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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蕓楚親自下廚做了飯菜,一桌膳食中,少不了蓮葉土培燒鵝,醉螃蟹和牛奶雞蛋醪糟,還有幾個清炒小菜,鴛鴦壺中是上好的鴛鴦醉。
嚴梓筱看著一桌美食,突然想起上次,她在吃食中下了迷藥,企圖逃離皇宮,他又想起不久前嚴語嫣說的那一句“莫要太信任她!”今日的這一幕,何其相似,他看了一眼穆蕓楚。
碗里和龍鳳酒盞中早已經盛了飯食和美酒,穆蕓楚靜坐在桌邊,等著他。
“你懷有身孕,還是不要喝酒了!”嚴梓筱伸手去拿穆蕓楚手邊的鳳盞,穆蕓楚卻先他握住了酒盞,道“一杯不會有事,當初我們喝合巹酒,我不是也有身孕嗎!”她看著嚴梓筱。
想起那夜,嚴梓筱心下咯噔一下,收回了手。
穆蕓楚不說話,拿起筷子剛要夾菜,十圣子卻推開殿門而入。
穆蕓楚蹙眉問道“這么晚,你來做什么?”
“晚嗎?”十圣子看了一眼殿外,天色的確已經不早,陰沉的天氣,比平時晴朗的天顯得更黑一些。
“我聽說你醒了,便來看看!”他像個大人一般,很自然地坐在了穆蕓楚和嚴梓筱旁邊的凳子上沖玉娥道“我也還未用晚膳,加一副碗筷過來!”
玉娥早已經習慣了十圣子人小鬼大,趾高氣昂的指派,相處時間久了,覺得這個看似臭脾氣的小孩子雖然愛裝深沉,但是比那些虛偽造作的人討人喜歡,最重要的是,他這些日子陪著穆蕓楚,的確讓她心情好了許多。于是玉娥迅速跑去拿碗筷。
“這是什么,看著挺好吃的!”十圣子端起穆蕓楚的醪糟問“是你做的?”
“這碗涼了,我再讓人給你盛一碗!”穆蕓楚伸手去奪。
十圣子迅速躲開,道“溫度剛好,再盛的未免太燙,下不了口!”說著,端著碗向嘴邊送去。
“啪”一聲,所有人都驚呆了,玉娥立在殿門口看著穆蕓楚,嚴梓筱也眉目蹙起。
“你這女人真是小氣,不就是一碗湯嗎,不給就不給,何至于此!”十圣子很是淡定地說著,又端起了嚴梓筱面前的碗“我喝七哥的!”,說著,將碗遞近唇邊。
“夠了!”穆蕓楚又抬手打掉了十圣子手中的碗。
嚴梓筱更是確定,眉目頓時憤怒,看著穆蕓楚,沖外面吩咐道“暗衛,守好鳳翔宮,不許任何人進出!”
“你們,都進來!”他沖在門口的玉娥,清淺,水緲和風沁道。
“關上殿門!”
玉娥關了殿門。
“說吧,這次是什么?”嚴梓筱看著穆蕓楚,平靜地道。
穆蕓楚坐著,不說話,十圣子也平靜地坐著。
嚴梓筱突然起身,一把掐住穆蕓楚的下巴,怒瞪著她道“既然做了,為何現在不敢承認了?”
穆蕓楚看著嚴梓筱,卻一個字都不愿吐露。
“好,穆蕓楚,你很好!”嚴梓筱丟開她,沖玉娥幾人道“朕今日沒胃口,這些膳食,是圣后辛苦做的,不可浪費,賞給你們,現在就吃了,一口不許剩!”
“不可以!”穆蕓楚擋在桌子邊,張開雙臂看著四人。
“主子賞奴才飯食,有什么不可以?”嚴梓筱說著,緊緊扣住她的手腕,將她禁錮在自己身邊,話畢,沖四人道“你們想抗旨嗎?”,一句話,帝王威嚴盡顯。
“吃!”他沖四人怒道。
玉娥第一個拿起筷子夾菜送進口中。
穆蕓楚兩眼一直盯著酒壺和酒盞。
四人吃了所有的飯食,放下了筷子,無事。
“還有湯,還有酒水!”嚴梓筱沉聲道。
玉娥又拿起勺子舀了湯送進口中,清淺和風沁,水緲照做,四人立定,看著嚴梓筱。
“酒水!”嚴梓筱道。
玉娥又拿起酒壺往嘴里灌酒,傾淺,水緲和風沁照做,一壺酒見了底,四人依舊無事。
嚴梓筱瞇了瞇眼,掃了一眼掉在地上的兩只碗和桌上的龍鳳酒盞,說道“圣君和圣后賜酒,你們將龍鳳酒盞中的酒水也喝了!”
“不,不”穆蕓楚沖四人搖頭,眼淚簌簌而落。
“喝!”嚴梓筱大喝一聲。
“不,不”穆蕓楚看著四人,一直重復著這兩個字。
玉娥端起酒盞,沖穆蕓楚一笑,送到嘴邊。
“不!”穆蕓楚掙脫嚴梓筱的手,撲上去打掉了玉娥手中的鳳盞,傾淺卻將龍盞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穆蕓楚看著傾淺,痛苦地話也說不出來,只是看著她流淚。
“小姐,您說過活著就有希望!”傾淺丟下一句話,笑著向后倒去。
玉娥和風沁,水緲并沒有哭泣,看著傾淺直直倒在地上,嘴角流著黑血。
穆蕓楚趴跪在傾淺身邊,一手痛苦地捶打著自己的心口,卻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只是一直“啊,啊”地叫著。
“你就這般恨我,要與我同歸于盡?”
穆蕓楚扭頭看著嚴梓筱,面無表情道“你假借為先帝守喪,將我困頓皇宮,后以我腹中的孩子要挾,讓我嫁你為后,再以云暻為要挾,在酒水中下藥讓我迷了心智,逼我與你行房,以為我解毒為由將我當做自己的解藥,我恨你入骨,此生難平!”
嚴梓筱面色大變,前面幾句他聽得明白,但是什么叫做以給她解毒為由,將她當做自己的解藥?
“解藥?”嚴梓筱皺眉。
“我體內的蠱毒是你的好父君所種,但是我只是你的解藥,而非你是我的!”穆蕓楚慘笑道“所以什么要我活下去,要為我解毒,全是你嚴氏的謊言!”
嚴梓筱頓時反應過來,看著穆蕓楚,良久,才問“誰告訴你的?”
穆蕓楚只是慘笑,并不說話,玉娥幾人卻是驚呆了雙目,這才明白,為何小姐體內的蠱毒一直未解,她們頓時眼神痛恨地看著嚴梓筱。
“你告訴我,是誰告訴你的?”嚴梓筱上前緊緊扣住穆蕓楚的雙肩,使勁搖晃“你告訴我,是誰告訴你你是我的解藥的,是誰?”
穆蕓楚笑看著他,眼淚一串串滾落,她并未下毒,但是嚴語嫣如何會放過她,她不下毒,難保其他人不會。
小泉子推開大殿的門,顫顫巍巍道“圣君,御史臺的眾位大人…隨著賢妃娘娘往鳳翔宮來了!”
“滾!”嚴梓筱大吼一聲,小泉子嚇得頓時退了出去。
嚴梓筱氣急敗壞的拉起穆蕓楚,沖出了大殿,“將她們給押來!”他沖暗衛下令,而后沖沖出了鳳翔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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