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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哥兒到底年紀還小，這時候小臉煞白煞白的，溫馨看著兒子這樣子，一時間也不敢問當時發生了什么，先把人攬進懷里安慰一番。
善哥兒總覺得自己長大了，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撲進額娘懷里撒嬌了，可是現在他卻緊緊抱著額娘不想撒手。
一個沒開口問，一個也沒開口說。
就在這個時候，四爺掀起簾子進來了。
瞧著母子倆這樣子，站在門口看了半響，這才抬腳進來。
聽到聲音，母子倆抬起頭才看到四爺，善哥兒就忙站起身要行禮，四爺彎腰把兒子抱了起來。
善哥兒已經打了，溫馨已經抱不動了，可是四爺還是輕松地把兒子抱了起來顛了顛，笑著說道：“好孩子。”
“阿瑪。”善哥兒被四爺抱起來，就想起小時候的時候，小時候阿瑪也總是這樣抱著他的。
后來是去了前院讀書之后，才慢慢的不好意思讓阿瑪抱了。
可是這會兒被阿瑪一抱，善哥兒那緊張不安的心，一下子就落了地，抱著阿瑪的脖子不撒手，眼淚也掉了下來。
四爺一看就給唬了一跳，方才不是還好好的，這是怎么了？
溫馨也給嚇到了，忙拿著帕子給兒子擦眼淚，小聲哄著，“善哥兒別怕，阿瑪跟額娘都在呢，不怕。”
善哥兒哭出來，就像是堵在心里的那口氣掘了個口子，哭著就說道：“當時在水里有人拖我的腳，我害怕極了，我怕見不到阿瑪跟額娘了。”
四爺：……
溫馨：……
兩人的臉色剎那間都變了。
溫馨眼看著四爺的臉上就冒出了一叢叢的怒火，大約怕嚇到孩子，強忍著憋回去，輕輕拍著善哥兒的肩膀，把他放在暖炕上，道：“善哥兒不著急，慢慢跟阿瑪說究竟怎么回事。”
溫馨手里的帕子都要揉成一團了，但是四爺問話，她在一旁也不想擾了兒子的思緒，強壓著火氣旁聽。
善哥兒哭的哽咽不已，定定神，這才抽噎著說道：“我當時跟弘景還有三哥在一處說比賽釣魚的事兒，四哥去給我們端點心去了。說著話呢，就聽到船頭那邊弘明跟五阿哥吵了起來，我們就想過去看看，走了沒幾步，就看到弘明推了一把五阿哥，五阿哥救落水了。緊跟著弘明也跳下去救人了，我當時想著咱們是主家，不能讓客人出事，就叫了三哥去救人。當時人一落水船上就亂起來了，我跑了沒幾步，也不知道被誰推了一把就落水了。”
四爺跟溫馨對視一眼，溫馨看著兒子，就柔聲問道：“當時你看沒看清楚是誰推的你？”
善哥兒搖搖頭，哭過之后慢慢的鎮定下來，小身板坐得筆直筆直的，“當時只想著救人了，別的什么都沒注意。我只知道我一下去，三哥也下去了。”
四爺臉上的神色難看極了，溫馨的神色也不好看，這就是說四爺倆兒子，前后腳被人推進了水。
“后來呢？”溫馨雙手緊握的看著兒子，盡量放緩自己的聲音問道。
善哥兒皺著小眉頭，似乎在回憶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樣，好一會兒才說道：“三哥水性不好，我當時被他拽住了衣角也浮不起來，倆人在水里撲騰。后來就感覺到身邊又多了個人，一直在拽我的腳……”
聽善哥兒的描述，當時應該是有人想要謀害善哥兒，偏生三阿哥水性不好，在水里估摸著是害怕，一直抓著善哥兒不放。
那水里的人不敢一下子害四爺兩個兒子，也就給了善哥兒一線生機。
那人想要拖著善哥兒往遠處去擺脫三阿哥，偏三阿哥害怕死不松手，后來弘景不知怎么也入了水，在后頭抓著三阿哥不放，這就成了一串蘿卜似的，水里那人也就不敢下死手了。
再后來耿格格那邊及時發現善哥兒的身影，這才救了三人。
陰差陽錯之下，善哥兒被人在水里托住是因為三阿哥，后來得救還是因為三阿哥。
溫馨對三阿哥真是說不上的感覺。
“你先安置善哥兒，爺去三阿哥那邊走一趟。”
四爺站起身來往外走，溫馨知道四爺這是要去問話，就忙起身送他出去，道：“那您控制點脾氣，別沖著孩子發火，把事情問清楚了要緊。這會兒怕是三阿哥也害怕得緊呢，出了這樣大事兒，年歲又不大，且受了驚呢。”
四爺緊緊的捏了下溫馨的手，“爺知道。”
溫馨到底不放心，本想對四爺說等他回來，后來想想這話沒出口。
四爺抱抱兒子匆匆走了，溫馨就笑著看著善哥兒說道：“今日善哥兒跟額娘一起睡好不好？”
善哥兒臉就紅了一下，把事情說出來了，又得了額娘阿瑪的安慰，善哥兒這會兒已經緩過神來，也沒那么害怕了。
“先生說了，我已經是大人了，要守禮持重。”
溫馨看著才五六歲的兒子，心里默然。
五六歲的孩子，在后世什么都不懂呢，在這里卻已經被教導的像是小大人了。
溫馨摸摸兒子的腦袋，笑著說道：“那我送你回去，看著你睡了再回來好嗎？”
兒子要做男子漢，溫馨不能拖后腿，還要表示支持。
善哥兒興奮的點點頭，溫馨看著心就軟了。
再怎么裝，到底是孩子。
牽著善哥兒的手，送他回自己的屋子，給他講著小時候講過千萬遍的故事，坐在床邊瞧著他的眼皮慢慢的變沉重合上，溫馨良久都沒起身。
今日這事兒，四爺想要查清楚怕也不會太容易。
畢竟當時跟在各家阿哥后面的還有其他府里的奴才，再加上自己家的，人多一亂誰動的手，想要查清楚不容易。
至少，溫馨知道自己是沒法子查清楚的，只能看四爺的。
現在唯一清楚的就是，有人要害善哥兒。
整個人究竟是誰，溫馨知道這府里想要見不得她好的人太多了。
給善哥兒輕輕地放下帳子，溫馨囑咐了善哥兒身邊的人晚上好好的守著，要是善哥兒有什么不對，立刻就去叫她。
眾人應了之后，溫馨這才回了自己屋。
四爺還沒回來，溫馨也沒睡意，索性靠在軟枕上細細思量起來。
怕是要問問耿格格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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