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吐之物,她剛吃的東西……是婆子送來的助孕藥。
大太太董氏只覺得心中如被火炭燙了般說不出的難受,彎下腰又將剛剛喝下的茶水也吐了出來。
……
二老太太董氏聽得這個消息,臉上的喜悅?cè)サ母筛蓛魞簦斑@是怎么弄的,好端端的就吃壞了東西。”
董媽媽眼睛一眨,“這些日子大太太家里家外的忙,定是胃氣弱……”
二老太太董氏掩不住臉上失望的表情,“讓郎中好好開些藥,要仔細(xì)將養(yǎng)。”大太太董氏這般年紀(jì),恐怕是不會再有孕了。
大太太董氏的病有了結(jié)果,長房老太太起身要回長房,臨走之前和二老太太笑著道:“老三回來了,過繼的事也該定下,族里還等著文書呢。”
二老太太董氏目光閃爍,“這事不急,老三才回來,三媳婦又懷了身孕,總要穩(wěn)當(dāng)穩(wěn)當(dāng)……”
這是要拖延時(shí)間,她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怎么可能再讓人算計(jì)了去,長房老太太笑著道:“我們長房好久沒有人氣了,我是盼著老三媳婦將孩子生在長房,給家里沖沖喜。剛在族里寫了文書,老三媳婦就懷了孕,可見我們長房氣數(shù)不該絕,”長房老太太說著用帕子擦擦眼角,“我們老太爺泉下有知也該閉上了眼睛。二弟妹,你為我們陳家立了大功啊。”
高高的帽子戴下來,就算壓也要將二老太太董氏的嘴壓住。二老太太董氏再不甘心,也不敢鬧到族里去,細(xì)究起來董氏還是繼室。
事已至此。二老太太沒了話。
族里的過繼文書順利地到了陳允遠(yuǎn)手里,陳允遠(yuǎn)看著文書緊皺眉頭。蕭氏、衡哥和琳怡悄悄退了出去,讓陳允遠(yuǎn)自己思量。就算陳允遠(yuǎn)對二老太爺沒有父子之情,這樣一下子去了長房,終究還是要想到生母趙氏。
琳怡坐在炕上和蕭氏說話。
不一會兒功夫譚媽媽讓人端了湯給小蕭氏。小蕭氏喝了兩口就覺得一陣惡心,譚媽媽忙讓人將碗撤下去。
“外面正說大太太呢。”譚媽媽低聲道。
小蕭氏皺眉道:“什么事?”
譚媽媽不好說,“說起來怕太太膈應(yīng)。還是等太太好一些再說吧!”
“能出什么大格,”小蕭氏埋怨了譚媽媽兩句,“就算你不說。家里一鬧總要到我耳朵里。”
譚媽媽看了看琳怡。然后躬身道:“不知道大太太從哪里找的婆子,買的求子藥。”
琳怡借口去端茶,穿著鞋出了門。
譚媽媽這才道:“是用紅糖、紫河車……剛成形落下來的男胎,熬成膏子……”
小蕭氏聽到這里,臉色蒼白地如同一張白紙般,彎腰對著痰盂就吐起來。想及自己也曾要不擇手段地求子,幸好被長房老太太攔住了。
小蕭氏漱了口,問譚媽媽。“家里的人都知道了?”
譚媽媽道:“二老太太大發(fā)雷霆,說大太太瘋魔了。”
就算求子也不能吃哪種東西,讓外面人知曉了可是丑事一件。“二老太太讓家人去捉那賣求子藥的婆子。正好遇見不知哪家的女眷上門求藥,那婆子居然將大太太的事說出來。還說大太太吃了這藥已經(jīng)有了身孕,這下子要鬧得滿京城都知曉了。大太太說,開始她也不知道是什么,以為是鹿胎膏。可是家人去了那婆子處,看到水桶里放著……正準(zhǔn)備熬呢。”
小蕭氏更覺得酸氣上撞,勉強(qiáng)才忍住了。阿彌陀佛,真是老天保佑,她差點(diǎn)也吃了這些東西。
弄清楚來龍去脈,琳怡才知道原來二太太田氏算計(jì)的是這個。田氏身上有了孕,大太太董氏和蕭氏都著了急,開始各自私下里打聽助孕的藥方,若是長房老太太沒請來正經(jīng)的女醫(yī),蕭氏八成要和大太太董氏一樣去尋秘方。
這不擇手段的求子,傳到外面去,深究起來,那來路不明的男胎是從哪里來的?就算想方設(shè)法撇開干系,名聲也壞了。
悲天憫人的女菩薩,真是殺人不見血。
陳允遠(yuǎn)簽好了文書,長房老太太讓人看了好日子,讓陳允遠(yuǎn)一家搬進(jìn)長房。
待到陳允遠(yuǎn)帶著妻兒正式給長房老太太磕了頭,就算是正式過繼了。
長房老太太將東園子的跨院給了陳允遠(yuǎn)和蕭氏住,衡哥住在旁邊的側(cè)院里,琳怡就住在之前來長房住的院子,琳怡看著自己的東西都被搬進(jìn)院子,再想想前世的遭遇,真有點(diǎn)恍如隔世的感覺。橘紅將小丫鬟都叫去一處訓(xùn)話,“以后見到長房老太太就要叫老太太了,不能叫錯,見到二房的老太太就要喊二老太太。”
琳怡和玲瓏聽到橘紅一本正經(jīng)的腔調(diào)不禁笑起來。
橘紅讓小丫鬟散了,端了茶給琳怡喝,“奴婢教的不對?從今天開始,長房老太太就是咱們的老太太,稱呼上自然要變了。”
變的不止是稱呼,也是心境,來到長房讓人安穩(wěn)了許多。
陳允遠(yuǎn)和蕭氏帶回京的下人不多,長房老太太吩咐管事媽媽向牙婆子買了些下人來讓蕭氏選。
蕭氏養(yǎng)胎之余選了三個丫頭進(jìn)屋,管事的媽媽則用了世仆。這樣忙碌下來一晃就是六七日。蕭氏在長房是越住越舒坦,在家休養(yǎng)的陳允遠(yuǎn)卻開始有些閑不住了,正準(zhǔn)備要四處問問消息,朝廷升遷的明旨來了,陳允遠(yuǎn)補(bǔ)了吏部員外郎,去的是文選清吏司。圣旨一下即刻上任。
陳老太太道:“能去吏部是朝廷信任你,不過這可不比在旁處,定要少說話,你那倔脾氣也該收斂收斂。”
陳允遠(yuǎn)低聲稱是,“母親放心吧,兒子不敢亂來。”
陳允遠(yuǎn)去衙門里報(bào)道,陳老太太跟琳怡嘆氣。“本來我想著去禮部最好,誰知道卻去了吏部,真是前程不好讓人擔(dān)憂,前程好了也讓人放心不下。”要知道吏部是六部之首,里面的官員都是從司官慢慢熬上來的。如今老三進(jìn)去就任員外郎,離堂官只有一步之遙。
陳允遠(yuǎn)將去上任,陳老太太讓白媽媽包了禮物。讓陳允遠(yuǎn)去袁家拜會袁老爺,袁老爺能做到學(xué)士自然熟知京里官吏之間的各種關(guān)系,經(jīng)過袁老爺?shù)闹更c(diǎn)。陳允遠(yuǎn)小心翼翼地去上任了。
福建的戰(zhàn)事未平。朝廷仍舊是不安穩(wěn),陳老太太帶著琳怡去鄭家做客,鄭老夫人熱絡(luò)地將陳老太太迎進(jìn)屋內(nèi),“聽說進(jìn)了文選清吏司,那可是一等一的好差事。將來選去福建的官員,誰能比三老爺更清楚。”
陳老太太道:“還不知道這一仗要打到什么時(shí)候,再說不過是員外郎,只是從旁做些輔助罷了。”
鄭老夫人笑意濃濃。“要想晉升去吏部那是最快的了。”
陳老太太喝些茶,然后嘆氣,“老三為人耿直。我就怕他應(yīng)付不過來。”
鄭老夫人眼角的笑紋更深了,“別在我面前愁眉苦臉。你現(xiàn)在兒孫滿堂不知道心里有多得意,如今只怕是喜鵲整日都在你頭上叫了。”
琳怡坐在陳老太太身邊聽兩位老祖宗話家常,不一會兒功夫就被鄭七小姐拉到一旁,兩個人走到門口處,鄭老夫人正好說到康郡王,“真是年少有為,要不是成國公靠著幾艘大船,早就被綁縛送進(jìn)京了。”
周十九這份功勞讓人看著眼紅,但是能拿到手卻不容易。
鄭七小姐拉著琳怡到了清靜的花房坐下,這才試探著問琳怡,“怎么這段日子也不給我回信。”
說到這個,琳怡板起臉。
鄭七小姐心里發(fā)虛慌起來,“你也別氣,我是想將福建的消息傳給你知曉,干脆就……你去了通州,我又沒法子告訴旁人,只得寫信,我想在信里寫清楚,卻怕你那個祖母或是二伯母什么的瞧了反而不好,就將字條粘在信封內(nèi)里不容易被人察覺。”這是真心話,兩次接到消息都只是只言片語,她是生怕傳遞不當(dāng),畢竟陳六小姐的父親還在大牢里呢,“那天十九叔讓人稍回消息,祖父、祖母才知曉福建那邊的形勢比想的要緊張,我聽祖母和母親說,若是福建那邊不順利,祖父也要致仕了,一家人就要回老家避避。母親便急著帶我進(jìn)宮去見太后,我這樣跟著一忙就沒想周全。”早知道她就空手抄一份再放進(jìn)去,那封信送出去之后她就后悔了,她一心想要幫忙,沒想到男女之防上面。
那字條上也確實(shí)沒有旁的話,只是這樣送到她手上總是不妥,她卻又不能向祖母說,否則鄭七小姐難免要因此受罰。
大難臨頭,大家都是想方設(shè)法自保,鄭七小姐還惦記著她已是不易了。平心而論,那封信讓她踏實(shí)了不少日子。
鄭七小姐拉起琳怡的手,“下次絕不這樣了。”
鄭七小姐一心為她,她也著實(shí)氣不起來,“下次……”
鄭七小姐吐吐舌頭,“真沒下次了。”
鄭七小姐拉著琳怡說話,鄭老夫人向陳老太太說起陳二老太太娘家的事,“這次董家是少不了大功一件,你心里也要有個數(shù)。”
陳老太太頜首,這是避免不了的。
鄭老夫人道:“你可知道是誰舉薦的董家?”
這一點(diǎn)陳老太太只是隱約聽到傳聞,卻不是十分清楚。
鄭老夫人目光閃爍,“林家沒少上下打點(diǎn),你沒看上林家這門親事,董家人可看在眼里,”說到這里頓了頓,“成國公倒下之后,林家子弟必然選回朝廷任職,眼見就到了春闈,林家的后生若是連中三元定會被選入翰林院,說不得還會進(jìn)南書房。你別忘了,林家祖宗就是近君側(cè)才發(fā)跡的,現(xiàn)在文士以進(jìn)南書房為榮,林家好不容易有了出挑的后代,自然會這般打算。”
經(jīng)過這件事,許多人家的情形都會大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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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修了一下。(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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