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 jul 04 11:39:51 cst 2016
賀國榮坐在辦公室等了半個多小時,車正剛好從門口走過,被他看見了,問他干啥。
車正到人事局辦理調轉手續,他調到了遠程教育辦公室。他問:“賀哥,你來干啥呢?”
賀國榮說了為一個考生的事來找這里。
車正說:“是報考煙草公司的嗎?叫什么名字?”
賀國榮說:“叫黃牛。”
車正說:“那錄取名單公布在大院,你沒去看?”
賀國榮忽地站起來,說:“公布啦?什么時候?”
車正說:“我剛進來就看見李副局長帶人在貼,我還看了一眼。”
賀國榮沖出辦公室,一陣疾跑,到大院公示欄那里一看,錄用名單剛剛貼上,漿糊印濕漉漉的。
賀國榮氣得直搖頭,李紅專安排他在辦公室等著,悄悄就帶人來把公告張貼了。這家伙怎么會這樣耍滑頭呢?
車正跟在他后面,賀國榮為別人的事這么盡力,讓他感動,就想幫他說兩句。兩人趕回勞動局,問了幾個人,李副局長沒有回來,也不知去了哪里。
再次來到公示欄跟前,一只蟲子鉆進賀國榮的眼角,他揉幾下,車正幫他掰翻開下眼簾,看到一個黑點,一吹不見了,只見眼睛血紅。
他看了車正心里有了一個大膽的主張。他抓住車正的肩頭,說:“這件事你也看見了,就這樣讓一個好端端的年輕人受這種打擊,真的太不應該了。他們采取這種推諉不負責任的態度,真讓人生氣。我不想放棄這件事,我要和他們斗下去,你答應我,幫個忙。”
車正說:“賀哥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只管說就是。你這是正義的行動。我與你在一起,全力以赴。”
賀國榮說:“我記得賈省長曾經給你爸爸寫過信。”
車正說:“寫過還不止一封,我都看過。”
“你爸爸一定好好地保存著。”
“是的,裝在抽屜里。”
“我想讓你把信拿出來我看一下,就半個小時。”
“你想干啥?”
“你拿來我看了,你就知道了。”
“要不要讓我爸爸知道?”
“暫時先保一段時間的密,最后一定要讓他知道的。”
車正點頭:“我知道了。”
賀國榮要做的事得到車正的全力支持。認為這是出奇招,對于勞動局個別人的這種情況,采用非常規手段,也未必不可,從上面壓下來,效果必然很好。兩人在一起花了半天時間,把事情做好了。
辦完事情,賀國榮攜祝明霞去了黃牛家。
母子倆毫無任何辦法,就只有呆在家里粘藥袋。黃牛粘藥袋速度特快,全部的激憤似乎轉化成了動力。張姨看著心痛,對賀國榮說:“我把家里的值錢的東西都拿去賣,賀哥,你再幫我們跑最后一次,如果事情解決不了,我兒子的名聲也保不住,我這個當媽的……”說著哽咽起來。
賀國榮說:“這件事情沒有結束,發生在任何人身上都是大事,不能就這樣算了,我還要去找他們的,一定會有一個結果。”
一周以后,車向前接到一封信,寫著:車向前同志親收。
車向前一看寄信人地址,省政府,心里就有預感,老領導掛牽了。
“向前同志,你好,前段時間到中央黨校學習,剛回來就接到一封求助信,一看是你們貴山寄來的,就勾起我對貴山的思緒,想起來那里有我的老朋友,我一直都掛欠著,就仔細看了這封信。信里面說的事很讓我揪心。本來要把這封信通過辦公廳轉下去,但又擔心那樣的話事情解決不了,讓寫信的人失望。就把這封信寄給你,由你親手交給縣里面的領導。請求他們在查實的情況下想辦法妥善解決好。并由你把結果寫信告訴我。行嗎?”
附求救信原文:
“敬愛的賈省長。您曾經到過貴匯專區兩次,您沒有來我們貴山,但是我們從報紙上看到您的行程,感覺您已經來到我們身邊……您在視察貴匯之后的講話,報紙上全文登載,您說請大家關心一下農村和基層的弱勢……我今年x月參加了一個公司在縣里的招考,考分超過錄取線,但是因為派出所的一次錯誤,把我誤認為是參與打群架的另一個人,結果我的政審沒有過關,事情發生后,派出所很快發現了錯誤,給勞動部門發函進行更正,也給我母親我本人當面做了道歉。并要求勞動部門尊重事實,及時給我糾正錄取。勞動部門推諉抵賴,以錄取人名單已定,錯誤不是他們造成,不能再更改為由,拒絕落實……多次申訴請求正面答復盡均遭遇推諉……我們冤屈無處伸,真正成了您指的弱勢……冒死求省長。百忙之中打擾省長,深表不安…… ”
車向前十分震驚,馬上就去見了馬運昌,馬運昌接信一看,特別震怒,立即通知勞動局正副局長到了他的辦公室。
李紅專看了信:“堅持說,再怎么也來不及了。”
馬運昌發火道:“由你們給省長寫回信,就說你們無法安排,你敢不敢寫?”
局長小心翼翼問:“那怎么辦?”
“事情出在你們那里,你們自己想辦法解決,必須讓這個小青年錄取。”
“可是,名額超了,得要拿掉一個。”
“最低分數的是誰?”
兩人都不說。“有難處?說吧,我給你們承擔。”
“是陳進勇的侄兒。”
“那……另外給他安排。”
馬運昌給陳進勇打了電話,他侄兒子先去別的地方,非要到煙草來,下步調轉。不這樣辦還不行,省長等著回話。
陳進勇靜靜聽著,完了說:“這事驚動了省長,還真了得。怎么安排我都沒意見,請勞動部門作好記錄,以后找人困難得很。”
黃牛得到了錄用通知書。
張姨問賀國榮這是怎么回事?賀國榮說:“是勞動部門自己糾錯。”
張姨心存感激,給勞動局送了一面錦旗,上寫:勇于糾錯,民之福份。
四月中,張敬民到貴匯參加全區農業生產現場會,在大院門口遇到了盧躍進。摘下眼鏡朗聲喊張敬民,熱情地握手之后說,有兩個月沒有見面了,散會不要忙走,一起吃個飯。
盧躍進到省委黨校中青班學習三個月,還有一個月才結束。因昨天周末回家,趕上蔣建琪今晚要去省城報到開會,就叫他等著一起走。估計在車上有話要講。
根據消息靈通人士分析,一般情況下,凡被點名到黨校學習三個月以上的人,學習結束,極有可能就不再回原崗位了,到新的崗位,不是提拔就是重用,這叫任前學習提高。學習完了仍舊回去干原職的,那是個案,特別少。
盧躍進這次學習,蔣建琪找他做的交代,有兩個名額,一個他,另一個給了地稅局,地稅局安排了趙剛志,年齡比較大,估計是工作累了想去休息一下。垂直系統使用干部和地方有所不同。還有自己的業務培訓機構,地稅國稅在省里頭就有稅務干校,系統內的骨干和領導干部基本上都從稅校出來。
那趙志剛在黨校專門要了一個單間,床底下堆滿了一件一件的煙酒,黨校側門有個青松酒家,一位退休副校長開辦的,八號包間就讓趙志剛該包下了,八折優惠。
趙志剛每周有兩次使用,盧躍進都被他請進去了三四次,要回請他還真不容易,上周輪到盧躍進請,同班同學去了五六個。
席面上出現了龍蝦肉,鮑魚,有人心疼得咂嘴,盧躍進說,趙局長請了我們這么多次,我才輪到這一次,就僅青松酒家上最好的菜,對不起趙局長了。
一開始,就有人說奉承話:“盧部長要高升了吧。消息來啦?”
盧躍進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端起酒杯起立,說:“高升談不上,不過,來這里學習三個月,回去工作崗位的變動有可能。”
大家道:“組織部長變動,那是要到更上一級啰。”
盧躍進說:“哪里喲,大概應該是從后臺到前臺吧,參加經濟建設第一線。”
“那就是書記縣長啰。”
“沒那么快,頂多也就是一個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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