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 may 26 20:07:38 cst 2016
在貴山工作時間稍長一點的都知道,貴山的特點,幾乎每次干部調整之前,都要熱鬧一回,總有人要生事,街面上總要傳出一些奇談怪論,甚至是無中生有,牽強附會地編造出一些事實而非的消息。或是街談巷議,或是傳單,小字報。并且一路傳一路擴大,街頭是芝麻,到街尾就成了西瓜。這些情況,與城里人煙相對密集,街道四通八達并且又都集中到一個點上有關系.貴山縣城的布局,要是從天上往下看,就像一把打開的扇子,從扇把掛墜飾的地方就是西門橋,橋頭一邊是廣場,有兩個標準足球場大。
廣場連著褲襠口,為什么這樣叫?因為眼前是左右兩條大街,左邊叫幸福路,右邊叫和美路,兩條街的交匯處,是縣城最繁華的地帶,餐飲,百貨,銀行,郵電等都聚在這里。每天傍晚,吃過飯出門溜達的人們都要在這里聚散,各種信息就被帶來這里經過匯聚,梳理,醞釀,傳播出去。這就是貴山縣城的一景。甚至開往各區各鄉鎮的農公車,縣機關下去的各鄉鎮上來的小車,都自然而然要從這里經過。所以,當高坡區的齊國慶乘坐的小車從幸福路轉到和美路,再拐進她姐家,短短十多分鐘,就聽到了傳單的故事。
齊國慶今天進城,準備給縣長送石頭。為這塊石頭,耗去了整整三個多月時間。半個月前才算完成任務。
石頭在蒿芝村一個穆姓人手里。他是個民辦教師。他親自來見齊書記,聽說齊書記要找山里的奇石,現在他就有這樣一塊。
他朋友的父親去世埋葬的那天,他去幫忙。幾十人在山上忙活大半天,不見下面的人送飯來。由他下來催促,半路上不小心跌進一個山洞。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頭距離一塊石頭不過五公分遠,再近一點,腦袋就碰開花了。不過稀奇的是,洞口的光線照亮了石頭,模模糊糊看見一個字,他因為有點文化,對這個字有更深一層意思的了解,他把塊石頭抱出洞,回到家,發現自己的腿壞了,竟然一直不覺得。有人聞訊到他家看了石頭,出了高價,他舍不得賣。覺得這是上蒼的安排。這是他的原話,真不真實只有他自己知道。齊國慶看到這塊石頭時,差不多要喊出聲來,但他壓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自從第一塊石頭被那余蘊搶去給了馬副縣長,為了交差,他實打實給盧躍進作了匯報。他的意思是我這頭是完成了任務的,半路因為安排人不周到,被活搶過去了,不能全怪與我。小林不會說假話,還有一個人為他出面。岳父不放心,找人打聽了下來,那老頭在城里是個狠角色。齊國慶不怕,親自去見了鄭義。反被他訓了一頓。鄭義罵他不務正業,給什么人找石頭,也不應該這樣,要把心思放在為老百姓辦事頭上。鄭義把他的500元定錢原封未動還給他。要是他對待小林還那樣,還要繼續找什么石頭的話,他就把這些丑事給抖露出來,讓縣委,地委,甚至省委知道。
齊國慶給鄭義承認了錯誤,沒有再對小林再怎么樣。不過石頭的事還是一直放不下。鄭義老頭不了解真相,不是他齊國慶想要找什么石頭去邀功領賞。他了解下來,龔縣長本身對這個不感興趣,找石頭一定另有原因。要是為了縣里的發展,開發點什么土特產或者文物拿去搞協調,那不應該算是錯誤行為。到底是不是這樣,他曾經想親自去問一下,過一會又反悔,萬一縣長說,石頭就要那一塊,無論如何要給我找回來,他就沒辦法。怎么好去見馬副縣長,詢問石頭去了哪里?好在這段時間龔縣長不在縣里,盧躍進也很少下來。
第二塊石頭現身了,而且和前面那塊比起來,更有特點。齊國慶找到穆老師,仔細查問了一番,有沒有一個老頭矮矮的,瘦瘦的,講東北口音的,來找過石頭?有沒有什么人提著照相機來給石頭照相?都沒有。穆老師堅定地說除了我直接給你齊書記說之外,再就是我的家人,但他們不懂這個。那石頭放在只有我一個人知道的地方,所以你的擔心都不必要。齊國慶就提出來給他買那塊石頭,他大學的老師喜歡。穆老師開始說任何人不賣。再去第二次時,支支吾吾起來。第三次,齊國慶直截了當:一句話,賣不賣。穆老師吞吞吐吐,說了一番他現在的苦楚。他考了兩次沒有得到轉正,有人給他說,這款石頭就是救命石。這應該要應驗了吧。所以石頭不賣,但要有人能夠解決他這個問題,可以拱手相送。齊國慶也給他說了實話,民辦教師轉正為正式教師要經過考試,考不過關就不能轉,你不能存有僥幸,一定要考好,達到分數線,就都好說。他強調轉正審批權在縣教育局,區里面沒有這個權力,不過他可以出面,找相關領導協調。穆老師看到了書記的誠意,就把石頭交給了他,要他寫個收條:收到穆賢良奇石一塊,因此石無價可估,而區里因建設需要,答應解決其實際困難(轉正問題),故無償轉讓。經手人齊國良。
齊國慶帶著石頭進城,先放在他姐家。她家一是房子寬有兩層,石頭放在樓上保險,二是距離龔縣長家較近,抱過去方便。為什么不交給盧躍進呢?齊國慶被他訓過以后,心里一直不安逸,受到了委屈。無論怎樣,我年齡稍大一點,又在基層干了這么多倆,作為組織部長,干部之家的家主,動輒那樣生氣發火。大家都在干工作,沒有哪個在為私事亂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板起臉熊人。這樣的領導,不親近也罷,保持距離最好。
齊國慶出門上街,買點菜回姐家,每次來他都要這樣。他在廣場附近聽到了傳單的議論。心想無風不起浪無水不行船,龔縣長難道真要走啦?將信將疑回來,等姐夫下班回家,就托他問一下金鑫大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姐夫的哥衛金鑫就在組織部上班,不可能不知道真相。姐夫就去了衛金鑫家。
衛金鑫這段時間正被自己的事搞得焦頭爛額。衛全新已經講了,到處關節都打通了,已經到了龔祥興那里了,就等他一句話了,他給盧躍進打電話,或者說一聲,盧躍進馬上就辦手續。給盧躍進匯報時,他有意提到衛全新,是他老叔,很關心他的事。盧躍進點頭表示知道,眼神里也流露了某種意思。好吧他就等。可是這句話等了兩個星期了。是因為傳言讓他心里不舒服,將所有事情都擺起?還是真的要走了,也沒有必要再做誰任的人情啦?昨天又給衛全新打電話,詢問此事,衛全新說在他那里打聽消息比在縣里還難。因為隔行如隔山,所以干脆直截了當問盧躍進,就什么都清楚了。也罷,今天衛金鑫就找盧躍進,可是從早到晚,就是不見蹤影。
姐夫衛金誠回來,原話給齊國慶說了。齊國慶想了一陣,決定先回去,石頭的事暫時放下。回去把工作先抓好抓在,不要出任何問題。過一段時間真相浮出,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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