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陳雁聲,柳裔欣慰而感慨;看到陳雁聲新生的一對兒女,柳裔很是受到驚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當?shù)弥@對龍鳳嬌兒的父親是何方神圣,他便只覺得自己要到太空中去遨游一圈了。
“師兄,閉上你的嘴吧!标愌懵曊辶瞬,遞到柳裔面前。
“呵呵,”柳裔尷尬一笑,扶住自己的下巴,“我只是太驚訝了。想當初,你也不過是個小丫頭片子,不過一眨眼功夫,竟已為人母了!
陳雁聲的面色便有些沉下來,“你不必提醒我這個讓我打擊的事實!
“陌兒和初兒很可愛啊!彼陉愌懵曊垖H舜蛟斐鰜淼氖孢m搖籃中,兩個嬰兒都笑的沒心沒肺的,一點也不怕生。
“那是自然。”陳雁聲嫣然道,不自禁的有些驕傲。
畢竟,是從自己身上延續(xù)下來的血脈,縱然有著如此錯雜的因由,要不疼愛,也是不可能的。
長廊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桑弘羊火急火燎的推門進來,“聽說柳兄找到了?”猶自喘著氣。
陳雁聲不由得噗哧一笑,拿眼斜他,“你道我?guī)熜謥G了呢?”
“莫大經(jīng)理。”柳裔經(jīng)陳雁聲介紹,也已知道桑弘羊的真正身份,不由得比別人親近幾分。
“還是叫我桑弘羊吧!鄙:胙驍[擺手,“莫雍年三個字再也休提!彼蛄恐嶙吡藥撞,“真是奇怪了,我和雁兒都是穿越的都是靈魂穿越,怎么就你是穿越身體呢?”
“我怎么知道?”柳裔苦笑,他在特警隊的性格就最是死板嚴肅,和流行脫節(jié),亦不知道網(wǎng)上流行的穿越,來到這個陌生落后的年代后,適應了好久,還好遇到志氣相投的郭解,進而與陳雁聲與桑弘羊重逢。
“兄弟,”桑弘羊拉過柳裔,“不打算做些大買賣么?”
桑弘羊將自己的雄圖大志慷慨激昂的告訴柳裔,滿意的看著柳裔亮了眼睛。大凡男人,
多半是有些野心,不甘心平庸的,如果還有些本事,就更不可能安分了。陳雁聲冷眼旁觀,心中暗嘆道,這兩個人,放在現(xiàn)代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何況被扔到兩千年前在他們眼中看來簡直有些蠻荒的漢代。
“我本來就把你和季小姐算在計劃里面的。”桑弘羊靠在躺椅上,懶懶道。“在君權之上的封建年代,要想站穩(wěn)腳,便一定要有兵權。劉徹那小子太厲害,我們不做推翻他的打算,只好在他手下混飯吃。柳兄特警出身,作這行再好不過了。季小姐據(jù)說在機械制造上極有天分,也是不可或缺的人才!
“那敢情也好,”陳雁聲微微一笑,“師兄正是從軍校出來的喱!”
“哦?”桑弘羊眼睛一亮,“敢情雁聲妹妹不反對我的主意?”
陳雁聲嗔道,“我為什么要反對,只要你們不把我賣了,我自然是支持的!
“呵呵,”桑弘羊有些不自然的笑著,目光游離,“你總不能讓陌兒和初兒沒有爹吧。他們畢竟有那個身份在,日后若知道你幫他們決定,未始也不會怨你。”
“桑弘羊,你不要在這個年代待上幾天便真成了古人罷。”陳雁聲寒聲惱道,“待在皇宮有什么好,嬌生慣養(yǎng),教出一群不知民生疾苦的子弟,還不如我?guī)г谏磉叿判!?br />
“好罷,我不說。不過,”桑弘羊暫時放棄,轉盯著兩個孩子,摸摸下巴,“倒是這兩個孩子,無論如何,總要好好培養(yǎng)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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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光六年秋八月
侍中桑弘羊引薦墨門子弟柳裔,獻上馬鞍馬鐙物件,上大悅,封柳裔為期門軍候補校尉,裔以欲報家國,不受。上愈加賞識,柳裔授五原校尉,領丘澤騎。
這便是后來令匈奴人聞風喪膽的丘澤騎軍的起源。
而一手鍛造出這支大漢第一勁旅,孝武陳皇后義兄柳裔,亦是從這里,慢慢走出了他日封侯拜將的第一步。
“陛下,”桑弘羊陪在劉徹身邊,走在未央宮長廊上!叭缃裥倥珜ξ掖鬂h虎視眈眈,而我大漢亦常與匈奴用兵。臣素知陛下常為此憂慮,適逢臣有一友人,打造了一種馬鞍馬鐙,特獻給陛下!
“哦?這馬鞍有什么好處?”劉徹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
身為洛陽商人子的桑弘羊,因具有“心算”的技能,13歲時就被任為侍中,其后不顯,直至莫雍年穿越,才漸漸被劉徹喜愛。莫雍年為侍中以來,對劉徹的心事趨勢大部分時間抓的都極為準確,所以劉徹平時也喜歡帶著他。
“有什么用,“桑弘羊一笑,道,“吾友柳裔已在宮門外侯著,陛下宣他到騎射場一試便知!
劉徹不由略慢下腳步,看著桑弘羊自信的神情,有些意外,“楊得意!眲剞D臉示意道,
楊得意會意,躬身退下。
“桑弘羊,朝廷戰(zhàn)事自有專門官員掌管,為什么此人卻將東西獻到你手里?”
“因為此人乃臣義妹的兄長!鄙:胙虿换挪幻Φ拇鸬,早有準備。
“哦,就是上次在聞樂樓的女子?”劉徹想了想,似笑非笑,“她有兄長么?”
“也是義兄!鄙:胙虻。
劉徹瞥了他一眼,“聽說,你的清歡樓很受長安人歡迎,是么?”不待他回答,轉了個方向,向騎射場走去。
同時出現(xiàn)在練馬場上的還有衛(wèi)青。
“草民柳裔參見皇上。”柳裔跟隨著宣旨的中書走近,跪下行禮。
“免禮!鄙戏絺鱽韯氐穆曇簟A崞鹕,不著痕跡的打量了這個身穿黑錦綿綸的年青帝王,眉目疏朗,英武不凡,果然和尚在襁褓中的陳陌相似。
桑弘羊站在劉徹身側,朝著柳裔微微一笑。柳裔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便見侍立在劉徹身后的青衣青年男子,意態(tài)飛揚,神情平和。他知道這便是衛(wèi)青了。
此時的衛(wèi)青因為上谷出軍,直搗匈奴龍庭,立下大功,已被封為關內侯,不管是因為姐姐衛(wèi)子夫的關系,還是因為自己本身的實力,極受劉徹重視,已是漢*炙手可熱的人物。
若不是因了陳雁聲,柳裔很是愿意與這個西漢青史上的名將結交。
只是,如今,柳裔暗暗嘆了口氣,無論是因為陳雁聲還是因為他自己,他都必須視衛(wèi)青為敵人。只因為哪怕陳雁聲此時對衛(wèi)家的敵意并不高,一旦衛(wèi)家知道陳雁聲的存在,便是你死我亡之局。
這是****兩家的宿命,哪怕,行到如今,哪怕是締造者劉徹,也無法改變這樣的死局。
“柳先生請吧。”劉徹淡淡道,神色疏冷,看不清神情。
便有御馬監(jiān)的人牽出一匹渾身火紅的御馬來,揚蹄啼嘶,馬蹄遒勁,神態(tài)飛倨。柳裔不得不暗贊一聲,F(xiàn)代特警的訓練中本含馴馬,柳裔的馬術極佳,見此駿馬,倒也不懼。仔細安好馬鞍,馬鐙,拍了拍馬髻,紅馬仰首嘶叫,顯然有些不習慣。
柳裔飛身上馬,勒著韁繩騎了幾圈,放開雙手。場外其余人已經(jīng)瞧出馬鞍的好處來,尤其是劉徹與衛(wèi)青,雙眸熠熠生輝。衛(wèi)青甚至露出躍躍欲試的神情來。
從旁邊抽出弓箭,柳裔搭上弓,用各種頗具難度的姿勢射出嗖嗖幾箭,俱中紅心。
經(jīng)過現(xiàn)代特警射擊魔鬼訓練,弓箭對于柳裔,雖然陌生,幾天惡補下來,也就得心應手了。
柳裔勒住馬,緩緩騎回,下馬收弓,跪拜道,“草民獻拙!
“好,好。”劉徹一連道了兩個好,竟親自攙他起來。他本不是易與人親近的主,但作為一個雄才大略的皇帝,自然看到出馬鞍的出現(xiàn)在漢匈戰(zhàn)爭中代表的深遠意義,滿心歡喜之下,這才做出這幅姿態(tài),。再仔細看清柳裔,只覺得他骨清神秀,倒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皇上,”衛(wèi)青上前請令道,“此馬鞍甚為神奇,青亦欲一試!
劉徹便含笑道,“仲卿手癢難耐么?“點頭應允;厥讍柕,“柳先生獻馬鞍功勞甚偉,可想要什么賞賜?”
練馬場上衛(wèi)青英姿出眾,放馬奔馳,幾箭破空而出,風聲遒勁,倒顯然比剛剛柳裔更多了幾分力道瀟灑。
“皇上,”衛(wèi)青下馬道,“這馬鞍果然好使,若在戰(zhàn)爭中大面積使用,我大漢騎軍戰(zhàn)力起碼可提高一倍以上。”
“知道了。”劉徹微笑道,“李敢,吩咐下去。軍需司全力以赴制造馬鞍,務必在今年以內讓所有的戰(zhàn)馬配上馬鞍。”
李敢躬身領命。
“皇上,”柳裔翻身跪拜,低首稟道,“草民雖出身低微,但有心報國,在練兵布陣上倒也有些能耐,盼皇上能讓草民參軍,為國效力!
一席話說的慷慨激昂,擲地有聲,劉徹也不覺有些動容。再加上桑弘羊湊上來輕聲道,“此人的確擅長練兵布陣!眲匾簿筒灰詾橐,道,“柳先生一心效國,朕心甚慰,就著柳裔在禁衛(wèi)軍中候補校尉一值,如何?”
禁衛(wèi)軍身在京華,校尉也不是太小的官職,這賞賜算是肥缺了,柳裔卻搖頭道,“禁衛(wèi)軍校尉雖好,草民還是希望到邊塞苦寒之地帶兵,方能更好為國效力!
“好!眲夭慌葱,“倒是朕看輕先生了。”面色一正,道:“封柳裔為五原校尉,歸右北平李廣調遣。一個月內啟程!
“是!鄙磉吺坛脊眍I命。
“多謝皇上。”柳裔拜謝皇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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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歡樓
“師兄,一個月內啟程嗎?”陳雁聲沉吟道。
“是的!绷犷h首,“我要暫別師妹,去五原待一陣子了。”
“也好!毙箩劤龅谋提劥荷l(fā)著醇厚的酒香,蕭方飲盡一杯酒,“我也要與郭解,弄潮回師門一趟,正好與柳公子一同啟程。”
“師傅也要走?”陳雁聲驚問。
“雁兒,天下無不散之筵席!笔挿胶ν,“前些日子,郭解來告訴我?guī)熼T有事,要我速歸。若不是你生產在即,為師怕早已在回唐古拉山的路上了!
“那不行!标愌懵曆壑橐晦D,“我和師傅一道走。我也是師門的人,不是么?”
桑弘羊皺眉,“你將京城的爛攤子都丟給我,自己拍拍屁股就走了?”
陳雁聲眼波流轉,笑的燦爛,“我知道你撐的住!
“你瘋了!鄙:胙蚝莺莺攘艘槐澳皟汉统鮾涸趺崔k?”
“自然跟我一起走!
“他們還那么小,怎么經(jīng)的起奔波?”
“放心。”陳雁聲瞇起美眸,“有錢能使鬼推磨,慢慢走,總能到的。”
“那么,”桑弘羊無奈,低聲問道“他呢?”
陳雁聲沉默,許久之后,方道,“無論如何,你總得承認,現(xiàn)在還不到時候。”
而且,若真要經(jīng)營出一片天地,又豈能限于小小的長安城?
女子下樓的時候,紫衣的青年正攜著仆從走進來。
“皇上,怎么了?”李敢小聲問道。
“沒什么,”劉徹回頭,“似乎是看到熟悉的人了!
“夫人!眲爻雎晢镜。
娉娉婷婷走遠的女子訝然回頭,“公子,什么事?”面容陌生。
“沒什么,我認錯人了。”
女子寬容一笑,“沒關系!
“姐姐,”遠處小虎子飛奔而來,“娘叫你回去。”
“就來了。”
她微笑著迎上去,攜著少年緩緩走遠,最后消失在人群中,沒有回頭。
天上的神仙呀,你們看著,如果這是我注定的宿命,我卻偏偏要與他背道相馳。
清歡樓里,意態(tài)風liu的歌女抱著瑤琴在舞臺上彈唱幽幽。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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