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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龍!葉子龍!”看著監控屏幕中從便利店里沖出來的海龍一伙,杜康氣的咬牙切齒,臉色鐵青,一巴掌拍在人家老板桌子上。
咔嚓一聲,紅木桌子散成一地廢柴。
一旁老板看的眉頭直跳,不過看杜康一副要吃活人的模樣,硬是忍住一個字都沒敢說。
杜康看著自己的手,眼睛瞇了瞇,緩緩捏成拳頭,轉身沖出屋去,徑直沖向醫科大。
“杜康,你冷靜點,你要做什么?”楊康樂從后面趕上來拉住杜康一條胳膊,奈何發了狂的杜康,力大如牛,根本拉不住。
猛的用力一甩,楊康樂就感覺自己好像坐在過山車上一樣,整個人都向外甩飛出去,腳下踉蹌退出五六米遠才勉強站住。
抬頭再看,杜康人已經在百米之外,根本追不上了,“一個個的氣死我得了!”楊康樂一跺腳,轉身去開車。
入夜的醫科大,安靜的讓人恐懼,這里仿佛就是一座空城,一片鬼蜃,整片建筑漆黑一團,沒有一絲燈光,就連門衛室也是如此,黑沉沉,不知道深處的黑暗里藏著什么怪物。
直接從護欄上跳進校門,并沒有值班的門衛出來阻攔,杜康一步不停直奔廣播室,當初來過幾次,大概的位置還記得一些。
陰風橫吹,樹影搖搖,夏秋之交,樹上綠葉叢叢可也有斑駁黃葉,隨風落下在地上,一腳踩上去咔嚓一聲,一片完整的樹葉碎成無數碎片。
廣播室平常時候都是鎖著的,只有特殊情況需要全校通報的時候才會打開,更何況現在五更半夜的。
抬腿一腳踹在廣播室防盜門上,一聲令人牙酸齒冷的金屬扭曲聲,全金屬防盜門硬是被杜康踹的向里凹陷下去,不過畢竟是防盜門,沒有被一腳踹開。
后退半步,躍起在半空,猛然一腳橫踹,防盜門再次發出一聲刺耳摩擦聲,隨之一陣咔嚓咔嚓脆響,防盜門門框終于還是承受不住如此狂暴的力量,晃了兩下,咣當一聲摔在地上,砸的地面都輕輕抖動兩下。
邁步沖進廣播室,聲控燈自動點亮,杜康目光掃過這間不大的房間,最后落在廣播喇叭上。
“葉子龍,有種的你給老子滾出來!”
漆黑寂靜的夜,一聲怒吼劃破夜空,在空蕩蕩的校園里回蕩,臨近建筑的聲控燈都瞬間亮起,就連宿舍那邊也是如此。
楊康樂從車里沖出來,看著正抓著話筒的杜康,兩步走到近前,一把奪了下來摔在地上,雙手抓著杜康領口把他扯到自己面前吼道,“杜康,你瘋夠了沒有!”
“瘋?這才是真實的我,這一切才只是開始而已。”此時的杜康如同瘋魔,眼里都是燃燒的憤怒和輕狂,甩手將楊康樂推到一邊,大步走到門口,看著蜂擁而來的學生、保安還有有關負責老師。
“葉子龍,你給老子滾出來,聽見沒有!”
看著一個陌生男人歇斯底里的咆哮著,一個個圍觀群眾都指指點點,也猜不透其中究竟有些什么事情。
“我猜肯定是葉子龍那小子又勾搭人家女朋友了,這不,這哥們猛,大半夜的找上門來了。”
“那跑這兒來沒用啊,得去如家、漢庭找啊,真是的,耽誤老子睡覺。”
“我看就是這哥們想不開,就算葉子龍玩膩了,哪個不得事后給個十萬八萬的,那些明星也不過這么個價碼。”
“那你讓你媳婦去啊,上一次一套房首付就夠了。”
“滾蛋,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聽著周圍七嘴八舌的議論,杜康目光從一張張陌生的面孔上滑過,葉子龍不在其中。
“難道葉子龍不住校?”杜康手指勾了勾鼻尖,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個非常可笑的錯誤,那就是葉子龍和他杜康不一樣,像他這種身世顯赫的富家公子,怎么可能和普通人一起擠宿舍,就算不是上學放學專車接送,在附近買一套房子來住也不是什么問題。
“喂,我說哥們,你找葉大少爺找錯地方了,他從來就不住校,想找他你去他家吧。”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嗓子,還有不少人附和。
“那請問葉子龍家在什么地方?”
杜康一時間根本找不到究竟是哪個人說的,只好對著人群喊道,而與此同時,一個手里拿著手電筒,身后跟著兩個保安的男人分開人群走了過來,看樣子應該是值班的老師。
“你是什么人?跟我去門衛室一趟。”為首的男人拿著手電筒晃了晃杜康,看模樣應該是個學生,剛剛還提著的心放下來,大模大樣的呵斥起來,對身邊兩個保安使了個眼色,那兩個半大小伙子頓時心領神會,一左一右走向杜康。
“正愁沒人帶我去,你應該知道葉子龍在什么地方!”杜康看著一左一右兩個逼近過來的保安,腳下輕浮無力,目光潰散無神,一看就知道沒有練過,也就是穿著身保安制服的普通人。
杜康徑直走向男老師,那兩個保安被無視,先是一愣,隨即大怒,腳下加快沖向杜康,手里的橡膠警棍舉起奔著杜康背上就打了過來。
側身高蹬腿。
兩個保安愣在原地,所有的圍觀學生全都鴉雀無聲,目光隨著兩根被踢飛的警棍而移動,一道如同子彈出膛的直線,兩根警棍砰砰兩聲直接釘進一旁的花壇里,半截沒入土中,剩下半截兀自嗡嗡抖動。
“咕咚!”
一個保安扭著僵硬的脖子看向依舊緩步前行的杜康,喉頭滾動兩下,只覺得雙腿無力,腳下發軟,竟然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張張嘴,卻想不出該怎么形容眼前這個年輕的男人。
在一群圍觀的吃瓜學生眼中,杜康似乎根本就沒有動,只是在緩步前進,可似乎又踢出過兩腳,不然那兩根警棍是怎么飛出去的?
不少學生都揉著自己的眼睛,問身邊同學剛剛到底發生了什么。
杜康無視了所有人的目光,對所有的議論充耳不聞,徑直走到嘴唇顫抖,渾身打顫的男老師面前,嘴角勾了勾,“請問你是不是醫科大的老師?”
“是…是,”男老師咽了口唾沫,看著杜康,那種感覺就好像第一次上解剖課一樣,緊張、害怕、恐懼,不是因為死人或者活人,而是生靈自靈魂深處對于死亡的抗拒。
“不用緊張,”杜康笑了,很真誠也很溫和,輕輕拍了拍男老師的肩膀,“既然你是老師,那知道葉子龍家在…嗯,不不,是葉子龍住在什么地方嗎?”
“知…知道,就在…”男老師手指顫抖的指向一旁,而就在此時,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在人群中響了起來,“你找葉少有什么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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