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馬揚鞭,一路不停歇,云終于在兩日又一夜之后到了天齊皇城,守城侍衛(wèi)見來人一身月白云紋錦袍,雖看看不清相貌,卻知道,普天之下,從來只有云王府的世子才能將一身白穿的如此尊清玉貴。
守城侍衛(wèi)急急忙忙打開城門,直到看不見云的身影,才將城門又關(guān)上。
云進城,并未往云王府而去,而是一路打馬直接往皇宮飛奔去。
宮門早已關(guān)閉,宮門口的侍衛(wèi)首領(lǐng)見來人身下的馬不停蹄子,站在城樓上正要厲喝,卻見來人一身白衣,風(fēng)塵仆仆,細心一看,是云王府的世子,當(dāng)即蹙眉。
“這么晚了,世子卻要進宮,有事?”他自喃著。
“開宮門!”云高舉手中的令牌,聲音依舊溫潤。
“卑職斗膽,敢問世子夜入皇宮,所為何事?卑職好去稟報圣君!”
“開門!”云聲音稍帶威壓。
首領(lǐng)抵抗不住這種泰山壓頂?shù)臍鈩荩掖遗芟鲁菢牵趯m中當(dāng)值數(shù)年,從一小兵到今日的首領(lǐng),自然知道,世子進宮,從來不必通報,不必看時辰,這是太厚在世時定的,也不知為何,先帝偏偏允了,直到新君繼位,也未曾改變。
他親自打開宮門,笑道“世子請!”
云斜睨了他一眼,為說話,只是翻身下馬,匆匆進了宮。
看著云離開的背影,首領(lǐng)渾身一冷,從未見過世子如此神色匆匆,也未見過他如此駭人的神色,一個眼神,仿佛就會將人千刀萬剮了,他暗暗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云一路直往御書房而去,他知道,嚴梓筱雖后宮有人,但是從穆蕓楚離開,他除卻常常在夜深人靜時去鳳翔宮,從來不去其他各宮,最多的時候,是將自己關(guān)在御書房批閱奏折,處理國事。
小泉子守在御書房門口,已經(jīng)深夜,過了子時,圣君還不休息,他也不敢怠慢,哪怕一個哈欠接一個哈欠,也得守著。
小泉子捂著嘴打了一個哈欠,雙目惺忪,一睜眼,一縷月白映入眼簾,正在靠近。
這一下,他也不瞌睡了,晃了晃腦袋,再向前探探,看清來人是云時,也愣怔了片刻,這夜深人靜的,宮門早已關(guān)了,世子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小泉子尚未回過神,云已經(jīng)到了他面前,他看了一眼燭火通明的御書房,將目光移到小泉子身上,開口道“去通報一聲!”
小泉子這才收回神思,身子一晃,清醒了。
“世子!奴才見過世子!”
“嗯!”云點頭“去通報一聲,我要見他!”
小泉子自然知道云口中的“他”是說圣君,雖是君臣,但是他卻從來不像別的臣子一般,在圣君面前從來不行君臣之禮,也從來沒有君臣之別,他對圣君的稱呼,近了便是“你”,遠了便是“他”,怒了便直呼其名,小泉子早已經(jīng)習(xí)慣。
還不是因為圣后,這兩個從小一起長大的人,如今才會成這種情況,小泉子心中腹誹,但是他不知道的是,造成他們疏離甚至敵對的,不是一個女人,而是當(dāng)今圣君的爹,先帝。
“世子稍事片刻,奴才這就去通報!”丟下一句話,小泉子便輕輕推開御書房的門進去。
嚴梓筱正坐在玉案前,卻未處理國事,也未批閱奏折,只是手中拿著一根金鳳流蘇朱釵出神。
小泉子認得那支朱釵,是圣君與圣后大婚之日,圣君親手戴在圣后發(fā)髻上的,當(dāng)初送圣后離開,什么東西都沒帶走,圣后離開之后,圣君命人封了鳳翔宮,常常一人在夜深人靜時去,一座便是一夜。
看著這樣的圣君,他心中不是滋味。
嚴梓筱只是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手中的金釵出神,并未意識到有人進來。
小泉子輕手輕腳地走到玉案前,輕聲道“圣君,世子來了,說要見您,現(xiàn)在殿外候著!”
嚴梓筱收回思緒,問道“誰?”,他聽清了小泉子所報,卻不知為何要問,一開口便問了。
“世子!”
嚴梓筱蹙了蹙眉,云當(dāng)時來與他談條件,后來南宮宇自刎于軍前,云收復(fù)失地,收服叛軍之后便一走了之,前幾日肖逸邯與云嵐,云芝,云溪返京,并不知道人離開之后,去往何處,但是嚴梓筱知道,他既然知道穆蕓楚還活著,必定會去找她,只是如今,他為何又進宮了?還是深夜?
“就他一人?”
“不是我一人,你還想有誰?”
嚴梓筱話音剛落,便傳來云一貫溫潤的聲音,只是有些涼寒疏離。
小泉子打了個哆嗦,世子何時進來的?他連聲音都未聽到,想到上次二人在御書房大打出手小泉子心中更是驚駭,他抬頭看著嚴梓筱。
“你下去!”嚴梓筱擺擺手道。
“是!”小泉子頷首,躬身退了出去。
“交易已完,你此時進宮,難道是來與我敘舊?”嚴梓筱看著云挑眉笑問,卻笑意不達眼底。
云不答,緩悠悠落座,端起茶碗斟著茶,緩緩開口道“我應(yīng)你的事做到了,你應(yīng)了我的,卻食言了!”
“花傲已經(jīng)被廢去武功,如今關(guān)在黑水牢,雖我并不知十八誰將他送來給我,但是我可以確定,此人必與她有關(guān),送他來的人,附帶了一封書信,當(dāng)初在南海,花傲與肖敏君,肖宛如,還有肖玉剛的養(yǎng)子養(yǎng)女,也就是肖敏君的一雙兒女,偷襲了她,差些要了她的命!”
“還說當(dāng)時東盈他們也在,花傲的護法長老或被殺,或被廢去武功,普天之下,能傷及他們的,除卻四怪之外,我想不到別人!”
聽著嚴梓筱的話,云微微蹙眉,他從始至終沒有提孩子,是不知道,還是故意不想他知道?
“她當(dāng)初在此地說的,可是屬實”他問。
嚴梓筱一愣,一時未反應(yīng)過來云此言何意。
“當(dāng)初在此,她說腹中有了你的骨肉,可是屬實?”
嚴梓筱蹙眉,他知道了什么?難道……
“你見到她了?”他不答反問。
“如今我在問你,她腹中的骨肉,可是姓嚴?可是你嚴梓筱的骨肉?”云終于忍不住,起身揪住了嚴梓筱的前襟“嚴梓筱,她腹中的骨肉,究竟是誰的?”
嚴梓筱輕聲一笑“當(dāng)初她不是說的很清楚?云”他一把扯掉云的手,拂了拂錦袍,看著他道“你莫不是以為是你云的種?再說,就算你心中有疑,她當(dāng)時脖間的紅印,你可是看的清楚,我與她,早已有了肌膚之親,有個孩子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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