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我是你古山哥，我和你師哥打算去捕魚了，你上次不是給我說下次要給我撈魚的嗎，一起去吧？”楊古山在門外問。

    “算了，我就不去了，下次吧。”王波天還是有些不想出門。

    “那行吧，我們就打算去城郊的巖溪了，聽說那里的魚挺肥的。你若是想來，我們就在那里等你。”

    王波天聽到巖溪這個名字，心里還是有些忍不住想去看看，但終究沒有走出房門。

    楊古山在門口等了一會，他以為王波天會出來的，看來是他想的有些太多了。懷著一顆郁悶的心情和渦倫威去捕魚了。

    王波天在屋子里待了一會，聽到外面沒有一點動靜，打開門，走了出去，他想去老房子再看看，出門的時候，有人從后面叫住了他，是師傅徐天明。

    “小天，你要出去的嗎？”徐天明裝作一副好不知情的樣子，因為他不想在這個時候戳王波天的痛處，況且他覺得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讓王波天明白，他還活在一個有別人的世界里，有別人愛他，也有別人需要他。

    “嗯。”王波天輕輕地點了點頭，他還不知道徐天明已經知道了他的事，所以努力的裝出一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是這樣的，我這里有一些藥草快要用完了，你若是出去的話，就給我帶一點火焰草回來。”說著從自己身上拿出了一塊石頭，“這是一塊中品靈石，你足以換5斤火焰果，你知不知道藥鋪在哪？”

    “我知道。”王波天接過徐天明給的東西，就出了門。

    再離學院不遠的地方，也就是上次陳山虎帶自己來的地方，換了火焰果，把物資放在了自己的儲物袋以后，還是決定去城郊的地方，看看那個草屋。

    只是快到城郊的時候，自己看到周圍的一棵樹竟然變成了冰雕，晶瑩剔透，巧奪天工，自己在血域，一年連下雪的日子都不多，又何時見過如此挺拔的一座冰雕。

    情不自禁的想用手去觸碰，但是卻聽到了蘇含歡的警告：“別碰，你也想變成冰雕嗎？”

    嚇的王波天趕緊收回了手，手心里還出了一層冷汗。

    “你說我怎么那么倒霉，走到哪里都能碰到你這個傻不拉幾的小子，難道你不知道，不能隨便碰被施加了法術的東西嗎？話說你是不是一個修者，為什么我幾乎看不到任何作為一個修者該有的意識呢？”

    “這就不說了，你作為一個正常的人，怎么連一點素養都沒有，你昨天晚上不回來，竟然不給林芊語打聲招呼，昨天晚上，林芊語幾乎整整等了你一個晚上，快早上的時候，在庭院里打起了盹，還是你還是個男生，還真是好意思啊。”

    王波天不知道要怎么接話，他只知道自己昨天晚上等爺爺，一晚上都沒有合眼，但是卻沒想到別人也在等他。

    “你現在這是要去哪啊？”蘇含歡見王波天不給他一個回答，甚至連一個搪塞的理由都沒有，一邊為林芊語感到不值，一邊隨口問：“你現在是要去哪里啊。”

    “我，我想回家……”王波天甚至有些質疑，自己應不應該說出“家”這個詞。

    蘇含歡心想：嗯！？這小子有家，為什么還要住在林芊語家里呢？

    “我陪你一塊去吧。”蘇含歡是想知道是怎樣的父母，才會如此的心大，從來都不培養一個修者的意識，還不教他一個正常的修養。

    “我家里沒人，你去了也做不了什么，我還是一個人去吧。”王波天想要離開了，他意識到自己昨天做的事情讓林芊語傷心了，只是自己現在心情還是有些亂，他還是覺得自己現在的處境很慘淡，甚至有些恐懼未來，不知道要怎么做？

    蘇含歡以為王波天要在欺騙她，畢竟她想起來昨天她就欺騙了林芊語，而且晚上還夜不歸宿，又聯想到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他拉著自己手半天都沒放開，還有他動不動就哭的樣子，令她對王波天真的是一點好感都沒。“沒事，反正我剛來血域，也沒什么地方可去，陪你四處轉轉也好。”

    王波天挺喜歡這個女孩子的熱心，因為現在自己反正心里空落落的，也不知道怎么辦，聽到楊古山他們去巖溪抓魚，自己就想去草屋再看看，說不準爺爺已經回來了。

    “那你可別到了一個地方就趕走我，甚至還用武力。”王波天要求。

    蘇含歡以為王波天怕疼，心里更加有些瞧不起他，但是還是說：“昨天白天的事情，是我沖動了，還請你原諒。”

    “沒事。”王波天卻以為這是蘇含歡認真的給他道歉，“那我帶你去吧。”

    于是，蘇含歡解除了自己手上的術法，冰雕瞬間變成了晶瑩的粉末，聚合在了自己手上，變成了一朵冰花。兩人各自懷著自己認為的事情來到了草屋。

    草屋的門是王波天昨天撞壞的，房門緊緊地關著，也沒有任何的聲音。王波天在心里感慨：看來爺爺還是沒回來。

    到了這個地方，蘇含歡便四處轉了起來，她沒想到王波天家竟然在這樣一處僻靜的地方，四邊竹樹環合，高大的落紅樹，寬敞的院子，屋子后邊的水很清澈，水中魚影浮動，除了眼前這房子有些簡陋之外，其他都比她想象的好，自己從小就住在珠光寶氣的地方，覺得現在這地方對于她是真的很新鮮。

    “房子門上的那個洞是什么情況？”蘇含歡留意到門上開了一個口子。

    “是我昨天不小心弄壞的。”

    “昨天？你昨天在這里，所以沒回林芊語家？”蘇含歡盤問。

    “嗯。”王波天面色冷了下來，也沒有接著說。

    “你爸媽是做什么的，他們很忙嗎，怎么不在家？”蘇含歡看出了少年好像有一些不高興，便不再追問下去了，盡管他覺得回自己家睡覺很合理，但是王波天應該給林芊語打一聲招呼的，否則林芊語也不會等到今天早上。

    “我爸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不在了，我和我爺爺生活在一起。”這個問題王波天倒是經常被人問起，也就如實回答了。

    林芊語稍有意外，但想到自己其實一年也見不到父親很長時間，最多也就兩個月，倒也沒什么，“那你爺爺呢？”

    王波天下頭，不再看蘇含歡。

    周圍陷入了一片的安寧，但是巖溪的水依舊流著，并且一直嘩啦啦地響著。

    蘇含歡知道自己八成是問錯了話題，正想換個話題。

    “走了。”王波天憋了很長時間，發出了這兩個字，低著頭，眼淚滴落在泥土上，用袖子，把自己的臉上擦干凈，抬起頭，“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會回來，我昨天一直在等，可是他一直都沒回來，爺爺從來不會隨便在外面過夜的。”

    王波天的聲音依舊有些哽咽。

    蘇含歡本來是看不起少年的，但現在，更多的是憐憫吧，她覺得自己相比王波天好很多。

    “他會回來的。”蘇含歡回答。

    “你怎么知道？”王波天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因為愛是想要觸摸一個人，哪怕隔著山與水。你爺爺一定會回來。”蘇含歡說。

    蘇含歡伸出了兩根手指，兩只手指的指縫間漸漸凝結成了一根筆直的莖，在莖的頂端，盛開出了一朵形似蝴蝶的花。

    “送給你，這個花叫與蝶戀。寄托了一種向往自由的情感，其實你并不孤單。”蘇含歡是一個比較耿直的人，但是也是一個富有愛心的人，他瞧不起那些自私的人，欺騙的人，但也不會欺負弱小的人，甚至一只冰蝶，她也是不愿讓它死去的。聽到王波天的遭遇，倒是讓她包容了一下他的怯懦。

    “謝謝你，蘇含歡，其實前天晚上，我看見你用冰做了一朵花，我學著你的樣子，可是花終究完成不了一朵，現在又是這樣，你能教我嗎？”王波天把自己的淚珠擦干凈。

    “可以啊，其實這個造型術不是用來造花的，通過對外部事物的觀察理解，在腦海中構建自己想要的形狀，進而用靈力實體化就可以了，因為雪域很冷，所以一年四季都有積下來的冰，所以從小我們對冰的感覺就很深，知道它的各種性質、變化，所以我的靈力就可以直接凝結成冰，你可以試試看，如果沒辦法使用與冰有關的術，就用你現在的靈力，讓自己腦海中的東西實體化。”蘇含歡簡單介紹了一下要領。

    王波天想要像蘇含歡一樣，可是無論怎樣，都沒辦法在空氣里造出冰來。

    “看來這個有些難。我們換一種方法，你閉上眼睛，把我剛才送你的冰花握在一直手里，然后釋放靈力，去感受你手中握著的花的棱角，觸感。”

    “然后另外一只手，順著第一只手的感覺，釋放靈力創造出你所摸到物體模樣，就像是靈力幻化成武器那樣。”

    只一次，王波天動用靈力，把自己左手摸到的形狀，讓靈力在右手上具現化。

    睜眼，一朵血紅色的與蝶戀出現在了王波天的手里。

    “看來你很聰敏，我記得我第一次學的時候也沒能一次掌握。”蘇含歡詫異。

    其實王波天在第一次看到蘇含歡造花的時候就試過了，但是自己想的何靈力最終的結果總是相差有些遠，今天他才稍稍掌握了一點技巧。一邊感知，一邊創造。

    王波天有了一點開心，他在蘇含歡的言辭下，知道爺爺一定會回來之后，又學到了一項新的技能，他想給別人炫耀一番，想到出來的時候，楊古山說他和師哥在巖溪捕魚，不如自己去湊湊熱鬧。雖說王波天剛才說不去了，但是小孩子的記憶就如同魚的記憶，早上剛剛吵完架，說不定晚上就好了。可是巖溪有些大，自己又要去哪里找楊古山和師哥呢？

    “蘇含歡，你知道捕魚失去水的上游還是下游不？”

    “上游。這里水太淺，沒有肥魚的。”蘇含歡果斷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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