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云的態度很明確。
深海母體承認并信任他,甚至將深海艦隊的指揮權交出,這種行為就和他擁有極強的戰斗本能一樣難以理喻,只能被強行歸類于穿越者的天賦。但即便同樣都是天賦,有些會給自己帶來好處,比如“能夠穿上艦裝”這一天賦徹底改寫了他原本平淡的命運,讓他能夠踏足大海……
有些則禍患無窮。
大環境下,和深海扯上關系,無論怎么想都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成為深海提督這種劇情,只出現在本子上就好,真要放在現實,就算自己無心投入敵營,也必然會帶來巨大麻煩――在現自己能夠穿上艦裝的時,蘇云就曾擔心過這種天賦并不全會帶來好事,畢竟過度特殊會引起有心者的關注,甚至有可能被抓去切片研究,后來事實證明,研究有,切片沒有,看樣子海軍官方對此事并沒有太放在心上。但蘇云知道,這一方面是因為自己的名字曝光了出去,另一方面,僅僅是因為必要性不大。
時至今日,來自海底的威脅早已不再致命,人類與深海之間形成了一種微妙的穩定,沒有迫切需要打破這種穩定格局的因素存在。也許讓男人回到海洋是許多人的理想,蘇云的出現證明了這種事情不是不可能,正因如此,那段時間,在地下研究所,蘇云被采集了大量血樣以及器官細胞,并進行了全方位的測試,僅此而已。若他們能研究出什么,蘇云絲毫不會介意自己對人類做出的貢獻,至少他的安全和自由沒有受到威脅,但如果有人知道,自己能夠與深海生物溝通,并且能夠指揮它們作戰……
這恐怕是比能穿上艦裝更麻煩十倍的事。
站在海面上,望著緩緩下沉的深海尸體,蘇云下定了決心,這只深海母體,是敵非友。
“報告提督,敵人已被完全消滅!”
通訊器里傳來了五十鈴的聲音,她聽上去有些疲憊,也有些興奮。
蘇云沉默片刻,終于泛起了微笑,回復道:“這么大規模的敵群是我不曾料到的,但第一次對深海實戰,你們做的不錯。”
確認得到勝利,公共頻道里,逐漸傳來了由小到大的歡呼,還能行動的艦娘們一邊搜救著大破保護的晶體,一邊興奮地交流著剛才的細節。空氣中充滿了輕松激動的氛圍,仿佛剛才進行的不是一場賭上性命的戰斗,而是一場刺激到了極點的游戲。
蘇云被這種氣氛感染,也跟著微笑起來,只是在看到那些即將沉沒,卻仍在熊熊燃燒的深海殘骸時,這種笑容卻不知為何稍微有些僵硬。
為什么,會有種淡淡的悲戚。
果然是被那只深海母體干擾到了吧。
蘇云甩了甩頭,將這種莫名的感情甩了出去。
事情還沒完全結束呢。
“作戰計劃變更,第一水雷艦隊,準備歸航修整,第二水雷艦隊,全與第一艦隊會合,形成聯合艦隊,負責外圍護航。”
蘇云簡單下達了命令。
伴隨著五十鈴與由良的兩聲應答,第一艦的成員們隊收起了交談,加進行搜救回航準備,而4海里外,早已待命2o分鐘之久的第二艦隊也動了起來,向第一艦隊并攏。出了這種意外情況,海上巡邏自然不可能持續下去,而蘇云也急需要回到鎮守府,執行緊急行動。
原本計劃明天一早趕往39o19號鎮守府準備外務的事情,看來是要先放一放了。
……
回到港口,第一水雷艦隊開始忙碌地進行整備,進行了一場惡戰的她們今晚不需要再出港,但第二艦隊的任務還遠沒有結束。
蘇云調出了倉庫中所有的海洋監聽裝置,平均放給每個艦娘。
這種裝置的本質相當于一個小型偵測站,放置于海底可以感知到一定范圍內的深海波動,并以聲波的形式傳遞給位于鎮守府的監測站。由于很容易被路過的深海戰艦摧毀,它們通常被布置在安全線以內,基本上屬于一次性用品,只在必要的時候使用。
在蘇云的安排下,第二水雷艦隊前往鎮守府海域的5海里范圍,用海洋監聽裝置形成了一個接近半圓形的圈子,將鎮守府半島圍在中心;與此同時,他也緊急下達命令,鎮守府轉入戰備狀態,隨時準備受到襲擊的可能,并且在將事件緊急撰文提交給海軍總部,申請作戰援助。
一時間,鎮守府里雞飛狗跳,仿佛回到了當初被深海襲擊之后的情形――只不過那時候處理情況的是軍部派下來的人,蘇云直接被帶去總部接受調查罷了。
折騰到后半夜,蘇云總算制定下了接下來的應急計劃。
其一,鎮守府周圍布置警戒,這個不提。
其二,對鎮守府23人進行重新編隊,分為新第一到第四水雷艦隊,并從即時起開始進行崗哨執勤,每天三班對周圍海域進行不間斷巡邏。
其三,鎮守府整體由儲備運營狀態轉為作戰狀態,隨時準備作戰或撤離。此狀態下,由于是非戰斗型鎮守府,對深海產生的戰斗損耗將大部分由海軍總部提供。
其四,出緊急作戰物資申請,等待審核。
其五,鎮守府大量建造計劃提前,但由于沒有完整終端機系統,只能夠和作戰物資申請一起提交抽取申請,如果通過,將會和下一批物資同時運抵。
其中,前三點為立即執行計劃,第四和第五點為附加計劃,即確認將與深海開戰后,才會付諸實施,否則順延或取消。這些計劃沒有受到任何質疑和阻撓,在緊急會議中順利通過,理由很簡單,鎮守府1o海里內第二次出現有組織的深海艦隊,這就夠了。
哪怕是萬一,沒有人愿意接受鎮守府第二次被襲擊。
而對于蘇云來說,就更重要了。
在他腦海中,那股精神訊號雖然消失,卻留下了深深的不安,他總感覺那只深海母體不會就這么善罷甘休,它很有可能會有進一步的行動,而且不會很久。
正是這種預感,讓蘇云幾乎難以喘息,一步也不能停歇。
他不打算和這只深海母體取得聯系,也不打算再接通任何精神訊息,在確定了自己的這一天賦必須要被永遠埋藏在心里后,他便不會猶豫。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作出了充足準備,哪怕這只深海母體會派來后續的艦隊向鎮守府難,也無需擔心,自己要做的,只是堅定好信念。
以及在必要的時候,下定決心,將其根除。
話雖如此,但坐在提督室里,蘇云眼前卻總是浮現出那天與深海母體面對面的景象,即便是回想,那種難以言喻的美感,仍然讓他暗自心驚。
夜已經深了。
蘇云看了看時鐘,時針已經指向了凌晨1點,但他渾無睡意。知道深海背后有著什么的他,比鎮守府里的任何人都要緊張。
更何況,此時被拆分開來的第三水雷艦隊,由良、朧、潮、滿朝、朝潮與文月,共記六名艦娘,正在鎮守府進來近海巡邏,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作為鎮守府的最強戰斗力,蘇云肯定是要身先士卒出擊的。
然而,一夜無事。
……
第二天,蘇云推遲了原本的遠征任務,嚴陣以待,但鎮守府依然風平浪靜。
第三天,鎮守府艦隊主動出擊,探索了周圍3o公里內海域,這個范圍已經相當大,幾乎有四分之三的區域都是外海,但除了寥寥無幾的深海驅逐艦外,并沒有現任何異常活動。蘇云自然也在巡查艦隊中,可即便是再次回到海面上,他也沒有在收到任何來自深海母體的聯系,看來那天晚上的訊號應該和深海艦隊的旗艦有關,而并非直接由深海母體自身出。
第四天,查明3o公里內海域無危險后,按照規定,緊急狀態被解除,仍維持初級作戰狀態。
雖然還是有些擔憂,但蘇云總不能因噎廢食,初級作戰狀態下,鎮守府已經可以進行日常展,外務遠征也得以啟用,第一艦隊比原計劃推遲了半個星期出,但終究是離開了鎮守府。不過作為鎮守府的提督,蘇云本人自然是不可能脫身的,因此39o19號鎮守府的觀艦式任務,恐怕是要鴿徹底了。
然而。
第五天的一個意外,徹底改變了他的想法。
……
蘇云午覺醒來,感覺自己的身上仿佛壓了個什么東西,軟軟的,很冰冷。
睜開雙眼,他看到了……
深海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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