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算上前世,蘇云進入酒吧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W√w Wく.く8★1★z W .★C★oM
但這不代表他對此毫無所知,作為一個城市里的背光面,這種地方最為復雜也最為簡單。毫無疑問,這里可能隱藏著毒品與皮肉生意,黑幫盤踞,某種意義上可以說十分危險,但只要按照規矩來,不被認為在惹是生非,這些危險其實有沒有都一樣。
蘇云并不打算挑戰這里的地頭蛇。
這間酒吧里面很寬敞,光線柔和,人聲鼎沸,空氣中彌漫著酒精與淡淡煙草混雜起來的氣味,蘇云的視線掃過了吧臺、舞池以及大廳的各處座位,并沒有見到有山田葉子的身影。但他沒有著急,只是招呼著平山貴來到吧臺,點了兩杯調制的飲料。
兩人坐在高椅前,平山貴嘗了嘗杯子昂貴的檸檬汁,呷嘴道:“或許我們應該早點跟進來,現在人不見了,我們也沒地方找,而且這種事情是輕易問不到的。和糖丸相關的問題,沒有人牽頭引線,他們先會裝傻,你繼續問,他們就會警惕并覺得你另有圖謀!
“聽起來你對這種地方很熟悉?”
蘇云看著舞池里的樂隊演奏,反問道。
這么說的時候,他沒敢把全部體重壓在高聳的椅子上,仿佛怕把這椅子給壓垮了,而是半坐半站地斜倚著。這種尷尬的姿勢搭配上如此碩大的體型,特別顯眼,以至于即便他想要保持低調,還是引起了周圍不少詫異的目光,其中還包含了許多嘲弄的意味。
蘇云權當毫無察覺。
平山貴爽利地點了點頭:“在參軍之前我看過一陣場子,但很可惜不是這里,不然到處都是熟人,說起話來那就很方便了。”
“喔。”
蘇云點了點頭,手指在杯子上敲了敲。
“要牽線啊,這是個問題,不過也沒不是沒辦法,既然人不在大廳,我們在這里干等著和跟外面沒區別,回去找那個老家伙看看去。”
“我也是這么想的,長官!
十幾分鐘后,兩人驅車回到了破舊的住宅區。
下車,蘇云和平山貴直接進入了原子,敲響了那扇掉漆的大門?墒堑攘撕脦追昼姡瑒e說有人開門了,里面連個響動都不存在。
平山貴等不及了,扭頭道:“長官,那個人肯定是在里面的,只不過不愿意出來,這扇門攔不住我,要不要我破開它?”
蘇云則輕輕搖頭。
“有沒有更好的方式,這樣算私闖民宅了。”
“噢,那看我的。”
平山貴答著,退后兩步,便對亮著燈的二樓喊了起來:“貨還要不要了老家伙!”
這一聲馬上奏效,里面頓時傳來了拉門的聲音,隨后是屁滾尿流般噔噔噔下樓梯的聲音,再然后這扇破舊的大門便被轟然打開,里面站著的果然是那個一臉毒相的干瘦男子,頭臟亂,胡子拉碴。這男人拉開門,瞪大了眼睛抬頭望著兩人,似乎頓時感覺不太對勁,怪叫了一聲就要關門。但平山貴哪能讓他關上,早就伸手抵在門口,只是輕輕一推就將門洞大開,率先走了進去。
“你……你們是誰!”
看起來五六十歲的中年人哆嗦著叫了起來。
“安靜點!
平山貴說著,一把捂住了這男人的嘴,像小雞一樣把他提了起來,扔到了客廳那張破的不能再破的沙上,這人剛想要大聲呼救,只見平山貴抓起了桌子上的水果刀,朝他晃了晃。
“想死就叫!
男人立馬不出聲了,只用驚恐的目光看著兩人。
蘇云則是在后面關上了門,直到這時才跟了上來。他拍了拍平山貴的肩膀,示意他先行退下,然后坐在了這個男人的對面,皺著眉頭打量著客廳。
“怎么空蕩蕩的,家具都被賣光了?”
這人卻答非所問:“你是誰,這里可是我家!”
“海軍系統的,具體身份你無權過問,我是來找山田葉子的,你是他的什么人?”
見蘇云這么說,男人先是愣了愣,然后終于平靜下來。
“……我是他父親,山田本村。”
“她人呢?”
“我不清楚,沒回來!
蘇云上下打量著他:“別撒謊,她給你買你的‘糖丸’去了!
山田本村渾身一顫。
“你們怎么知道……”
“在外面都看見了,平山,上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
聽到這話,山田本村幾乎要從椅子上彈起來,但隨即被平山狠狠一瞪,便縮了回去。蘇云則是手里拿著那把水果刀,在自己的指甲上剔了剔。
“聽好了,我這是在幫你,告訴我山田葉子找的是誰,她到現在都沒從那地方出來,可能是出了意外。我們這趟是來找她的,本應和你沒關系,別讓事情變復雜了!
“你們,找她干什么……她不是已經被鎮守府開除,早就不屬于海軍了!
“回答我的問題!
“我不知道。”
蘇云還想說些什么,這個時候,平山貴從樓梯上露出個頭:“找到了,注射器、錫紙、水煙壺、配套挺齊全的,都放在桌子上!
“很好,警察會感興趣的,報警吧!
山田本村終于慌了神。
“別,我都說,我都說!是谷口組的森龍,葉子她在長原酒吧找森龍老大買麻古,你們到那里直接報上他的名字就能找到他,別的我都不知道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蘇云滿意地點了點頭。
“報警!
十分鐘后,伴隨著警笛的巨響,兩輛警車一前一后停在了山田本村的屋前。
蘇云可沒有暈了頭真的折返回去拯救山田葉子,畢竟他們就兩個人,就這么莽過去完全是在將自己推到被動局面,而這個時候,自然還是要請葉原市警察助陣。只不過,當蘇云和平山貴向幾名警員證明了自己的身份,并將整個過程復述了一遍的時候,說明了山田葉子可能正在處于危險的時候,這群警察并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火奔往酒吧,而是拿出了另一個態度。
“實在抱歉,請跟我們上車到警局做筆錄,那邊的事情我們會解決!
這話說的似乎并無不妥,但蘇云立刻明白了什么。
果然天下烏鴉一般黑啊……
可整待他要說些什么,這名警察的通訊步話機里忽然響起了急促的聲音:“o65號,o65號,緊急情況,收到請回答!”
這警察趕緊接起了步話機。
“o65號收到!”
“竹下街73號生嚴重的斗毆傷人事件,你們的距離最近,請火前往!”
“是!”
這名警察放下步話機,找了找人手便迅上車,兩輛警車全都飛駛去,只留下了一個留下來看守的協警,以及被銬上手銬的山田本村。
蘇云有些無語。
倒是身邊的平山貴喃喃有詞:“竹下街73號,有點熟悉……”
隨即他恍然大悟。
“那地方就是長原酒吧!”
蘇云也是一驚:“你確定?!”
平山貴自豪地笑了起來:“當然確定,我到任何地方都會記住路牌的,這是專業素養!
“那我們過去看看。”
只是,當兩人正要上車離去的時候,那名被留下來的協警立刻大喝了一聲“你們站住!”,大有拔出警棍就上來敲人的趨勢。
平山貴停下腳步。
他回過頭來,居高臨下地望著這個和他相比跟瘦猴子一樣的警察,緩緩說道:“不是‘你們’,要叫長,以及,你確定你有資格限制我們的自由?”
這警察咽了咽,旋即挺起胸膛,色厲內荏道:“不要以為海軍就可以為所欲為!”
平山貴卻沒有打算再理會他,跟在蘇云身后上了越野車,啟動,一溜煙遠去。整個過程中,這名警察到底沒敢再來阻止他們。
越野車開得很快,四五公里的路程,五分鐘左右就趕到。
此時,整條大街上都圍了密密麻麻的人,幾乎水泄不通,前面的兩輛警車似乎才剛剛到場,先前那幾名警員正在吹著哨子疏散人群。
拜他們所賜,蘇云很快就透過車窗看到了人群中央的景象。
然后……
他便再也合不攏嘴。
只見人群中央站著的,正是蘇云之前苦等半天未果的山田葉子,她披頭散,渾身是血,雙手各拿著一個被敲碎了底的啤酒瓶,地上橫七豎八地躺了三四個人。此時的山田葉子似乎喝醉了,渾然不覺自己被警察包圍,左右看了看,丟下啤酒瓶就踩在了一個躺在地上的紋身男身上,彎下腰就是一陣連續的左右勾拳,而她身下那個壯漢似乎已經暈了過去,任由被毆打的嘭嘭作響也不掙扎。
山田葉子一邊打,一邊還用嘶啞的聲音叫罵著。
“下流的廢物,我【嗶――】你媽,就你這熊樣還想上老子,老子在太平洋生撕院長的時候,你個小垃圾還在娘胎里喝奶呢!”
蘇云胯下一涼,不禁回憶起了盛田清當初被毆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時的恐懼。
這個家伙,戰斗力強的有點過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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