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決意歸附厥國前,徐家與端木家的關(guān)系歷來是除家主外絕不外能傳的秘密。
“楊玉?”徐簌功沒想到徐簌野是來問這件事,“你怎突然這么問?”
徐簌野直直看著他,并不言語。
徐簌功從未見他這么認(rèn)真過,心里暗呼不妙。
“你是不是見過梅家那小子了,他還好罷?你知道么,真武觀要派他出戰(zhàn)武校,呵呵,說不準(zhǔn)你們明日在武校場就要碰上了。”
徐簌野似并未聽到他的話,仍舊直直盯著他。
“你還不曾喝過茶,喝一口罷,看還是不是舊時的味道?”此事干系太大,未經(jīng)父親允準(zhǔn),徐簌功也不敢告訴他,只得左右搪塞,“聽說今日初選那幾人,武功都很厲害,崢嶸、小白、小魚、玉堂都敗下陣來了,你看過他們的比擂沒有?”
見徐簌野滿臉嚴(yán)肅地看著自己,他又問:“小廝來說,玉堂失手打死了個莽漢,是真的么?玉堂打小就心善,只怕他這會兒肯定難受的緊罷?”
王玉堂和徐簌野是表兄弟,兩人年紀(jì)也相仿,一直極要好。適才在臺下看到他打死于漢三后失魂落魄的樣子,徐簌野便很想上去安慰他幾句,聽徐簌功說起這事,他果然有些意動了:“我一會兒便去看他。”
“現(xiàn)在就去罷,我陪你一起去。一會兒就晚膳了,還得抓鬮呢。”徐簌功從座上起身,就要往廳外行去。
只要不回答徐簌野所問,其他的甚么,都好辦。
“大哥,我也是徐家子孫,為甚么你們都要避著我?家里究竟有甚么事是不能告訴我的?”徐簌野驀然起身,壓著嗓門問道。
他緊握著拳,額眉緊皺,雙目噙淚,一臉說不出的悲愴、凄苦。
世上最苦的事莫過于所有最親的人都不相信你。
“簌野,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此事干系太大,我真的不能說。”徐簌功回過身,拍著他的肩膀,正色謂他道,“到了合適的時候,三叔會跟你說的。你現(xiàn)在就當(dāng)甚么也不知道,好么?”
徐簌野忍不住流了兩行淚,輕聲回道:“簌延、簌謨、簌遄他們都知道,唯獨不告訴我。簌野簌野我是不是父親從外面撿來的?”
他說完這句,拂袖擦干了淚,快步離去,再不顧徐簌功在后面喚。
徐家有意壓著若州城關(guān)換防、王重啟被押去了都城的消息,是以,城中知曉此事的人并不多。
十二大門派住在徐家更是幾乎與外界隔絕,除了張遂光,余人誰也不知此時若州城內(nèi)暗潮涌動,甚至可能一戰(zhàn)即發(fā)。
端木玉雖有交代謀而后動,但徐嘯鈺還是在讓徐嘯石召集門人。城中畢竟來了近兩萬神哨營,誰也不敢肯定他們會不會突然對徐家下手,徐嘯鈺作為徐家的家主,必須為這一大家子人做好周全的打算。
最壞的打算便是糾集人馬,占城自立。
此時謀反是九死一生,沒到無計可施,他當(dāng)然不想走這一步。但朝廷陳兵在側(cè),他只得如此。
“你覺得該告訴他么?”
徐簌功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沉聲答道:“我不知道。但他身體內(nèi)流的也是徐家的血,他和我們是斬不斷的骨肉親。”
見父親沉吟不語,他又道:“四五歲后,我便再沒有見簌野哭過,適才見他落淚,我我差點忍不住就把真相告訴他了。”
“簌野哭了?”徐嘯鈺正色問道。
“是,他哭了。還問,三叔給他取名簌野是不是因他不是親生的?”徐簌功低聲回道。
徐簌野是整個徐家性子最倔、最要強的一個,明事后便沒人再見過他哭。
今日他哭,徐嘯鈺知道,他一定是傷心極了。
“你一會兒去找他,今晚抓完鬮,讓他來這里找我罷。”
小金山、南幫、陽明教、養(yǎng)氣門的實力在十三大門派中較弱,金參封、何瓚等人也有自知之明,并未參與武林盟主的決選。對他們而言,有一個執(zhí)事的位置便夠了。
流濁寺和苦禪寺原本也是心如止水的,聽了徐嘯衣的一番話后才決定參與決選。那些老和尚倒不想當(dāng)甚么武林盟主、副盟主,他們只是不想讓真武觀得逞。
“道門已是國教,若讓其再統(tǒng)領(lǐng)江湖,皆是世人皆向道,誰還入佛門?八宗豈不是要后繼無人?”
徐家建議三人之外再提名一人做備選,張遂光與武青松商量后,決定讓武崖柏出戰(zhàn)。雖說武凡塵未九殿殺手所傷,但也算是其咎由自取。且張遂光親自登門致歉,且給了一筆不菲的銀錢做補償,如此,武家兄弟也無話可說了。
至于御風(fēng)鏢局,除了易麒麟、云曉濛、嚴(yán)沁河外,一時找不到這個級數(shù)的高手,只得把薛定一報了上去。但易麒麟心里已經(jīng)想好了,無論如何,絕不會讓他出戰(zhàn)。
武林盟主之爭,誰都不會讓步,說不定是生死之爭。薛定一的武功,他很清楚,無論對上武家兄弟、徐嘯石、徐簌野,都毫無勝機,上臺或有生命之虞。他不能讓老兄弟去冒這個險。
是以,他們?nèi)吮囟ㄒA下其中兩場且盡可能不要受傷。這不僅看武功,還得看運勢,看對陣。
參與武校的有六方,按之前定好的三局兩勝,第一輪會有九場比試,且今日初選的四人中將有一人輪空直接打第二輪。
徐家議事堂上坐滿了人,除了參與決選的六方外,其余門派也都在此做見證。
堂上點了百余盞燈,照得屋內(nèi)白亮如晝。
徐嘯衣拿著兩個瓷壇,及筆墨紙硯坐在主位,客套幾句后,他便提筆在十九張小紙上各寫了一字,分別是
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
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
讓眾人辨認(rèn)過后,再把其中十五張紙搓成圓團,放進了其中一瓷壇。
再把余下四張紙上分別寫著庚、辛、壬、癸的紙搓成圓團,放進了另一瓷壇。
抽到甲和子的互為對手,抽到乙和丑的又互為對手,依此類推。
只有四個紙團的瓷壇是給今日剛從初選中勝出的四人準(zhǔn)備的,他們中抓到“葵”字的首輪將會輪空。
按著順序,張正毅是第一個抓鬮。
然后是何悲鴻、食尸老人、湯允文。
四人都抓完鬮,也都看完上面的字,卻并沒有立時報出來。
按著規(guī)矩,所有人抓完鬮后,徐嘯衣會天干地支那十九字從頭到尾念一遍,拿到相應(yīng)紙團的人出聲即可。
如此,對位次序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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