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茯苓假裝扭了腳得來的一周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如那位鄧少卿所說,三天后天降暴雪,道不能行。好在計劃進行得安穩順利。期間鄧少卿進了兩次衛城,皆是按著規矩請旨入見,完事后也毫無逗留之意,徑直出了城。
離城前夜,陸茯苓易容出了城主府,在城南的一處院落中見到了與和親隊伍先后入城的那批鄴方軍士。當夜,朱副將將帶一小隊人夜上東南門,接應鄭煜。故而此時,眾將士皆是戰意濃厚,神采奕奕。
“朱副將,明日北去交菱,你的人就不必跟著了。”進了屋,陸茯苓開門見山。
“這……”朱副將一時有些猶疑。這位陸娘娘是個布陣用兵的行家,這些日子與修和堂的人一起斡旋活動,竟步步都在這位姑娘的預料之中。如今突然決定將這一千人留在城中,必然是覺察出了什么才有此策。可是軍中綱紀如山,臨陣改變計劃的話……“臣斗膽問一句,可是出了什么變故?”
“不。”陸茯苓很是看重這位朱副將,耐心地回答道:“衛城城主的情況你也知道,如今城中話事人只一個秦克難。此人雖沒什么本事,但天性善于龜縮,又是個油滑的,就算是鄭少將帶著兵符來,只怕也要花上些時日。你們一千人留在城中,若是這位秦大人冥頑不靈,也好做個幫手。”
“是。朱曉領命。”
第二天一早,和親的隊伍再次啟程。往北一路出了衛城,黃昏時便駐扎在三菱鎮上。此處實際上是衛城城郊,上菱鎮、三菱鎮和交菱鎮依次錯落排列在官道兩側,再往外便是茫茫戈壁荒漠。沿著官道復行半日便是鄭煜提過的秦公河,源自北川冰山,水冷徹骨,卻終年不凍,甚至近些年愈加湍急起來。其上的秦公橋若是斷了,此處便是天塹,來往都須得往南二十五里才能找到橋或渡口,兵患便可解除。但這不夠,若想要徹底滅了北齊的狼子野心,就必須正面贏得勝利。更何況,秦公河那邊,還有榕城在內的大片土地,絕對不容有失。
這三個小鎮早已成了空城,陸茯苓帶來的人分散在上菱和三菱鎮上,鄧少卿帶的人不多,集中在交菱鎮中安置。
陸茯苓看完布防圖已是深夜,干脆讓崖香傳了兩份點心并一壺奶酒,鋪開紙開始寫信。末了,將水符附在信封上,交給了崖香。
看著崖香氣呼呼地沒入夜色,陸茯苓拎著酒壺坐在廊下。近來氣候太冷,許是屋子里燒著地龍的緣故,陸茯苓覺得自己越發懶散起來,有時在屋中坐著便會睡著。一路從衛城過來,厚棉轎簾將冷風寒意阻隔在外,她干脆睡了一路。
月色清冷,地上未化的殘雪印著月光,分外明亮。灌一口甜酒入喉,奶香撲鼻,喉底卻燒了起來。恍然間想起了那一杯合巹酒。那個人,如今在做什么?不知大康城中,是否有這般清亮的月色?
第二日剛破曉,崖香便聽到呼哨聲,立刻翻身出去。很快又搓著手進了里屋:“姑娘,鄭煜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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