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得手都在抖,葉沁寶忍不住提高了聲調(diào):“你胡說八道!”
什么海外IP刪除監(jiān)控,什么鴦爐的主人不是自己的母親,她根本聽不懂。
“是不是胡說八道你心里清楚,我不管你是誰的人,只要你一天是厲太太,就給我安分點,不然別怪我不客氣!”男人冷著臉說完,轉(zhuǎn)身出了房間。
聽著摔門的巨大聲響,葉沁寶才清楚地意識到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巨大的委屈彌漫上來,她的眼眶驀地熱了。
她這才明白,之前的她不是真的平靜。
那個時候的她只是想著,就算是為了厲晏川,也要演好厲太太這個角色。
畢竟他們的契約在先。
平靜是假的,不委屈也是假的。
這畢竟是她的婚禮,沒有絲毫的甜蜜,只有無窮無盡的嘲諷。
怎么可能一點都不在乎。
她都這樣了,可他呢,居然一點都不信她?
手心寸寸涼透,葉沁寶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咽下淚意。
這場交易,好像從剛開始就是一個錯誤。
看來是時候結(jié)束了。
葉沁寶徹夜未眠,滿腦子都是厲晏川臨走前說的話。
26號銀河機場的監(jiān)控是海外IP入侵刪除的。
之前警局那次,警察說她根本沒出現(xiàn)在云海機場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玉佩一事,肯定有誰在背后動了手腳。
現(xiàn)在厲晏川卻告訴自己,機場那天整天的監(jiān)控都是被海外IP入侵刪除的。
覺得厲晏川不會騙人,葉沁寶陷入了沉思。
海外IP……難道是那個人?
搖了搖頭,葉沁寶下意識地否決。
他沒理由這樣做。
想不明白,她煩躁地揉了揉頭發(fā)。
收拾好自己出了門,厲晏川卻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或者說昨晚他根本沒留下。
忽略了內(nèi)心那一點失望,葉沁寶美美地給自己做了個早餐。
收拾好了自己帶過來的東西,帶上鴦爐后,她出了門。
站在碧水瀾苑樓下,她抬頭看向28層,半晌才挪開目光。
她想她再也不會回到這個地方了。
*
葉沁寶自己租了個房子后,本來就所剩無幾的積蓄越發(fā)捉襟見肘起來。
她不敢和秦瑾雪聯(lián)系,就怕秦淮知道了自己的所在,然后告訴厲晏川。
她現(xiàn)在沒辦法面對厲晏川,只能躲著。
只希望那個男人能夠忘記自己的存在,不然以他在京城只手遮天的本事,找出她來簡直就是輕輕松松。
在家窩了幾天,葉沁寶思來想去還是撥通了一個人的電話。
“喂,月姐,晚上有空嗎,我想請你吃個飯。”葉沁寶說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電話那邊的女人爽快地答應了葉沁寶的邀約。
兩個人約好晚上六點在茉莉餐廳吃飯。
葉沁寶到的時候,許月兒已經(jīng)在等。
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葉沁寶說:“不好意思啊月姐,路上有點堵車。”
許月兒無所謂地搖了搖頭,說:“沒關(guān)系,我也才剛到。”
見對方?jīng)]有生氣,葉沁寶松了口氣,讓許月兒趕快點菜。
吃飯的間隙,她忍不住問:“月姐,我記得上次你和我說過,要是我需要工作的話,可以聯(lián)系你,不知道現(xiàn)在還算不算數(shù)?”
她和許月兒是在之前兼職的時候認識的。
對方覺得葉沁寶干活勤快又不會惹事兒之后,就留下了她的聯(lián)系方式。
許月兒抬起雙眼,笑著說:“當然算數(shù),怎么,準備來投奔我了?”
葉沁寶點了點頭。
她回來三個月一直沒有找到心儀的工作,靠著一些兼職勉強度日。
現(xiàn)在卻是不得不選擇穩(wěn)定下來。
雖然許月兒那邊也算不上是什么穩(wěn)定的工作。
因為工作的場所是在酒吧。
這也正是葉沁寶猶豫了這么久的原因。
“只要你來,你放心,絕對沒人敢欺負你。”許月兒說著豪爽地笑起來。
葉沁寶終于安心,有這句話就沒問題了。
眼見飯吃得差不多了,葉沁寶借口去洗手間,準備先把賬結(jié)了。
沒想到居然在外面的走廊里面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晏川,為什么你要娶那個女人?沒了你,我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走下去……”說到這里,女人嚶嚶嗚咽起來。
葉沁寶大氣不敢出。
理智告訴她要趕快離開這個地方。
可她的腳就是邁不動。
“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男人的聲音很平靜,哪怕面對的是嬌滴滴哭泣的影后溫婷兒,他的語氣也沒有絲毫的溫和。
可卻又帶著令人安定的味道。
畢竟這個男人言出必行,更沒人敢在他的頭上動土。
“你騙人,你已經(jīng)娶了別的女人了,怎么可能和之前一樣護著我?”溫婷兒抽噎著,語氣里面滿是心碎的味道。
厲晏川久久沒說話。
溫婷兒哭得撕心裂肺,甚至是帶著點哀求地對著他說:“就不能考慮一下我嗎?我知道四年前我就不干凈了,但是晏川,沒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
“別多想,你是最干凈的,嗯?”厲晏川的聲音里面多了幾分憐惜,上揚的尾音也帶著幾分誘哄的味道。
葉沁寶幾乎可以想象男人現(xiàn)在的樣子。
肯定是溫柔得連最溫柔的月色都比不上。
在這瞬間,她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之前那晚在溫柔的月色下,薄醉的厲晏川用盡了溫柔說的那句‘嫁給我吧’,是說給誰聽的了。
是溫婷兒。
腦子亂成了一團,葉沁寶的耳邊縈繞著溫婷兒的哭泣,越發(fā)覺得自己就是個第三者。
“那你為什么不愿意要我?不娶我也沒關(guān)系的,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溫婷兒說著,姿態(tài)已經(jīng)卑微到了塵埃里面。
葉沁寶不敢再聽下去,心煩意亂地轉(zhuǎn)身,沒想到卻碰到了墻角的花瓶。
立式的花瓶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巨大的聲響驚動了轉(zhuǎn)角的兩個人。
“葉沁寶?”厲晏川隱藏著不悅的聲音在她的背后響起。
避無可避的葉沁寶想要跑,卻不小心絆倒地上的碎花瓶,直直摔了下去。
鋪了滿地的碎瓷片劃傷了她的雙手,疼得她眼淚瞬間就下來了。
“你怎么了?”厲晏川問著,朝著葉沁寶這邊走過來。
葉沁寶掙扎著站起來,慌張地擦了擦眼淚,轉(zhuǎn)過身,尷尬地打招呼:“厲少和婷兒小姐也在這里吃飯啊?”
皺著眉朝這邊走來的厲晏川看見她眼底的疏離,腳步頓住。
漆黑的目光一動不動地落在她的身上。
他是沒想到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居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地下玩失蹤。
葉沁寶卻忍不住看向了站在厲晏川身邊的溫婷兒。
現(xiàn)在的溫婷兒紅著眼睛,梨花帶雨的樣子讓人看了心生不忍。
而溫婷兒看見出現(xiàn)的是葉沁寶,居然擦了擦眼淚,留下一句‘你們聊吧’之后,匆匆戴上口罩跑了出去。
剩下的兩個人凝滯了幾秒鐘,還是葉沁寶首先開口提醒:“不追上去沒關(guān)系嗎?”
厲晏川本來皺在一起的眉頭越發(fā)深鎖。
他沒再說話,只是轉(zhuǎn)身追了出去。
看著兩個人一前一后離開的背影,葉沁寶收起嘴角的假笑。
不想承認,可在看見厲晏川絲毫不遲疑地追出去的瞬間,她還是覺得莫名酸澀。
藏在背后的雙手也因為疼痛而微微顫抖。
葉沁寶在洗手間隨便收拾了一下手上的傷口,快速地回到餐桌上。
許月兒看著她有點蒼白的臉色,關(guān)懷地問:“你怎么了?臉色不太好看。”
搖了搖頭,葉沁寶沒辦法解釋剛才發(fā)生的一切,只能選擇轉(zhuǎn)移話題:“我明天就可以正式上班了,酒吧地址是在哪里?”
許月兒換了個姿勢,慢慢地說:“你直接去墨云酒吧,報我的名字就夠了。”
聽到‘墨云酒吧’這四個字,葉沁寶面色一僵。
她這是什么運氣?
“月姐你之前說的酒吧就是墨云酒吧?”她咬住唇,不甘心地問。
對于那個地方,她深有陰影。
要是可以,她這輩子都不想再踏足那片區(qū)域。
“對啊,除了墨云,還有哪里能給你開出一個月十萬的底薪?”許月兒說著挑眉,語氣中帶著點驕傲。
葉沁寶當然明白月薪十萬,不是哪個地方都能開得起的。
想到自己的決定,她終于還是捏拳,說:“我明白了,明早我會準時過去上班。”
許月兒的雙眼里閃過什么,快得任何人都抓不住。
“好,剛好有個晚班的服務生離職了,你明天晚上過來,直接接替她的位置。”
葉沁寶眸子一頓,可還是點了點頭,說:“好的。”
等到送走了許月兒,葉沁寶一直捏著的手才松開。
這一松開,鉆心的疼痛就從手掌心傳出來。
她垂眸看去,掌心的傷口越發(fā)猙獰了。
可她像是一點疼痛都感受不到,只是咬唇,閉上了雙眼。
*
第二天晚上,葉沁寶如約來到了墨云酒吧。
眼前的酒吧整體都是棕金色,看上去低調(diào)奢華,不會有過分扎眼的感覺。
因為是會員制的酒吧,門口都站著全副武裝的保鏢。
葉沁寶垂在身側(cè)的手忍不住捏緊。
剛回國那個晚上發(fā)生的事情如潮水般涌回來。
她幾乎要溺斃。
半晌她才扯出個難看的笑容,對著保鏢說:“你好,我是月姐介紹來的新服務生。”
為首的保鏢看了葉沁寶半晌,表情有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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