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酒杯放到燈光下。
猩紅的液體在杯子里晃動,恍若鮮血。
注視著杯子的男人也嗜血地舔了舔薄唇,眼珠滑到眼角。
斜睨著段以恒,厲晏川慢慢地說:“你說哪只手動了葉沁寶,就斷了哪只手,怎么樣?”
意識到眼前的人不是在開玩笑。
段以恒的瞳孔猛地收縮,整個人猛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難以置信地問:“厲晏川,你什么意思?”
厲晏川一口喝盡了紅酒,慵懶地將酒杯放到水晶桌上,才瞇了瞇眼,說:“我說,段以淵哪只手碰了葉沁寶,就砍了哪只手!”
睜眼的瞬間,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讓人不敢直視。
段以恒氣得說不出話。
半晌才惱火地說:“厲晏川你瘋了,一個女人而已,你至于?!”
“最喜歡沖冠一怒為紅顏的段二少和我說這樣的話,可沒什么說服力。”厲晏川說著,懶洋洋地往后靠在沙發的靠背上。
段以恒明顯是火了,“我不過是玩玩,你現在居然為了一個女人想要動我弟弟的手?厲晏川,玩笑開太過了!”
“二十多歲的人了,我覺得段以淵可以為自己做的事情買單了,不然你們都以為,我的警告是鬧著玩的?”厲晏川說著,鳳眸里剎那間爆發出狠厲的氣息。
段以恒知道許氏和段以淵之間的那些破事兒,自知理虧,不得不放緩了語氣,說:“他是腦子不清醒,你怎么揍他折磨他都沒問題,但是手腳這些不能動……”
“段以恒,我想你搞錯了,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厲晏川說著,放下交疊的雙腿,明顯是已經不耐煩了。
段以恒忍不住揮倒了一桌子的杯杯盞盞,頓時叮叮當當的聲音不絕于耳。
“厲晏川,你別把你在葉沁寶那里碰了釘子的怒氣撒到段以淵的身上,要動段以淵,先從我身上過去!”段以恒破罐子破摔,顯然是不準備顧及什么臉面。
說完就生氣地走了。
厲晏川漆黑的眸子看著段以恒遠去的背影,什么都沒做,只是再次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一飲而盡。
*
葉沁寶窩在沙發上睡得模模糊糊的,就感覺身體突然一輕,然后就被放置到了更為柔軟的地方。
周身傳來的溫度讓葉沁寶有點貪戀。
她下意識地伸出手抱住了那人的胳膊,喃喃:“媽媽……”
抱著她的人僵住了。
厲晏川瞪著一雙漆黑的鳳眸,想不明白自己這一身結實的肌肉是怎么被當成‘媽媽’這個角色的。
想要抽回手,可是明顯已經將自己當‘媽媽’的小女人根本不愿意撒手。
他越是想要抽離,她抱得越緊,就像是害怕他突然消失了一般。
看著小女人緊皺的眉頭,厲晏川的心驀地軟了。
只能在她的身邊躺下。
本來想維持著基本的距離,可剛剛躺好,葉沁寶就自動依偎了上來。
厲晏川猛地屏住了呼吸,身體也僵硬起來。
葉沁寶找到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后,陷入了沉寂。
半晌后,厲晏川才稍微調整了自己的姿勢,輕輕地將葉沁寶抱進懷里。
這才閉上雙眼,沉沉地睡去。
葉沁寶一覺睡到大天亮,醒過來的時候,頗有點神清氣爽的意思。
仿佛之前的高燒從來不存在過。
但是很快她就意識到了事情不太對勁,她居然睡在厲晏川的床上!
從被子里面崩了起來,葉沁寶打量了一眼周圍,確定只有自己一個人,才松了口氣。
難道是她昨晚睡得模模糊糊自己爬到床上來的?
有點訕訕,葉沁寶忍不住后怕,還好厲晏川昨晚沒回來,不然就太尷尬了。
床頭已經有人準備了新的衣服,葉沁寶收拾好下樓后,徐媽笑著打招呼,說:“太太早上好,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葉沁寶看著餐桌上的早餐,眸子動了動。
“厲……他昨晚沒回來嗎?”葉沁寶在徐媽的面前有點不知道如何稱呼厲晏川,只能用‘他’字來替代。
“少爺昨晚回來了一會兒,今早又出去了。”徐媽還在廚房忙碌。
葉沁寶愣了愣,回來了一會兒?
難道昨晚是厲晏川將自己抱到床上去的?
沒辦法證實,葉沁寶干脆不庸人自擾,自顧自地吃著早餐。
徐媽做的早餐很精致,但是葉沁寶卻吃得有點不太習慣。
想到徐媽說的那句因為她不愛吃早餐,所以厲晏川學會了廚藝,葉沁寶的心臟猛地跳了跳。
吃完了早餐,葉沁寶和徐媽打了招呼后就準備出門上班。
司機早就在門口等待。
厲晏川的別墅離天遠集團的寫字樓很遠,葉沁寶雖然想要有骨氣一點,卻不敢冒著遲到的風險去打車。
到天遠集團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后的事情。
葉沁寶打了卡,一路上十三層來到了設計部的辦公室。
進了門,葉沁寶就發現辦公室的氣氛有點奇怪。
幾個和葉沁寶熟識的新人好像是沒料到葉沁寶居然會出現,想要說什么卻欲言又止。
還是溫婉若趾高氣昂地來到葉沁寶的身邊,說:“喲看看這是誰?”
葉沁寶看了眼溫婉若,懶得和她廢話。
剛要繞過她去自己的座位,卻發現自己座位上的東西全部被清空了。
轉過臉,葉沁寶冷冷地問:“你干的?”
溫婉若囂張地笑了笑,說:“你猜?”
葉沁寶強忍著想要問候溫婉若的沖動,笑著說:“你幼稚不幼稚,多大了還玩扔東西這套,你知不知道你隨便動我的東西是侵犯了我的財產權,我可以告你的?”
“是你的東西占了公司的空間,我扔掉一個早就不是我們公司的人的東西有什么不對嗎?”溫婉若笑得一臉得意洋洋,尾巴差點沒翹到天上去。
“你什么意思?”葉沁寶冷冷地問。
溫婉若轉了轉手機上的毛絨球,說:“我說你被辭退了,這里沒有你的容身之處,請馬上離開,不然我要叫保安了。”
“辭退不辭退可不是你說了算。”葉沁寶不知道溫婉若究竟在搞什么。
想想估計是從自己昨天沒過來加班上面做了文章。
但是就算她昨天沒來加班,也不可能嚴重到今天就被辭退的程度。
“她說了不算,那我說的算不算?”男人的聲音剛好在這個時候在葉沁寶的身后響起。
葉沁寶轉過臉,卻發現段以恒不知道在什么時候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周五晚上還對自己和和氣氣的段以恒現在冷著一張臉,像是對她厭惡至極。
“以恒哥!”溫婉若嗲里嗲氣地喊了一聲之后,嘚瑟地對著葉沁寶說,“以恒哥都發話了,你還有什么好說的,還不快滾?”
這一聲‘滾’就說得有點過分了。
葉沁寶就算是泥捏的也該生氣了。
“我記得六天前,段少還說自己是個無業游民,和天遠集團沒有關系。”葉沁寶無不嘲諷地說。
段以恒冷笑了一聲,說:“只要我想,我就是這里的總裁,葉沁寶小姐,你已經被辭退了,要是不想太難看,請自行離開,別逼我找保安請你離開。”
“原來天遠集團辭退一個員工如此草率,看來是我高看了。希望段總不會后悔今天的決定。”葉沁寶說著,冷哼著離開。
這樣的一個公司,不待也罷。
憑段以恒這樣的做法,損失的絕對不止是她葉沁寶一個員工。
“后悔?你想要去厲晏川的面前告狀就盡管去,你看我是不是會后悔!”段以恒絲毫不給葉沁寶留情面。
說完之后,冷著臉走了。
葉沁寶站在原地看著段以恒離開的背影,怎么都想不明白他的這句陰陽怪氣的話是什么意思。
不想糾結這些事情,葉沁寶準備離開。
沒想到溫婉若還是不準備放過她,將她堵在走廊盡頭,笑得一臉得勝者的姿態,說:“葉沁寶,當初是誰說要我拭目以待來著?可憐啊,現在某人連實習期都通過不了,更別說是參加轉正的考核了。”
葉沁寶靜靜地看著溫婉若,半晌都沒有說話。
本來以為可以看到葉沁寶憤憤不平,又或者是惱怒的樣子。
溫婉若看著眼前這個一臉平靜的葉沁寶,忍不住首先破了功,有點惱火地問:“你被辭退了,還當眾出丑了,你居然一點都不生氣?”
葉沁寶不咸不淡地瞥了溫婉若一眼,半晌才說:“我覺得被看熱鬧的人是你才對,和個跳梁小丑一樣。”
說著,葉沁寶冷冷地勾了勾唇瓣。
在溫婉若瞬間爆炸的咆哮聲中,飄然離去。
雖然們表面上裝得無所謂,但是出了天遠集團的門,葉沁寶還是有點堵得慌。
得,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現在又吹了。
坐在路邊的長椅上,葉沁寶思來想去,還是撥通了秦瑾雪的電話。
“瑾雪,出來一起喝一杯唄。”葉沁寶有點無奈地說。
秦瑾雪第一次被葉沁寶主動約酒,喊著‘喝喝喝’之后就出了門。
葉沁寶首先到了約定的地點等待,十多分鐘后,秦瑾雪才趕到。
上下打量了一下葉沁寶,秦瑾雪笑得一臉八卦,“我說心寶,你居然有時間約我出來喝酒,不陪厲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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