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三天厲晏川都沒有聯系葉沁寶。
更別說去挑選禮服了。
周五如約而至,就在葉沁寶都要以為厲晏川不需要自己出席晚宴了的時候,秦淮出現在了碧水瀾苑。
“少夫人,這是少爺為你準備的禮服,少爺還有事,今天我會負責送你去會場。”秦淮說著,吩咐化妝師和幾個小跟班將手上的東西放下。
葉沁寶看著一字攤開的禮服和配飾,突然覺得這一切是如此的熟悉。
要是她沒記錯的話,婚宴那天也是這樣。
她滿懷期待地穿上了秦淮送來的婚紗,然后呢?
斂下眸子,葉沁寶不想讓秦淮看見自己眼底的自嘲,只是冷靜地說:“麻煩你們了。”
說完,就在化妝鏡前面坐下。
比起婚宴那天,這次準備的時間明顯縮短了很多。
一個半小時之后,葉沁寶從秦淮的車上下來。
抬眼就對上了不遠處那人漆黑的鳳眸。
他像是等了一段時間了,周圍已經站了不少寒暄的人。
明明處在眾人中心,他的身上還是散發著一股冷漠的氣息,就像是在周身豎起了一堵無形的墻,任何人都無法靠近他分毫。
他的目光也一直落在入口,在看見葉沁寶的瞬間,他的眸子終于凝住。
今天的葉沁寶穿著一身香檳色的禮服,低調,卻又如同深谷幽蘭,美得讓人無法忽視。
厲晏川放下手上的香檳,朝著屬于自己的香檳美人走去。
葉沁寶還在愣怔,男人卻已經來到了她的身邊。
溫暖的大手伸到她的面前,厲晏川的鳳眸一動不動地盯著葉沁寶,說:“你來了。”
葉沁寶滿心的不滿在這一句帶著幾分愉悅的‘你來了’之下分崩離析。
這個男人只是如此簡單的一句話,就讓她豁然開朗。
將手放在了男人的掌心,葉沁寶低著頭,‘嗯’了一聲。
剎那間最是蓮花不勝水的嬌羞。
厲晏川剛剛收攏的掌心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力度。
大掌和小手緊緊地纏著。
兩個人的出現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個女人是誰?”
“新上任的厲太太啊,你不看新聞的嗎?”
“我怎么記得厲少根本不care他的這個厲太太啊,現在居然一起出席晚宴?”
“關不關心可不是你們說了算,看看厲少的眼神,要是說他一點都不在乎那個女人,我可不信。”
圍觀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議論起來。
葉沁寶卻聽不到他人的議論聲,她感覺一切都是如此的不真實。
輕飄飄的像是走在云端。
只有身邊的這個男人,是唯一存在的。
“你不用緊張,跟著我就好。要是不習慣,就先去二樓休息,我見完幾個人就帶你回家。”厲晏川微微側過臉來和她講話。
低淳的聲音就像是在耳邊。
一句‘回家’讓葉沁寶的胸口暖洋洋的。
她搖了搖頭,說:“沒關系。”
既然決定了站在這個男人的身邊,她就不能給他丟臉。
厲晏川笑了笑,眼底像是洋溢著星光。
葉沁寶忍不住仰頭看著他的笑容。
兩人深情對望的樣子落在眾人眼里,反響不一。
有人震驚,有人羨慕,也有人怨恨。
姍姍來遲的溫婷兒身為新晉影后,本來應該是宴會最為耀眼的存在。
可沒想到剛剛進門就看見了這一幕。
不遠處的男人和女人并肩站著,男人身量挺拔,越發襯得站在他身邊的小女人如同依人的小鳥,說不出的柔美。
葉沁寶素手挽著厲晏川的小臂,身體和身體之間的距離近乎為零。
這京城沒有哪一個人能夠和厲晏川靠得如此近,哪怕她溫婷兒都不行!
杏眼里閃過怨恨,溫婷兒邁開步子,朝著兩個人所在的地方走去。
葉沁寶剛剛陪著厲晏川見了一個上了年紀的文學家,就聽見身后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晏川?”
她的眼皮一跳,扭過頭去,站在背后的果然是溫婷兒。
在看見溫婷兒的穿著之后,葉沁寶的瞳孔猛地一縮。
因為今天的溫婷兒好死不死地也穿著一件香檳色的禮服,除了領口的設計和葉沁寶的不一樣之外,其余的甚至連配飾都有著部分的雷同。
若說這是巧合,傻子都不相信。
掌心寸寸冰冷,葉沁寶抬起雙眼去看身邊的男人。
卻看見男人晦暗的眸光靜靜地落在溫婷兒的身上,半晌卻是什么都沒說。
“晏川,你怎么這樣盯著我?怎么了嗎?”溫婷兒說著,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裝扮是否有什么異常的地方。
確定沒問題之后,她笑著對葉沁寶說:“葉小姐,沒想到我們這么有緣,禮服的款式都是一樣的。”
葉沁寶沒有講話,倒是厲晏川首先開口:“你叫她什么?”
溫婷兒一愣,半晌了才像是反應過來一般,說:“抱歉,我叫習慣了,想必厲太太不會介意的,對吧?”
葉沁寶不想讓氣氛變僵,剛要說話,卻再次被男人搶先:“可是我介意。”
絲毫不開玩笑的語氣讓溫婷兒臉色一變。
“晏川……你干嘛啊這么嚴肅,再這樣人家生氣了……”溫婷兒忍不住癟了癟嘴,抱怨道。
“我覺得該生氣的是我們才對。”厲晏川卻毫不留情地反駁。
低沉的語氣和男人越發漆黑的眸子展示著他現在的不滿。
“晏川……”溫婷兒悲戚地喊了一聲,杏眼瞬間紅了。
葉沁寶有點看不下去了,趕快拉住了男人的衣袖,仰著白生生的小臉,朝著厲晏川搖了搖頭。
溫婷兒要是真的在這哭了,那場面可就很難控制了。
她并不想厲晏川被卷進奇怪的緋聞里面。
而且只要知道他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她就已經足夠開心了。
眼見男人還沒有動靜,葉沁寶出聲提醒:“我們走吧。”
厲晏川這才收斂了眼底的怒氣,‘嗯’了一聲之后,攬著葉沁寶的纖腰離開了。
溫婷兒見狀,垂在身側的手都攪在了一起。
通紅的杏眼里面爬滿了難以置信和怨毒。
厲晏川直接帶著葉沁寶來到了外面。
比起會場里面的衣香鬢影,外面的夜色也別有一番風味。
葉沁寶放松了下來,問:“這個晚宴是干什么的?”
來了這么久了,她居然連這個晚宴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
“段家二少爺段以恒的生日宴。”厲晏川解答了葉沁寶的疑惑。
葉沁寶感謝自己剛才沒有帶飲品出來,不然的話現在肯定要噴厲晏川一臉。
“誰?”她難以置信地重復。
“段以恒,你不太喜歡的那個。”厲晏川說著,笑了起來。
葉沁寶突然有點心虛,問:“你和段以恒……”
厲晏川毫不留情地打斷她的妄想,說:“算得上是朋友吧。”
葉沁寶呆若木雞。
厲晏川本人都說了算朋友,那段以恒就絕對是厲晏川很好的朋友了。
而她做了什么?
第一次聊到《九千歲》的時候,她就在厲晏川的面前表達了自己對段以恒的不滿。
她說了什么來著?
大腦一片空白,根本記不起自己之前形容段以恒的那個詞語的葉沁寶恨不得撞墻。
“為什么那個時候你不和我說?”葉沁寶欲哭無淚。
“說什么?”厲晏川明知故問,還調笑般地挑起眉頭,明顯是看戲的表情。
無地自容的葉沁寶嘴唇動了動,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不用放在心上,很多人都看不慣他輕佻的做派,你不是第一個。”厲晏川終于決定大發慈悲地放過葉沁寶。
說完,他不再看葉沁寶,雙眼直視著前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雖然男人這樣說了,葉沁寶還是覺得莫名的尷尬。
想到自己今晚參加的還是段以恒的生日宴,她就更加不自在了。
兩個人站了一會兒不到,正主就出現在了兩個人身后。
“看看這是誰?厲少能夠大駕光臨真是讓寒舍蓬蓽生輝啊。”吊兒郎當的聲音實在是太過有分辨性。
葉沁寶就算不去看,也知道說話的人是誰。
尷尬萬分,她還是不得不跟著厲晏川的腳步轉過身,對上了一臉驚愕的段以恒。
“這是?”段以恒的目光在葉沁寶和厲晏川的身上來回,最終定格成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試探著喊,“厲太太?”
葉沁寶訕笑著打招呼:“段少。”
“好說好說,厲太太介意我借走你老公幾分鐘不?”段以恒雖然看似在征求葉沁寶的意見,實際上卻已經勾住了厲晏川的肩膀,準備將他往會場里面帶。
沒有理由拒絕,葉沁寶笑得落落大方,說:“我聽他的。”
段以恒挑眉,說:“賢惠。”
說完,拉著厲晏川就走了。
厲晏川臨走之前還叮囑葉沁寶不要隨便走動,他很快就回來。
葉沁寶一一應下。
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走了,葉沁寶看著漆黑的夜色,沒由來地感受到了幾分涼意。
不愿多待,她剛準備進會場,就被人叫住:“葉小姐。”
葉沁寶皺眉,卻還是不得不轉身,對上那人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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