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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娘醫(yī)經(jīng) 第五章 和煦

作者/希行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修改屏蔽字,再道一聲新年快樂,還有謝謝玄飛和雨季來了兩位盟主的打賞,謝謝老萱萱和炎騎士的和氏璧,謝謝大家的桃花扇香囊平安符打賞,謝謝你們送我的結(jié)尾煙花哈哈。

    *************************************

    接近京城城門的時(shí)候,路邊的垂柳已經(jīng)有了蒙蒙的綠意。

    周箙勒馬停下。

    “公子要歇腳嗎?”小廝立刻問道。

    這里是城東,距離城門尚有一段距離。

    周箙沒有說話,視線看向前方路邊的一片熱鬧所在。

    那里明顯是處草市,但又不同于其他的草市,叫賣的似乎都是筆墨紙硯文房之物。

    看著周箙二人走過來,立刻引來一片招呼聲。

    “官人,這邊有茂源山新拓本。”

    “官人,上好的筆墨,附贈(zèng)挾軾。”

    周箙沒有理會(huì)徑直過去了,但卻沒能靠近墓前。

    新修了圍欄,還有人看守。

    當(dāng)然并不是官府的人,而是幾個(gè)老仆家丁。

    “讓讓…”

    小廝就要驅(qū)趕攔路的人,周箙抬手制止他。

    他沒有再上前,而是越過墓前坐著或者站著的人看過去。

    “添上了啊。”他說道。

    “是啊是啊,官人看那邊程文俞的墓是年前新添的。”旁邊的人聽到立刻熱情的說道,“好剛勁的隸書!”

    離京之前還沒有呢,這女人當(dāng)了皇后也這樣閑的隨意出宮嗎?

    周箙撇撇嘴轉(zhuǎn)身就走,讓那還要熱情介紹一番的旁人很是郁悶。

    臨近城門,大路上一陣熱鬧,一群騎馬的年輕人并家仆涌涌,路人從他們的舉止言談表明了親人重逢的歡喜。

    “….累不累?”

    “…又長結(jié)實(shí)了…”

    幾個(gè)年輕人互相捶打著,用這種方式表達(dá)親昵。

    “快走吧,父親和母親惦記半個(gè)月了,天天催著人問。”

    周箙含笑點(diǎn)點(diǎn)頭。

    眾人便上馬趕車,引得路上又是一陣熱鬧,引得路人側(cè)目,不待路人指點(diǎn),為首的年輕人便忙豎眉擺手。

    “都穩(wěn)重點(diǎn)。”他說道,“別鬧出動(dòng)靜來,讓人看熱鬧,丟了臉面失了身份。”

    年輕人們應(yīng)聲是在馬上形容收斂,家仆們也低頭噤聲,場面頓時(shí)安靜下來,緩緩前行。

    周箙露出幾分意外。

    “哥,這可不像你啊。”他笑道。

    老陜周出門都恨不得攪動(dòng)滿京城注目,沒事也要鬧出點(diǎn)事來,管它笑的還是罵的,只要被人關(guān)注就好。

    為首的年輕人轉(zhuǎn)過頭笑。

    “今時(shí)不同往日了。”他說道,“父親說了,咱們周家已經(jīng)不需要靠張揚(yáng)被人記住了。”

    家里出了一個(gè)皇后,就算躲到深山旮旯里,都有人能記住你。

    邁進(jìn)家門,父子母子兄弟姐妹們團(tuán)聚自是一番歡喜,這邊家宴熱鬧未歇,門外有人來恭賀。

    “父親,我只是歸來探親,這些人情往來還是能避就避開吧。”周箙皺眉說道。

    周老爺哈哈笑了。

    “不是別人,不是別人。”他說道,“是你姑父程家的下人。”

    姑父?程家?

    周箙愕然。

    這個(gè)稱呼真是太陌生了。

    說著話人已經(jīng)進(jìn)來了,十七八歲的年輕人,穿著上好的衣衫,走到廊下就咚咚的叩頭。

    “小的金哥兒,見過六公子。”他笑嘻嘻說道。

    金哥兒啊,周箙笑了笑。

    “你又回來了。”他說道,“你家大老爺?shù)狗判淖屇銇怼!?br />
    金哥兒抬起頭笑著應(yīng)是。

    “小的如今成親了,也當(dāng)?shù)耍罄蠣斦f能當(dāng)人用了。”他說道,“況且小的不中用,京城還有舅姥爺照看嘛。”

    這話讓大家都笑起來。

    “是能當(dāng)人用了,不是當(dāng)初在京城迷路哭鼻子的時(shí)候了。”周箙說道。

    金哥兒嘿嘿笑叩頭。

    “小的還沒謝過當(dāng)初六公子帶人尋找小的呢。”他說道。

    道謝?當(dāng)時(shí)這小子看自己跟仇人似的,隔了五六年了倒想起來道謝了。

    果然是能當(dāng)人用了,油嘴滑舌大言不慚的厲害。

    周箙搖頭笑了笑。

    周老爺這邊收了禮物,又將周箙帶回來的禮物拿出一些讓金哥兒捎給程大老爺。

    “父親什么時(shí)候和程家這么好了?”周箙對(duì)身旁的兄弟低聲說道。

    以前不是恨不得對(duì)方死嗎?如今親密的連自己這個(gè)晚生后輩歸家都要互相送禮還禮。

    “父親說,一直都好,根本就沒有不好的時(shí)候。”兄弟低聲笑道,“孕育出皇后娘娘的人家,豈是一般人家。”

    因?yàn)樗 ?br />
    當(dāng)初是因?yàn)閮杉規(guī)缀醪还泊魈欤缃裼质且驗(yàn)樗齼杉揖谷挥H如一家。

    “真是世事無常。”周箙說道。

    酒宴散去,夜色沉沉,洗漱過后的周箙坐在自己的屋內(nèi),帶著幾分舒坦吐口氣。

    “公子,公子。”小廝疾步進(jìn)來,跪坐下,“問清楚了。”

    周箙嗯了聲看著他。

    “秦公子的腿前一段是受傷了。”小廝接著說道,“之后都拄著拐,但是呢其實(shí)是沒事的,只是他好像喜歡拄著拐。”

    喜歡?

    周箙皺眉,竟然還有人喜歡這個(gè)?

    難道以前他都是喜歡嗎?既然喜歡何必讓妹妹給他治好,干脆不治好還瘸著…..

    念頭閃過,他的身子一僵。

    還瘸著,還像以前一樣…..

    周箙扶著幾案的手慢慢的攥起來。

    “…秦大人和夫人已經(jīng)帶著合家回川中了,十三公子說是要在外游學(xué)自行去了。”小廝接著說道。

    所以他們才在路上遇到他。

    游學(xué)啊。

    看起來,他學(xué)的還不錯(cuò),雖然依舊拄著拐,但跟以前還是不一樣了。

    那種灑脫自在不再是浮于表面,而是從骨子里透出來了。

    “公子,人來說明日可以進(jìn)宮。”

    有侍女從外疾步進(jìn)來說道。

    周箙哦了聲,抬起頭笑了笑。

    “好。”他說道,又催著小廝,“去把我?guī)У臇|西收拾好。”

    小廝應(yīng)聲是。

    “哦還有公子。”他又壓低聲音,“好像聽說皇帝和皇后娘娘在生氣。”

    生氣?

    周箙挑眉。

    他還敢和她生氣?

    宮燈隨著夜風(fēng)搖曳,腳步聲打破了皇后/宮內(nèi)的安靜。

    “陛下駕到。”

    內(nèi)侍拉長的聲調(diào)響起。

    伴著這聲音,殿內(nèi)的宮女紛紛屈身施禮,人帶著初春料峭的夜風(fēng)從面前過去了。

    “陛下。”

    素心帶著人上前,看著還穿著朝服的方伯琮,便讓人伺候更衣。

    “下去。”方伯琮說道。

    素心停下腳,低頭施禮一句話不說退下。

    景公公伸手帶上殿門,看著廊下散開的值夜的內(nèi)侍和宮女。

    “鬧了多久了?”他低聲問道。

    素心笑了笑。

    “一天了。”她低聲說道。

    景公公哦了聲。

    “一天了啊,那可真夠久的。”他說道,一面瞇起眼,“上一次殿下和娘娘生氣,還是在清遠(yuǎn)驛。”

    不告而別,孤身一人雨中劫殺高十四郎,讓只能空等結(jié)果的晉安郡王很是生氣。

    不過那次還沒一盞茶時(shí)間就好了。

    “這次可不一樣。”他又低聲說道,帶著幾分埋怨,“其實(shí)每一次都是娘娘不對(duì),我們殿下可是沒錯(cuò),上一次就是娘娘不告肆意,這一次娘娘竟然私自截了李太醫(yī)給陛下的書信。”

    說到這里抬頭看素心。

    “你說這對(duì)嗎?怎么能做這種事呢?”

    素心看著自己的手笑嘻嘻。

    “娘娘既然做了,就是有做的道理嘛。”她說道。

    嘖嘖嘖,景公公看著眼前的女官。

    可憐的陛下,在這皇后/宮里哪里還有半點(diǎn)天子威風(fēng)。

    就不該將改了祖宗規(guī)矩,住到這皇后/宮里來。

    在人家的地盤哪里有自己天子寢宮氣勢!

    “來人啊。”

    景公公越想越悶悶,轉(zhuǎn)頭喊一個(gè)內(nèi)侍過來。

    “殿下的宵夜快些送過來。”

    “娘娘的也要一份。”素心忙跟著說道。

    這是特意給陛下做的!景公公握著拂塵心里喊道,最終到嘴邊只能是輕輕的哼了聲。

    欺負(fù)人!

    寢室內(nèi),程昉看著坐在自己對(duì)面的方伯琮。

    “李太醫(yī)只是一知半解,打聽到的事并非全面,他說那些聳人聽聞的話,你看到了白白擔(dān)心,我不想讓你擔(dān)心。”她說道。

    “騙子!”方伯琮看著她吐出兩個(gè)字,“你以為我會(huì)信嗎?”

    “你不信我,信他?”程昉笑道。

    方伯琮看著她,神情木然。

    “你那時(shí)候是不是一心赴死?”他說道。

    “做事就是要有一心赴死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精神才對(duì)。”程昉笑道。

    “阿昉!”方伯琮拔高聲音打斷她。

    程昉看著他再次笑,伸手要拉他的衣袖。

    方伯琮甩手避開。

    “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的。”程昉笑道,再次伸手,這次動(dòng)作快拉住了方伯琮的衣袖。

    “甜言蜜語沒用。”方伯琮說道,“我在,只是用來給你安排身后事的。”

    說道身后事三個(gè)字,他的聲音不由微微啞澀。

    她竟然真的會(huì)死去,根本就不是她說的有自己在只要封了后就能救她平安無事,明明還有時(shí)間限制,過了這個(gè)時(shí)間,就是封她當(dāng)皇帝都沒有用,這個(gè)騙子!

    只要想到如果再晚那么幾天,她就真的不存在了,呼吸都要停止了。

    他一反常態(tài)的勤政,屏退了朝臣停止了朝議,在勤政殿整整走了一天。

    “你能給我安排好身后事,我自然了無牽掛。”程昉笑道,將他的衣袖往自己身邊拉了拉,“人固有一死,能安然無掛的死是天大的幸事。”

    “又胡說八道。”方伯琮說道,用力抽回衣袖,“你為什么總是想著死,而不想著生,我就是生氣你這一點(diǎn),你為什么從來不想著自己,只想著別人?”

    說到這里,他半跪起身,看著程昉。

    “阿昉,你能不能對(duì)自己好一點(diǎn)?”

    柔和宮燈下女子看著他點(diǎn)點(diǎn)頭,伸出手撲過來抱住他。

    “有你在,我以后可以對(duì)自己好一點(diǎn)了。”她說道。

    “別花言巧語的。”方伯琮要推開她。

    程昉抱著不放,貼在他身前笑。

    “以后我就只對(duì)自己好。”她說道,“我最重要,我是方伯琮最重要的人,我已經(jīng)死過兩次了,我現(xiàn)在只想好好的活著,和方伯琮一起好好的活著。”

    方伯琮扶著她的肩頭想要推開她,但最終還是舍不得。

    “你這個(gè)騙子,就會(huì)騙我。”他說道。

    程昉抬起頭對(duì)他笑。

    “因?yàn)檫@世上只有你愿意讓我騙。”她說道。

    大大的波光粼粼的眼看的讓人眩暈。

    “方伯琮。”她又軟軟的喊了聲,伸手勾住他的衣襟,“我來給你更衣吧。”

    聽的內(nèi)室低低的若有若無的喘息聲起,貼在殿門外聽的景公公站直身子嘆口氣。

    “去吧去吧。”他對(duì)端著宵夜來的內(nèi)侍們擺擺手說道。

    “那過會(huì)兒再送來?”為首的內(nèi)侍問道。

    景公公撇撇嘴,看著食盒。

    “不用了。”他說道,“哪里還顧得上吃這個(gè)。”

    看著內(nèi)侍們魚貫退下,皇后寢宮陷入夜色寧靜。

    景公公慢悠悠的走向偏殿,一面掐著手指算。

    “雖然說生氣生了一天,可是見了面還是沒用。”他自言自語說道,“竟然還不如上一次,這次連一盞茶的功夫也沒用了,真是一次不如一次啊。”

    ………………………………………..

    昏昏的室內(nèi)氣息漸漸平復(fù),空氣里散發(fā)著若有若無的靡靡。

    “要不要喝水?”

    醇厚還有些沙啞的男聲問道。

    有女聲帶著幾分慵懶嗯了聲。

    帳簾掀開,一個(gè)修長的身影跳下臥榻,從一旁的泥爐上倒了一杯水又疾步過去。

    半攬著懷里的人喝了半杯,余下的他仰頭一飲而盡,將水杯就手扔在臥榻下。

    “不許睡。”他搖著懷里的人說道,“事情還沒說完呢。”

    程昉就笑起來,伸手環(huán)住他的腰,臉貼上他還發(fā)燙的赤/裸的胸膛。

    “那你接著說。”她說道。

    “你別摸我。”方伯琮說道,“你自己睡一邊去。”

    程昉噗哧噗哧的笑了。

    “不行。”她說道,將人摟的更緊,“我喜歡抱著人睡。”

    說到這里停頓下。

    “以前沒人抱,現(xiàn)在有人抱了。”

    這句話讓方伯琮伸到她肩頭的手便由推變成了抱,旋即又回過神。

    “又扯開話題了!”他說道,將懷里的人搖了搖,“你說,以后還這樣做不?私自攔信,你要不是心虛,怎么會(huì)做出這種事?”

    “以后不會(huì)。”

    身前的人將頭晃了晃,發(fā)絲以及小小的鼻頭蹭的他頓時(shí)冒出一身火。

    但懷里的人卻在這時(shí)翻身滾下去用被子將自己裹起來。

    “快睡吧,今日耽誤了一日朝事,明日再君王不早朝,我又要被罵了。”程昉笑道。

    這個(gè)騙子!

    方伯琮翻身壓過去,將人帶被子一起壓住。

    “明明是你故意的!”他咬牙說道,一面咬住了面前小小的耳垂,聲音變的含糊,“說的好像我多沒用,看看誰明日起不來。”

    …………………………………………..

    帳子里漸漸的明亮起來,方伯琮將手枕在脖頸下看著帳子,再轉(zhuǎn)頭看身旁的人。

    程昉安穩(wěn)的睡著,錦被滑下,露出精巧的鎖骨。

    如今的天氣還有些寒,方伯琮伸手將被子給她拉上,手碰觸到脖子不由一頓。

    曾經(jīng)的埋藏在心底的記憶翻騰而出,讓他身子僵硬,還有些微微發(fā)抖。

    “阿昉。”他忍不住喚了聲。

    程昉依舊睡著。

    其實(shí)沒必要說,都過去了。

    方伯琮想要收回手。

    可是,有些事不說就可以當(dāng)作不存在嗎?就沒有人知道嗎?

    天知地知我知,怎么能算是沒人知道呢。

    “阿昉。”他用手推了推程昉,拔高聲音喊道。

    程昉微微睜開眼嗯了聲。

    “阿昉。”方伯琮俯身再次喚道,“有件事我和你說…..”

    程昉翻個(gè)身。

    “我知道了,起不來的是我。”她懶懶說道。

    方伯琮忍不住笑了,伸手撫她的肩頭。

    “不是這個(gè)。”他說道,停頓一下,“阿昉,你昏迷的時(shí)候,能聽到感覺到外界的事嗎?”

    程昉嗯了聲,微微轉(zhuǎn)頭,睜開的眼帶著幾分迷離。

    “什么?”她問道。

    “我那時(shí)候給你喂水喂藥,帶你游園觀花,還帶你晨練。”方伯琮笑道,貼近她,“你都知道嗎?”

    程昉看著他一刻,似乎在認(rèn)真的想,然后在枕頭上搖搖頭。

    “昏迷了,怎么會(huì)知道。”她說道,說到這里又沖他笑了笑,“你現(xiàn)在和我說了我就知道了。”

    方伯琮笑了,看著她。

    “你騙我對(duì)不對(duì)?”他說道,“你,肯定知道的。”

    他坐正身子,輕輕嘆口氣。

    “你知道我對(duì)你的這些好,也知道我曾經(jīng)想要…..”

    那雙放在脖頸里的手,只要那么一用力,就能掐斷脆弱的纖細(xì)的呼吸,一切都不再存在了。

    如今的一切都不再存在了。

    他曾經(jīng)要親手掐斷自己能擁有的一切。

    這就是他啊,丑陋的可怕的卻無可回避的他。

    一只手伸出來握住他的手。

    “方伯琮,我不太喜歡也不在意別人想什么。”程昉說道,“我只是看別人做了什么。”

    方伯琮看著她,枕上的女子平臥著,青絲鋪在身下,帶著淺淺的又淡然的笑。

    “你不也是這樣嗎?”她說道,“你想過如果你和我的四哥哥一同遇難,我會(huì)救誰嗎?”

    方伯琮看著她,握緊了她的手。

    誰騙了誰,誰又負(fù)了誰,可是他還是舍不得她,她也沒有計(jì)較他。

    他們還是在一起,只要在一起,就是心安和快樂。

    受傷又沒關(guān)系,遲疑沒關(guān)系,什么都沒關(guān)系。

    世道已經(jīng)如此艱難又無情,只這一個(gè)舍不得就已經(jīng)足夠了。

    聽著帳外腳步聲離開,寢宮內(nèi)恢復(fù)了安靜,程昉翻個(gè)身面向里輕嘆一口氣。

    她已經(jīng)遇到過一個(gè)想了又這樣做了的人,如今遇到想了卻沒有做的人,這便是上天給她的補(bǔ)償和恩賜吧。

    她閉上眼微微笑蹭了蹭錦被安穩(wěn)的睡去。

    最近越發(fā)的愛睡了,是因?yàn)閺膩頉]有睡的如此的安穩(wěn)的緣故吧。

    …………………………………………..

    太后從方伯琮手里接過藥碗,示意宮女捧茶。

    “陛下幸苦了。”她說道。

    臥榻上的太上皇也看著方伯琮。

    “你,自己,做主。”他遲鈍的吐字說道。

    方伯琮搖搖頭。

    “那怎么成,還是要父皇多加指點(diǎn)。”他說道。

    太上皇的臉上艱難的浮現(xiàn)一絲笑。

    “好。”他說道。

    雖然是醒來了,也能說話了,但太上皇的精神還是一日比一日的不好了,喂過藥便沉沉的睡去了。

    太后和方伯琮退了出來。

    “陛下。”太后說道,“太醫(yī)們的意思是,要做準(zhǔn)備了。”

    方伯琮神情幾分哀傷。

    “陛下,已經(jīng)很好了。”太后含笑說道。

    方伯琮點(diǎn)點(diǎn)頭。

    “還有一件事也要準(zhǔn)備一下了。”太后想到什么說道,“如今宮里也安穩(wěn)了,朝堂也安穩(wěn),又到了開春,后/宮可以充填新人了。”

    方伯琮看著太后似乎有些驚訝。

    “等太上皇萬一…”太后視線向內(nèi)看了眼,含蓄說道,“守孝要三年,妃嬪的事便不宜了,陛下,您也不小了,宮里該多添些人,也該多添些孩子們了。”

    方伯琮笑了搖搖頭。

    “娘娘,我沒想后/宮再添人。”他說道。

    太后一愣。

    “陛下,這怎么行?”她皺眉,想到宮里的傳言,“皇后那里老身去說,這些后/宮事,陛下就別操心了。”

    方伯琮笑了。

    “不,后/宮事也是家事。”他說道,“而且娘娘,我如今坐這個(gè)天下,不是為了我,是為了宣文太子。”

    太后再次愣了下。

    方伯琮坐上這個(gè)皇位,的確不是自己一心求的,這個(gè)別人不信,她卻是信的,只是這和后妃們有什么干系?

    “我是來替宣文太子守天下的,不是來享樂的。”方伯琮說道,“我們夫妻兩人就夠了,安安穩(wěn)穩(wěn)的,不想在宣文太子的家里再添些外人了。”

    這樣啊…

    太后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門外傳來內(nèi)侍的急報(bào)。

    “陛下,陛下,娘娘不好了。”

    這一句話喊的方伯琮和太后都魂飛魄散。

    “娘娘讓人請(qǐng)了太醫(yī)。”內(nèi)侍說道,“偷偷的去請(qǐng)的,早上起來的時(shí)候還吐了,素心不讓外說呢。”

    這個(gè)女人!

    就知道她就會(huì)哄他!

    方伯琮疾步而去。

    “快去看看怎么了。”太后急急的催人跟著去,“上一次的事就夠嚇?biāo)廊肆耍蓜e再來一次。”

    太后/宮里的內(nèi)侍忙應(yīng)聲去了。

    太后在殿內(nèi)急得坐立不安,還好不多時(shí)內(nèi)侍就回來了。

    “恭喜娘娘,賀喜娘娘。”內(nèi)侍眉開眼笑的施禮說道。

    喜?

    太后一愣。

    “哎呀,我知道了。”一旁的安太妃喊道,一拍手,“皇后娘娘是有身孕了!”

    又是吐,又是請(qǐng)?zhí)t(yī)的…..

    太后覺得心跳咚咚看著內(nèi)侍。

    “可是如此?”她問道。

    內(nèi)侍笑著施禮。

    “是,太醫(yī)剛確診了,是喜脈。”他說道。

    太后一顆心落地人也坐下去。

    “謝天謝地!佛祖保佑!”她合手念佛。

    “娘娘,念錯(cuò)了,該謝道祖保佑的。”安太妃提醒道。

    太后瞪她一眼。

    “還在這里坐著干什么?”她說道,“還不快去道賀。”

    安太妃笑嘻嘻的起身。

    “多帶著銀錢。”太后在后又淡淡說道,“掌管后/宮事,你撈足了油水,出手大方點(diǎn)。”

    安太妃頓時(shí)哭喪臉回頭。

    “娘娘,冤枉啊,臣妾沒有啊,臣妾窮啊。”

    …………………………………………………………..

    后/宮里人不多,太妃們恭賀之后便散去了,皇后寢宮里只剩他們夫妻二人。

    方伯琮似乎有些手足無措,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孩子沒事吧?”他再次問道。

    昨夜癲狂,這,這,此時(shí)心里后悔死了。

    “你都問了十幾遍了。”程昉說道,“有沒有事我不知道嗎?”

    方伯琮哼了聲。

    “我才不信你。”他說道,又趕著讓太醫(yī)來,“問清楚要如何做。”

    “陛下太過小心了。”素心掩嘴嘻嘻笑。

    方伯琮沒理會(huì),徑直出去詢問太醫(yī)了。

    程昉坐著室內(nèi)神情有些怔怔出神,手不由放在腹部。

    竟然….有身孕了….

    夜色里,方伯琮再次驚醒,這一次一摸身邊是真的空空無人了,不是方才是自己做噩夢,他忙坐起來,看到程昉站在窗前。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他一疊聲的問,有些踉蹌的下來。

    程昉回過頭看著他一笑。

    “沒有。”她說道。

    春日的月光下女子的笑容有些虛浮。

    “又騙人。”方伯琮說道,握住她的手,凝眉沉臉,“到底怎么了?一天都心神不寧。”

    程昉沉默一刻。

    “其實(shí)我撒謊了。”她說道。

    方伯琮一怔。

    “這世上我不是除了作詩什么都會(huì)。”程昉說道,抬起頭看著他,“我,沒學(xué)過,怎么養(yǎng)孩子。”

    方伯琮看著她,忍不住哈哈大笑,但笑著笑著又有些心酸。

    學(xué)了的這些是怎么求生不死,卻到底是因?yàn)樯牟灰祝踔炼紱]有奢望會(huì)活著,更別提生兒育女。

    他伸手將她攬入懷中。

    “阿昉,別擔(dān)心。”他說道,“我會(huì)。”

    程昉抬頭看他。

    “你會(huì)?”她問道。

    方伯琮一笑。

    “我很喜歡孩子,我是看著懷惠王、宣文太子還有公主們出生長大的,我還親自照料他們呢,只是,那是別人的孩子,不太喜歡被我照料,我就只能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他說道,“所以你放心吧,現(xiàn)在我們有孩子了,我來教他,我來教你。”

    程昉看著他,眉頭散開,微微一笑,抱住了他。

    “好。”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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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千字的奉送,番外到此結(jié)束了。

    謝謝大家一年的陪伴,雖然不舍,但宴席還得散,謝謝大家讓這場宴席成為一場盛宴,最后求一次票,粉票以及年度作品票,謝謝大家讓這場宴起的盛,落幕也盛,謝謝大家,下本書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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