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筱綃小時候不學好,讀書讀得三心二意,畢業(yè)后更是將數(shù)理化丟回給老師。如今她跟著趙醫(yī)生補課,主要還是補英語和語文。趙醫(yī)生找了許多中英文填字游戲讓曲筱綃玩,曲筱綃做得求死的心都有。可鈔票是她的第一生產(chǎn)力,帥哥是她的第一原動力,左手鈔票的誘惑,右手帥哥的誘惑,逼使曲筱綃埋頭背單詞,做閱讀題,跟趙醫(yī)生用英語對話。一個周末過得嚴肅活潑,端莊風流。
可即便曲筱綃如此努力,依然忘了物理上有云,有多大作用力,便有多大反作用力。被她壞了好事的同父異母大哥豈能善罷甘休。她大哥在海市的交際面不如她,可笨鳥只要多飛,總能找到出路。曲大哥采取親自盯梢的措施,用一個周末的時間,摸清楚小妹倒貼了一個男人,與男人接連鬼混了兩天,同進同出。
樊勝美與王柏川興盡晚歸。王柏川依依不舍,在歡樂頌門口下車后拉著樊勝美不肯放,可寒冬臘月冷得很,兩個三十歲的人不可能學邱瑩瑩他們愿意兜著手在院子里喝西北風。王柏川提出附近吃個夜宵再走。樊勝美下巴一揚,驕傲地道:“我晚上從來不吃東西,何況半夜。你也早點兒回吧,明天上班,春節(jié)長假前那么多事需要費力處理呢。而且,這是你作為老板面對的第一個春節(jié)長假,處理的分寸可能成為以后每年的規(guī)矩呢。我可不能扯你后腿哦。”
“你早點兒做老板娘,分寸還不都你定?去吃點兒吧,我們再說一個小時的話,只要一個小時。”
“一分鐘也不行。”在王柏川面前,樊勝美可以隨心所欲,她仿佛懂得王柏川的七寸,王柏川在她面前沒有脾氣。她一邊說,一邊驕傲地如天鵝般轉(zhuǎn)身,往小區(qū)里面走。
王柏川被樊勝美拖著走,非常不情愿。只好半走半停,兩個人嘻嘻哈哈拉拉扯扯地往里走。可有三個男人從后面夾帶著冷肅之氣超越了他們。那三個男人衣光頸靚,一個中老年,兩個小年輕。越過樊勝美與王柏川之后,竟然與他們同路。
樊勝美不由得跟王柏川道:“看上去像是香港電影里的黑社會。”
“別是討債公司的,哈。明天你從頂樓走到一樓瞧瞧,誰家門口刷紅漆了。”
兩人正調(diào)笑著,后面又有一人匆匆越過他們。但這位越過他們的回頭看一眼。驚道:“樊姐王總?”
樊勝美一看,便直起了腰,不再半掛在王柏川身上。“喲,小關,這么晚才回來?周末兩天都出差了?”
“是啊,悲劇。你們慢走,我先回去搶浴室。”上回兩人吵嘴之后,見面一直有點兒尷尬。不是樊勝美尷尬,樊勝美待人接物老練得很。而是關雎爾,關雎爾總覺得臉上掛不住。她找個借口就快走一步了。雖然知道這也快不了多少。弄不好兩人還得在一起乘電梯,面對面大眼瞪小眼。
可關雎爾快走,卻趕上了前面三個黑色大衣男子。她遲疑地跟著走,想不到一跟竟然跟著刷卡進大樓。好在她隱約認識其中年長男子是曲筱綃的父親,才收起恐懼。但她不敢黑夜里獨自與三個男的一起進電梯,寧可等待下一輪。順便,她發(fā)一條短信給曲筱綃,告知她爸爸來訪,準備接駕。
曲筱綃看見短信想不信,卻知關雎爾不愛尋開心。她才說出一句:“我爸來干什么?我媽怎么沒跟我說。”門被大力敲響。若不是趙醫(yī)生在場。曲筱綃早尖叫一聲,抽高爾夫球棒大力抽門反震死門外的任何人。誰敢大半夜的如此驚嚇她,她絕對以牙還牙。她相信門外肯定不是她爸,她爸對她從來和風細雨。她從門洞往外一看。果然,爸爸正訓斥她的異母大哥。
趙醫(yī)生則依然大剌剌地捧著書坐沙發(fā)上,只抬眼看向門邊,臉上掛著譏笑。
“真是令尊?火力倒是都有曲家風范。”
曲筱綃白趙醫(yī)生一眼,猛打開門,叉腰堵在門口:“干嗎?”她硬是將“你們也想捉我的奸嗎”吞進肚子里。免得在趙醫(yī)生面前失分。她是狐貍精,可不是金毛獅王。可趙醫(yī)生看她威風凜凜地叉小細腰堵門,還是撲哧一聲笑了。
外面曲父還未發(fā)作,曲二哥大叫起來:“在里面,野男人在里面。就那兒,爸你看。”
曲筱綃一聽,臉都綠了,“什么?憑你也敢來我這兒捉奸?你媽的你們活膩了。”她盛怒之下,不顧風度,抽出高爾夫球棒,一腳踢開門,劈頭蓋臉抽過去,都不怕抽到她爸爸,但當然稍稍偏離準頭。她要是個能顧忌的,她爸早不怕她了。一招力劈華山,先抽腫曲大哥的腦袋,再一招橫掃千軍,抽歪曲二哥的脖子,等兩位哥哥痛醒反撲,曲父已經(jīng)擋在中間,將曲筱綃擋在門里面。而趙醫(yī)生一看動真格的,忙跑過來,護住曲筱綃,但繳了曲筱綃手中兇器。
曲父大喝一聲:“都干什么,住手。誰動我抽死誰。”曲父一回頭,深深看趙醫(yī)生一眼,才道:“你手中棍子給我。”
趙醫(yī)生將手里球棍遞出,但曲筱綃立馬動手又抽出一條握在手里。見她爸拿眼睛瞪她,她強詞奪理地道:“外面兩個孫子,里面只有我一個男朋友,我不拿條武器,難道還指望你?你敢領倆孫子上門,我還敢指望你?”
趙醫(yī)生聽得腦子很混亂,智商跟不上曲筱綃的胡言亂語。這對話里又是爸爸又是孫子的,還有他這個野男人,究竟一幫人輩分是怎么排的。此時曲父回頭對曲筱綃道:“你讓開,坐那邊沙發(fā)上。”
曲父眼神很兇,曲筱綃知道這樣子的爸爸不能惹,她一拉趙醫(yī)生,悄悄持棍退到爸爸指定的沙發(fā)上坐下,順便告訴趙醫(yī)生來者何人,所為何事。趙醫(yī)生只覺得哭笑不得,怎么都想不到,竟然在這種情況下與曲父見面。
而曲父則是用球棍如馴獸師似的驅(qū)兩個兒子坐到遠遠的沙發(fā)上。然后曲父持棍站中間巡視一圈,以他而今盛怒之下能擠出的最大尺度的和藹問趙醫(yī)生:“你就是筱綃提起的醫(yī)生?”
趙醫(yī)生站起來:“是,我姓趙。您好。”
趙醫(yī)生顯然是曲父見過的最有人樣的曲筱綃男朋友。他非常滿意,更加和藹地問:“你們這么晚還沒休息,做什么?”
“我看本專業(yè)書,小曲在做英語閱讀練習。”
趙醫(yī)生回答的時候。曲二哥大叫一聲:“他穿著睡衣,還能干什么好事。”
曲父聞言立即揮棍子喝止。
聽趙醫(yī)生說完,曲父到趙醫(yī)生原先坐的位置,拿起沙發(fā)上的書,一看全是英文和看不懂的示例圖。再看旁邊一本書。也是看不懂的英文,但有看得懂的插圖。他便將棍子夾在胳膊下,拿起兩本書猛力推到兩個兒子面前。“看見沒有?知道我為什么答應你們來筱綃家嗎?你們以為你們妹妹跟你們一樣荒唐?你們以為我會跟你們做荒唐事?看看,他們看的書,你們哪一個看得懂?讓你們向筱綃學,你們不服氣,今天讓你們看清楚,讓你們突襲來看,筱綃在干什么,你們平時又在干什么。筱綃一手撐起公司。已經(jīng)盈利,你們還在吃干飯問我拿錢。你們以為都是我偏心幫筱綃,看看這本書,嗯?讀!你們以為是個人都能做生意?筱綃跟老外的談判,啃的GI說明書,以前我也給過你們機會,你們都扔開不會做不要學。再看看這本書,你們下輩子都趕不上小趙醫(yī)生……”
曲筱綃最先聽得直眨巴眼,什么,爸爸這算是什么意思。而且,爸爸真有本事掐準她和趙醫(yī)生在一起是看書?顯然不是,以她一貫品行,爸爸絕對打破腦袋都想不到她會賴不過趙醫(yī)生。乖乖在應該最美最瘋狂的晚上看書。顯然是爸爸圓滑,見機行事,趁機教育兩個兒子。也顯然,爸爸也不是好東西,原先打上門來的動機絕對不對勁。但她此時狠狠配合爸爸,嬌滴滴地唱歌給爸爸配音:“爸爸。爸爸,好爸爸,乖爸爸,你是我的臭爸爸……”
趙醫(yī)生忍笑忍得非常辛苦,以致面目扭曲。曲父的臉上也糾結(jié)得很,真想回頭喝止女兒,可又知道理虧,只能隱忍。最遭罪的是曲筱綃的兩個哥哥,又是被爸爸罵,又是被曲筱綃調(diào)戲,悶氣得幾乎七竅噴血。曲父無奈,只能怒喝一聲:“滾!不學好的東西。”
曲筱綃等兩個哥哥一走,就伸手向爸爸:“交出門禁卡。我相信你們,才交一張卡給你們,你們辜負我的信任,門禁卡沒收。”
曲父干咳一聲:“爸爸剛才不是已經(jīng)說了嗎……”
曲筱綃忽然發(fā)現(xiàn)她不能反駁爸爸,因為有趙醫(yī)生在,她不能給趙醫(yī)生她本應該在家****的感覺。“算你有理。拿來。要不然我告媽媽去。”
曲父見女兒忌憚著趙醫(yī)生,大喜,趕緊伸手握住趙醫(yī)生,如抓住救命稻草。
“我是筱綃爸,剛才讓你見笑了。”但是曲父又忍不住瞅瞅趙醫(yī)生身上穿的居家服,心里泛酸,可今晚這種情況,他什么都不敢說。
曲筱綃白眼看她爸對趙醫(yī)生矯揉造作,趕緊披上一件大衣,道:“不繳你的門卡,我送你出去。”
連趙醫(yī)生都看出曲筱綃不懷好意,“不早,我也該走了。需不需要我送伯父一程?”
曲父趕緊答應,但曲筱綃尖叫:“你們!只能走一個!”但見趙醫(yī)生進去換衣服,她只能對爸爸怒目而視。“高興了吧?有你這么對女兒的嗎?讓趙醫(yī)生怎么看你?”
曲父連忙道:“你真的星期天晚上在看書?”
曲筱綃竟然臉上一紅,說什么都不肯承認。“才不。我要告媽媽去,今晚你存心要我好看。”
“我知道你跟趙醫(yī)生在一起,人家是醫(yī)生,你們壞不到哪兒去,才敢放心領你兩個哥哥來,誰讓你先對他們使壞,我總得一碗水端平。你果然很好,不負爸爸對你的期盼。這下我明天可以名正言順處理這倆壞小子。讓他們吃點虧才會長進。”
“哼,看明天怎么處理,要是不讓我滿意,我還是捅到媽媽那兒。”
“筱綃,你大度點兒。爸爸已經(jīng)不知多偏心你,你即使裝也要裝出點兒大度,讓爸爸兩邊容易做人。明天沒收他們兩個的車子,每人每月只領一萬死工資。滿意了吧?”
“有效期?”曲筱綃本來還想說。一瞥見趙醫(yī)生出來,立刻收聲。但她爸還是輕輕給了她“一年”兩個字。曲筱綃表示滿意。只是,無奈目送趙醫(yī)生回家了。
曲父卻是看著穿戴整齊的趙醫(yī)生,越看越滿意。他甚至懷疑,女兒如今走正道。全拜趙醫(yī)生所賜。于是,曲父走進電梯,一脫離曲筱綃的勢力范圍,立刻提出夜宵的邀請。他想好好認識認識這個趙醫(yī)生。
但趙醫(yī)生不傻,他做出一臉驚恐,道:“謝謝伯父。不過不向小曲預先遞交申請,會被小曲抽筋剝皮。”
曲父只能放棄。這個理由非常成立。他只能愛惜地一遍一遍看趙醫(yī)生,看得趙醫(yī)生毛骨悚然。而且在趙醫(yī)生送曲父回家的路上,他被不對等地問了許多問題,幾乎從出娘胎問到眼下。幸好。趙醫(yī)生的歷史清白過硬,曲父滿意得無以復加,恨不得連夜綁女兒與趙醫(yī)生領證成親。如此優(yōu)質(zhì)青年,哪兒找去。
曲筱綃送走爸爸和趙醫(yī)生,轉(zhuǎn)身拐入2202,找到拿一疊衣服準備洗澡的關雎爾,大力一個擁抱。“夠姐們兒。”
“那時你正做壞事?”關雎爾與樊勝美上來時候,正好見2203門口大打出手,曲筱綃勇不可當。關雎爾倒也罷了,樊勝美驚呆了。曲筱綃竟然真敢下手,原來以前跟她們幾個吵架鬧事還算是文戲。她感覺站走廊看戲一準得罪曲筱綃,趕緊拉關雎爾進門,但她們敞著門聽了個飽。
“我什么時候做過好事。切。關關小寶貝,我欠你一個大人情。你隨時可以討還,不設有效期。”
“舉手之勞,什么人情的。我洗澡……”
“我觀摩!哈哈。干嗎這么瞧著我?”
“剛才你們不是在吵架嗎?你沒激動?”
“這種吵架算什么,沒讓你看見我從小真刀真槍打群架呢。好奇了吧?哪天請我喝酒,我告訴你。”
關雎爾愣愣盯住曲筱綃看三秒鐘。忽然一個箭步竄入浴室,躲門里面大聲喊:“你這狐貍精。”
曲筱綃哈哈大笑,藐視樊勝美與邱瑩瑩的臥室門一眼,千嬌百媚地扭回自己的家。可雖然她一臉滿不在乎,心里著實擔心趙醫(yī)生與爸爸說些什么。時機未到,她還沒灌輸更多蜜糖迷死趙醫(yī)生,就被爸爸撞見了趙醫(yī)生,究竟是禍是福?
她當然不擔心爸爸的態(tài)度,她就怕趙醫(yī)生看爸爸不順眼,尤其是上演了今晚這種荒唐捉奸大戲。
因此回到家后,就隔幾分鐘給趙醫(yī)生打個電話,趙醫(yī)生正開車與應付曲父,看是她的,就掐了。直到送走曲父,趙醫(yī)生才接通曲筱綃電話,但未語先笑,他快憋死了。
聽趙醫(yī)生在笑,曲筱綃心中大石落地。“你笑什么,你笑什么?”
“爸爸,爸爸,好爸爸,乖爸爸,你是我的臭爸爸……哈哈哈……你想氣死人啊,太邪惡了。”
“嘻嘻,我又沒罵人,不算邪惡。爸爸問你些什么?”
“你爸爸考古了我一下……哈哈,我跟你說話就想笑,不安全,很快就到你那兒。別睡著了。”
“你也邪惡,剛剛還跟我爸撒謊說你回家了,哼。”
曲筱綃放心地在屋里亂蹦,她愛死趙醫(yī)生了。當初,一聽他聲音就知道跟他是一路,果真。
曲筱綃一放心,便有力氣做別的,她在屋里等不住,又跑去2202。可惜此時2202已關門。曲筱綃才不管里面等待她的可能是白眼,舉手敲門。正好關雎爾洗澡,樊勝美卸妝,只有邱瑩瑩有空來開門。邱瑩瑩看清是曲筱綃,就道:“反正你也不是找我,不給你開門。”樊勝美在里面聽得撲哧一笑。
曲筱綃也在外面笑:“我就找你,找你打架,你怕了?”
“誰怕你?”邱瑩瑩剛要激動,里面樊勝美輕聲提醒“別上當”,邱瑩瑩連忙將放門上的手撤回。“君子不與小人斗。不理你最兇。”
曲筱綃又哈哈大笑,“好吧,你最兇,你是灰太狼,整個22樓就你最流氓。你是個不折不扣的女流氓,女無賴。女光棍。”
“你才女流氓女無賴,男人隨便往家里領,連你爸爸都上門捉奸,你是女人中的敗類。”邱瑩瑩雖然說自己最兇,可被曲筱綃順桿子說成女流氓女無賴,她掛不住跳起來了。(未完待續(xù)。)SJGSF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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