嘉豐縣令這些為虎作倀之人的結(jié)局同樣好不到哪里去,全都被錦鱗衛(wèi)打包投入囚車,押解進(jìn)京。
當(dāng)夜對抗官兵的那些親衛(wèi)軍又悄悄消失了,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跟著消失的還有李知府那位身手高強(qiáng)的侍衛(wèi),直接對喬家動手的劉虎。
走出豆腐西施家的院門,喬昭嗅著空氣中仿佛還未散盡的血腥味輕輕嘆了口氣。
安寧難得,打破卻是一件再容易不過的事。
白云村里的人恐怕要有好長時間活在陰影中了。
“我們繼續(xù)南下的話,卻不能把李知府對我喬家犯下的惡行立刻公諸于世了。”喬昭嘆道。
他們雖有人證、物證在手,但邵明淵這個時候不回京,有關(guān)喬家大火的真相就不便立刻大白于天下。
邵明淵抬手輕輕碰了碰喬昭的發(fā)絲,很快又放下來,寬慰道:“別急,李知府被錦鱗衛(wèi)押解進(jìn)京要花上一段時間,等到了京城后還要經(jīng)三司審問,結(jié)案后投入天牢,問斬也是明年秋的事了,他對喬家犯下的惡行逃不了的。”
喬昭點(diǎn)頭:“我明白。喬家這場大難,起因于抗倭將軍邢舞陽,沒有他貪污軍餉,官匪勾結(jié),就沒有那兩本賬冊,那喬家也不會有這場無妄之災(zāi)。不過最根本的源頭還是當(dāng)朝首輔蘭山,李知府等人不過是助紂為虐罷了。”
邢舞陽也好,蘭山也好,他們對喬家犯下的罪比李知府要大得多,除掉李知府這個直接動手的人只是第一步,邢舞陽和蘭山,她早晚要與他們一一算這筆賬。
所以南下勢在必行,只有到了那里,找到沿海已經(jīng)亂起來的證據(jù),那位一心追求長生的天子才能不怕麻煩重視起來,她的親人才能沉冤昭雪。
“邵將軍再休養(yǎng)幾天,咱們就動身吧。”
邵明淵垂眸看著身側(cè)的少女,一言不發(fā)。
喬昭抬眸:“怎么了?”
邵明淵深深嘆了口氣:“昨夜昭昭明明喊我邵大哥的,怎么才睡了一覺,就變了?”
喬姑娘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真是夠了,他這副被人始亂終棄的模樣,到底跟誰學(xué)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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