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 jun 21 21:47:11 cst 2016
凌晨五點,車向前就被敲門聲吵醒,看門一看是賀國榮,衣衫不整,雙臂緊緊護著腰部,一年痛苦,情況十分糟糕。也不敢坐下,一坐下就痛得難忍。他堅持忍受著給車向前訴說了情況。車向前神色大變,說,可能要出事。趕緊就打電話聯系車子來送賀國榮去醫院,囑咐他一定要先住院治療,外面的事就不要管了,怎樣去救出張敬民,怎樣平息果木林村的事態,都不用擔心了,治療腰桿要緊。車子來接走賀國榮后,他給左志明打了個電話,約他馬上到大橋邊見面,有急事。
在橋邊與左志明見過,把情況說了,馬上去果木林村,到村子外看情況做決定。成峰那里先不忙說,他性子急。帶上手提電話,到地方后看情況在聯系他。左志明說電話就在車上。我們走。
兩人上了車,剛發動,就聽旁邊大聲喊:“等到!”一看是羅大放,帶著幾個民兵。過來問要去哪里呀,左志明看看車向前。車向前猶豫起來,不知道要怎么說?兩天前已經宣布了羅大放轉業,就在貴山縣安排。他這幾天正在做交接。這事怎么好給他說呢?
羅大放卻問:“是不是去果木林村?”車向前只好點頭。
羅大放說:“去不得。”
車向前忙問為什么?
羅大放說:“剛才一個民兵跑來告訴我,他們村接到果木林村的通知,要去那邊集合,打起旗號要來縣里面請愿,計劃五千人。這個事還不知道馬縣長他那里知不知道,我正準備去問一聲。”
車向前就說了張敬民還在村子里,情況不明。羅大放眼睛一愣,說:“那還不趕緊走呀。”就跳上車來,車剛發動,他喊等等。叫那幾個民兵過來,交代說火速回去集合民兵隨后趕來。
車向前說:“可能不妥。”
羅大放說:“有備無患。放心,到時候我會掌握尺度的。”
車向前說:“不是已經……”
羅大放說:“還沒有交接完,還得干幾天不是?”
果木林村兩公里有一個小坡,小車停下,藏到小坡后面。他們徒步過去。剛到村口,有聲音在房頂上大聲喊叫,就有五六個人從不同的方向跑出來,手上都拿著扁擔,鋤頭鐮刀,向他們靠近。
羅大放挺身在前,喝道:“你們要干啥?”
那幾個人看見他威風凜凜的樣子,怯住了,有的還倒退兩步。
車向前也站到前面,說:“我們來見你們領導的,昨天我們張縣長住在你們村里了,我們今天要和他回合,共同商量你們村的事情。快告訴我們,張縣長他在哪里?”
其中一個人說:“什么張縣長李縣長,沒有。”
車向前吃了一驚:“他昨天下午到你們村的,怎么會沒有?”
羅大放眼睛瞪圓道:“這話是哪個說的,敢說沒有?再說一遍!”
幾個人面面相覷。那個人說:“說十遍一百遍都可以,你要干哪樣?”
羅大放直接朝他走去,反問他:“你說我要干那樣?”
那人一點也不畏懼:“隨便你。”
羅大放吼道:“好嘛,我把你抓起來。”
他還沒有靠近,五六個村民都把手上的家什舉起來,對準了他。車向前和左志明趕緊抱住他,把他往后面拉。左志明建議他,硬來可能不行,采取另外的辦法。
羅大放說:“你配合車主任在這里和他們繼續糾纏,轉移注意力,我從側面迂回進去。”他讓左志明繼續推他,故意讓他們看見,他很不情愿的樣子走開了。
羅大放回到小坡后,一個排的民兵已經跑來。羅大放將他們分成兩組,一組分散行進到看得清楚車主任他們的距離,發現情況不妙,沖上去實施保護,把人搶回來就行,不要動手。他帶另一組繞道村后,伺機進村尋找張縣長。
他這一組到達村子后面,正準備進村。一扭頭,看見四個人朝大河邊走去,看樣子就是剛從村子里出來。羅大放將人員一分為二,一部分人守住村口,他帶了五個人追上去,沒想到張敬民就在里面。那幾個人回頭見有人追來,拉了張敬民就跑。把張敬民的一只鞋子跑掉了,也不讓停下來撿,反而加快了速度。快到河邊的時候,終于被追上了。
那三人都累得直喘氣,根本沒有反抗的力氣。手里的繩子、鐮刀和扁擔被民兵們繳了過來。張敬民半蹲半坐在地上,已經累得說不出話來,只是搖著手,張開手掌往下按。
羅大放過去扶他,看他那只腳,肉皮與襪子黏在一起,血糊糊的,羅大放勃然大怒,命令把那三個人捆了。張敬民掙扎著起來阻止,腳痛得又跌倒在地。羅大放改了指令,叫他們三個與三個民兵一起,輪流攙扶著張敬民,繞開村子,爬山過坳先回城。分派兩個民兵跑去村前,暗暗通知車主任和那一組民兵撤離。
當天晚上那三個人沒有回來,村里就傳言,一定被抓了,經不住拷打,說出了所有的秘密。不久又傳來更為嚴重的消息,說武裝部院子里正在集合部隊,次日凌晨就要進攻了。村子里全亂了。關鍵時刻,年歲較高的幾個老人站了出來,把那幾個牽頭的人集中起來,狠狠教訓了一頓。動手打了人,將副縣長轉移,要組織游行示威,隨便哪一條都是大罪。這回把天捅了個洞,怎么收場!有一個長者說了,做什么都不行,毫無意義,只有一樣,趕快動手搬遷。他已經去看來了,政府安排的地方還是可以的,土地也寬,房子建得也好。他指著了幾個人的鼻梁骨罵:“你們是賤皮子,一點不知好歹。現在要怎么辦?推舉幾個年長的,會說話的,去求羅部長。”羅部長救過他一個遠親,認得他。為了全村,他愿意出這個面。親自給羅部長說。“我們已經在拆房子了,有人到那邊去打前站了。只要我們聽話了,服從安排了,政府家就會消氣,為了全村老少男女,就只有這一條路走了。”大家馬上就推舉他出面,他說:“我去了以后,拆房子搬遷的事情馬上要作出安排。”
長者當夜就進城。第二天上午帶了那三個人回來。三個人毛發未損,說:“縣政府好酒好肉招待了我們一頓,那羅部長還給他們賠禮道歉了。他是見到張縣長的腳硌壞了,流出了血,很生氣,才說要捆我們。是張縣長說不怪我們,怪他那只鞋質量不好。羅部長的氣就消了。”
又過了一天,突然來了十幾部大車,說是縣里面安排來幫忙的。原來是羅大放派民兵在大路上宣傳,凡過縣境的運輸車輛,縣里面給他們加滿油箱,就請他們幫忙幫助移民搬家,跑一趟后再去拖運自己的貨物。還有的親戚朋友主動來了,馬車,板車,拖拉機,呼呼啦啦動了起來。一周時間,全村都搬空了。那盧部長帶領縣區工作組進村時,大半個村已經搬走了。
兩月后,在移民新村,一片繁忙當中,一兩吉普車開來。正在忙碌的移民們停下手上的活路,直起腰來,他們看見了下了車來的幾個熟悉的人,有羅部長,張縣長,車主任……他們徑直走到新村中心的村辦公室,和周華山等了見了面。目的就是一個,參觀新村,與移民們嘮嘮家常。
周華山在桌子上擺了一排碗,到了自烤的米酒,他對張敬民說:“我們是有眼不識泰山,早知道你是新當選的副縣長,你又不說一聲,你說我是新選的副縣長那個還敢動你的手喲。我一定要查清楚,是哪個動你的手的,你幫我好好回憶一下,那個人的形狀相貌,他有什么特征。”
張敬民說:“你叫我好好回憶,我什么也回憶不起來,那晚上來陪我說話的人很多,第二天上午有急急忙忙出村,走著我的鞋子掉了,腳底板被石頭哏麻了,腳筋又痛,腦袋里一塌糊涂,一點都記不起來。倒是幾個人護照我,又是背又是抬,把他們累壞了,我要好好感謝他們才行呢。”
周華山說:“我一定要查清楚的。不查清楚,我無法想全村父老鄉親作交代。”
羅大放說:“就不要查了,你一查,村民們就會不安全了。”
周華山說:“不要我查也可以,有個要求,要請答應。”
張敬民說:“盡管說吧,什么要求?”
周華山說:“我們要將功補過,讓我們參加大壩建設。”
車先前說:“水電站是精細工程,那大壩用的鋼筋水利都不是一般的,技術性很高,你們怎么做得來?”
周華山說:“大壩我們當然不能去做,但是那些堡坎啦,溝渠啦,涵洞啦,我們保證拿得下來。”
羅大放說:“我這里有一項工程,先拿給你們做,做好了,再考慮進水電站。”
“什么工程?”
“修一條路。我們以勞養武工程,二十四公里分兩段,一段民兵連負責,一段正在發包,答應了就交給你們。”
周華山猛喝了一大口,說:“我們成交!”
張敬民看著羅大放笑了笑,上個星期他已經離開武裝部了,任貴山縣委常委兼政法委書記,人都離開了,這個工程卻還要他管。
羅大放說:“張縣長你別笑,你要覺得我羅大炮管多了,我就申請把這個項目移交給你。”
張敬民說:“我哪敢和你爭呀羅部長,你搞得好好的,好事就做到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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